“去。”聶祀的聲音冷下來。
被聶幺幺這樣八爪魚樣的扒拉着，身上的西裝都歪了，卻絲毫不損他那份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還是帶着讓心服的高貴。
聶遠在一邊看着，卻總覺的有些不真實，連他自己也好奇，他怎麼會生出這樣優秀的兒子，他知道自己資質差，有時候又愚笨不知變通，所以被聶老爺子經常嫌棄。
可是爲什麼呢？
聶祀卻一點點也不像他，性格不像，能力不像，就連樣貌也沒有一點點的像，這要不是當初親眼看着聶祀母親生下的他，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抱錯了孩子。
在聶遠怔愣的瞬間，聶祀已經哄好聶幺幺，讓柳媽帶上去了，小傢伙嘟着小嘴，特別的不甘願。
聶老爺子跟在身後逗她，小傢伙傲嬌的很，眼巴巴的瞅着聶祀，就是不肯笑。
等三人消失在樓道口，聶祀纔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雙腿交叉，嘴角噙着笑意，優雅，卻也疏離冷漠，看着他們的視線更是不帶一點感情，冰冷道：“談，現在可以談了。”
聶遠扶着湯小妹在另外一側也坐下來，動作有些小心翼翼。
聶遠冷眼看着，等着他們開口。
因爲沒有馬上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氣氛寒到了極點。
聶遠將湯小妹安頓好，嘆了口氣，然後開始將之前的話重新說了一次：“車禍的事情，你阿姨真的知道錯了，阿祀，你就不能原諒她嗎？一家人沒必要鬧得這麼僵是不是，你爺爺年紀也大了，天天爲你擔憂也不好，你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這話說的。
這要是別人，有這麼一個爹，估計會被氣死。
聶祀冷眼看着他，勾脣：“所以，就算她要殺了我，爲了不讓爺爺擔心，我死後也該在地獄原諒她，是嗎？”
聶遠白了臉。
湯小妹身子僵硬了。
聶祀轉頭，朝門外喊了一聲齊驥，齊驥從門外走進來，恭敬地遞給他一個文件袋，給聶茜看的一樣，卻又有些不同，明顯是要厚一些。
聶遠眼神疑惑，看向齊驥，聶祀將文件袋丟給他。
“或許你該看看，又或者，你有她肚子裡那個孩子就夠了。”
聶遠有些緩不過神來，卻還是將文件袋撿了起來，湯小妹很不安，雙手極緊的握在一起。
聶遠將文件袋打開，裡面的紙張散落出來，是張筱買兇殺人的證據……一張張的看過去，他身體就越冷……從身到心的冷……
張筱殘疾了，她不可能能出院搞到這些殺人的組織，只有可能是有人幫忙的，而在張筱買兇殺人的前一天，湯小妹剛好去過醫院，早不去晚不去，卻偏偏在這一天去，代表了什麼？
如果說是張震或者湯小姊也有嫌疑，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他們就算再恨聶祀，也不會去讓自己的女兒去送死，這又不是白癡！
所以這最後都矛頭都是指向了湯小妹。
聶遠自然能想到這一點，所以他冷，全身心地冷，手中的紙在顫抖中掉了下去，他轉頭看着湯小妹，彷彿不認識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