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趙恆麻醉過後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整個房間只有一盞柔和的牀頭燈照亮,溫暖溫馨,他看着米色的窗簾和淺藍色的被子,立刻意識到這裡不是醫院,心裡不由掠過一抹詫異。
趙恆用完好的手掙扎着坐起來,雖然感覺傷口還是隱隱作痛,但已經不如中槍時那麼嚴重,畢竟比這更加危險的境地,他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趙恆早練就一身足夠強大的抗打擊能力。
他還伸手按了按幾處傷口,每個傷口都帶來一陣疼痛,這讓他對自己傷勢徹底放心下來,因爲毒素應該是被清理了,就在他拿過枕頭靠在牀上時,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傾瀉進一地白色光明。
過來查看的司徒夫人見到趙恆醒來,臉上下意識涌現一抹驚喜,一邊要門口守衛找醫生過來,一邊提着長裙走到趙恆身邊,小心扶住他後靠的身子:“你醒了?怎樣?身體有沒有感覺好點?”
“好一點了!”
看着司徒夫人關懷的急切神情,趙恆聲音輕柔回道:“夫人,我沒事了,不用緊張!”他止不住的咳嗽一聲,被五六顆子彈打中防彈衣造成的小小內傷,讓他精神有些疲憊神情也多了抹苦楚。
“又沒事?”
司徒夫人扯過杯子給趙恆蓋上,臉上帶着一抹責怪開口:“你總是安慰我,彈頭上有毒素也不告訴我?還說沒事,我現在什麼都不相信了,一定要醫生檢查過才行,我可不想你一個人硬撐!”
司徒夫人是在趙恆被送進手術室時才知道彈頭有毒,繼而明白趙恆在她面前一直硬撐,目的就是讓她不用太擔心,司徒夫人心裡既感動又自責,所幸趙恆毒素被清理乾淨,不然她會愧疚一生。
“你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子!”
趁着等待醫生過來的空擋,司徒夫人手指輕輕一點趙恆腦袋,帶着一抹嗔怒開口:“殘酷遊戲之中,我讓你作出選擇,你都能殺掉我保全自己,將來更好報復對手;怎麼面對殺手卻保護我?”
冷豔女人紅脣幽幽張啓:“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避反擊,何必爲了照顧我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我死了有什麼所謂,只要你活下來更好的爲我報仇,那就一切都值了,看來你給的是假答案。”
“答案是真的!”
趙恆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隨後接過司徒夫人的話題:“在殘酷遊戲中,爲了生存,我真會毫不猶豫殺掉你保全自己;但今天場景是另一種情況,我可以殺死你,但絕不會看着你被他人殺死。”
司徒夫人的俏臉綻放一抹笑容,輕聲咬住趙恆的話題:“爲什麼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死?”隨後她又幽幽一嘆:“不過我也寧願死在你手裡,而不是那批東歐殺手,趙恆,你今天救了我兩次!”
“一次已是恩重如山,二次更是無以爲報!”
趙恆想要調笑以身相許卻想起司徒夫人說過的話,當下只能用笑容來面對,就在這時,數名醫生已經小步走了過來,司徒夫人掃過一眼,確認不是假冒的醫生後,就讓開位置給他們詳細檢查。
數名醫生仔細檢查了趙恆全身特別是傷口狀況,最後告知司徒夫人一切良好,接着又給趙恆注射一瓶針水,聽到醫生的話司徒夫人才算相信趙恆沒事,待他們離去後,司徒夫人呼出一口長氣:
“沒事就好!”
她聲音清冷:“如果有事,我要尼古拉陪葬!”
趙恆聞言微微一怔,訝然看着司徒夫人開口:“尼古拉?什麼人來的?”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莫非東歐殺手是他派來的?可是我從來不認識這個尼古拉啊,他爲什麼對我搞自殺式襲擊?”
司徒夫人在趙恆身邊重新坐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你猜得沒錯,東歐殺手就是尼古拉的人,聽過西伯利亞訓練營沒有?尼古拉就是訓練營主事人,專門收人錢財培訓拳手殺手!”
“跟獵人學校差不多。”
司徒夫人的神情變得肅穆:“只是他有時候也會兼職殺人,根基得來的消息,十二名東歐殺手都是尼古拉的手下,在他們身體背部也找到訓練營的標誌,儘管標誌被模糊了,但能恢復六成。”
她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吐字清晰的補充::“我也不清楚尼古拉爲什麼要派人殺你,但正如我在林蔭大道說的,你是司徒家族的貴賓,這件事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無論對方是什麼人!”
“我已讓人聯繫尼古拉,他最好給我一個交待!”
司徒夫人淡淡開口:“不然我剷平整個訓練營!”女人臉上的笑容如鯨魚吸水般漸漸收斂,面無表情的她有一種和微笑時的儒雅淡泊截然相反的陰冷狠辣:“連他尼古拉也要被我千刀萬剮。”
“你好好休息,我去熬點粥給你!”
不等趙恆迴應什麼,司徒夫人伸手扶着趙恆躺下睡覺,隨後就調暗燈光輕輕退出臥室,剛剛關閉房門轉身,她就見到一個老人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司徒夫人上前兩步:“老爺子,晚上好!”
她有些詫異向來不問俗事的老人過來前院,今天兩起襲擊雖然讓人震驚,但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老人向兒媳婦輕輕點頭,隨後向趙恆所在位置頜首:“趙恆的傷勢怎樣了?嚴重不嚴重?”
“做完手術沒什麼大礙!”
司徒夫人臉上保持着一抹恭敬,沒有絲毫掩飾的回道:“只是彈頭上有一些毒素,醫生剛剛爲他做完手術,身體有一點虛弱,我準備去熬點白粥給他喝,喝點熱的東西,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年過古稀的老人,虎背熊腰不能形容,但瘦小身軀裡蘊藏着無比恐怖的力量,隨着他的走動呈現風範,司徒劍輕輕咳嗽一聲:“熬粥這點小事,一家之主何苦親力親爲?讓傭人去做就行了!”
“我不放心!”
司徒夫人首次沒有遵從老人的指示,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今天兩起襲擊讓我欠趙恆太多,敵人又無孔不入的僞裝,我如果再讓趙恆遭遇暗算,就是死一百次也難贖罪,所以還是我親自來!”
司徒劍臉上掠過一抹玩味笑意:衣服下面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脈都像岩石一般極有韻律的收緊舒展,就像是迎着晨風呼吸的大山一般:“是你不放心生怕被敵人鑽空子,還是你過於關心?”
雖然與司徒夫人一比顯得有些矮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在安靜長廊裡緩緩走着,穹頂落下的那些燈光,卻似乎只願意照在他的身上:“趙恆是你好朋友喬夕顏的兒子,也就是你的侄子!”
長廊兩旁的護衛持槍敬禮,目光就像穹頂光線一樣,隨着這位老人移動而移動,足足走出二十餘米,司徒劍才停止蹣跚的腳步,望着臉色微變的兒媳婦開口:“司徒榮給你的委屈,我知道!”
“你對趙子龍的情感,我也清楚!”
老人嘆息一聲:“可是你不能錯位!”
司徒夫人坦然迎接着老人的目光:“老爺子放心,我一向是有分寸的人,我不會跟趙恆發生什麼的,因爲我不能給他帶來負擔!”隨後她又淡淡補充:“如果我真喜歡他,又何懼千夫所指?”
老人點點頭,隨後摸出紙條:
“這是尼古拉的一個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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