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次任務執行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當轟炸機起飛後馬上就開始了拔高。
拔高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上去的，需要一個極長的階段。
飛行員需要去適應不斷增加的高度。
這個可不是適應下在這個高度不恐高，而是適應呼吸。
隨着高度的升高氧氣不斷變得稀薄，這對沒有氧氣面罩的航空隊來講是很大的考驗。
當飛行高度到達預定的5000米的上空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雷恰戈夫少校，我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重複，雷恰戈夫少校，我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有點頭暈。”靜默的無線電傳出了一陣呼叫。
此時的雷恰戈夫也好不到哪裡去，飛行高度在5000米，目的是爲了使sb轟炸機實現最大航程。
這個高度他平時飛得不多，並不是很適應。
就在雷恰戈夫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王亮說話了，“把飛機高度降到3600米。抑制發動機聲音。”
“王，這樣不行，轟炸機的油不夠，咱們執行完任務沒法返航。”雷恰戈夫否定了王亮的這個決定。
飛行高度下降，意味着航程減小，對燃油的消耗自然大大增加，這樣在執行完轟炸任務之後根本沒法辦法返航。
估計飛機飛到沒有一半就沒有油了。
“這個沒有問題，福州有個山地機場，讓耿繼輝上尉跟他們的塔臺聯繫，咱們待會在他們那降落加油，等把油加完之後再次起飛繼續執行任務。耿繼輝上尉，收到請回復我。”王亮記得國民黨在福州有一個不小的山地機場，可以在那裡補充下燃油，問題就很好解決了。
說實話，5000米的高度可真的不好受。
尤其是這種破飛機，還沒有氧氣面罩，簡直就是扯淡。
計劃弄的太不周全了，還好王亮機智。
“收到，長官，我馬上跟福州方面聯繫，完畢。”其實剛纔王亮和雷恰戈夫對話耿繼輝一直都在聽，只不過不敢插嘴。
兩個都是自己的長官，兩少校，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的份。
這下有了命令，他只管執行就好了。
雷恰戈夫聽了王亮的解決措施，沒有了疑議，能把高度降下了最好，他感覺腦袋也是暈乎乎的。
果然，飛機降到3600米的時候，情況就好多了，再也沒有出現飛行員缺氧的情況。
飛行了三個半小時，順利抵達福州山地機場。
由於耿繼輝事先和塔臺方面做了聯繫，一路綠燈，停靠，加油。
機場的工作人員很是積極熱情。
“家是哪裡的？”臨時休息室裡，王亮遞給耿繼輝一支菸，搭話道。
“長官，我不吸菸。湖南長沙的。”耿繼輝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吸菸。
王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大大的菸圈，道：“青蔥的嶽麓山，火紅的口味蝦，深灰的西漢夫人，一座製造快樂的山水洲城。長沙可是個好地方啊。”
其實王亮平時是不吸菸的，只不過昨晚沒有休息好，剛纔有飛了三個多小時，有點累了。
所以就在飛行員專用的休息室裡拿了盒煙點上了，提提神。
“謝謝長官的誇獎。長官是中國人，怎麼會在蘇聯航空隊呢？”見王亮是個好說話的人，耿繼輝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王亮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也不像是中俄混血，長期生活在蘇聯的樣子啊。
“哈哈，我是被派去蘇聯軍校學習的，臨時加入航空隊來執行這次任務。鬼子還是親手炸着過癮嘛，你說是不是？”王亮笑笑，對於這個空軍上尉，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哦，明白了。”耿繼輝明白了，原來是共產黨啊。
就在耿繼輝想繼續說幾句的時候，福州機場的工作人員跑來通知道：“長官，轟炸機的油加好了，飛機也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可以馬上起飛。”
“好的。”
此次任務重要，沒人敢耽誤時間，既然飛機沒有問題了，那就繼續出發吧。
從福州出發，就是飛躍臺灣海峽了。
飛行了半個多小時後，老司機雷恰戈夫下達了命令：“現在所有人聽我命令，所有人聽我命令，飛機高度下降到1800米，下降到1800米。”
把飛機下降到1800米的目的是方便重新爬升到5000米。
飛躍臺灣海峽最多也就是五十分鐘的事情，必須得把高度拔上去，不然很容易被日軍的防空部隊發現。
那樣可就成了他們地面防空炮兵的活靶子了。
5000米的高度，薄霧遮擋，能見度不到2000米，機艙內的溫度計的讀數顯示只有4攝氏度。
缺氧的初步症狀再次出現，脈搏加快、頭暈、瞌睡。
“同志們，戰友們，堅持一會，馬上就到目的地了。”王亮鼓勵道。
王亮的話剛完，雷恰戈夫就煩悶地咒罵了一句：“該死的，前面是厚厚的雲層，加快速度穿越過去，但願這雲層不長，不然我們該怎麼確定轟炸目標。”
36架戰機呼嘯而過。
幸運的是雲層並不長，飛行了不到一分鐘，雲層中突然出現了一扇大窗，臺北市區出現了衆人的視野裡。
“注意，注意，北部三公里處就是轟炸目標區域，北部三公里就是目標轟炸區域。分批次進行，分批次進行。”
戰機隊形變化，按照之前的作戰方案進行。
減速、俯衝。
轟炸機上的炮手緊張地搜尋着敵機，但令人驚奇的是居然一架敵機也沒有，地面上的高射炮也保持着沉默。
很顯然，愚蠢的日軍觀察哨認爲正在接近基地的是自己人，
高度下降到三千米，王亮可以看見此時的松山基地中戰鬥機整齊地排列成行，機庫與巨大的儲油罐延伸到機場的盡頭。
裝滿飛機零件的灰色大箱子擺得到處都是，狂妄的小日本子沒有做任何的僞裝。
“炸他孃的小日本。”雖然聽不懂王亮這句國罵，但是飛行員都知道這是攻擊的命令。
sb轟炸機在3000米的高度投下第一批炸彈，這些炸彈落到機羣中，綻放出復仇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