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風芷汐都是個倔強的孩子。
她倔強，她逞強，只是想得到別人認可罷了……
只是爲了得到別人一句，她配得上程旭罷了。
可爲何，那麼簡單的一句話，都沒有人肯施捨給她？
風芷汐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北宮慕青才收回目光……
瞟向被燒得只剩一角的紅肚兜，北宮慕青目光一暗，二話不說，立刻飛身而下。
顧不得正在燃燒的火會傷到他的手，將那塊被他視若珍寶的紅布上的火用手撲滅，雖然只剩一角，卻依然珍貴……
若免向來比清免多愁善感，看到北宮慕青這般的彆扭，心裡極不是滋味。
有些不忍地別過頭，不想再看眼前丟了魂的北宮慕青。
清免則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臉，一直沉默着，像是不存在般的沉默着。
北宮慕青也說不上爲什麼，心口空空的，像是缺失了一塊……
但更像是丟了什麼極爲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丟了什麼呢，能讓他那麼地不舒服？
若免緊握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內心極是掙扎。
他知道的，這麼做，並非北宮慕青的本意。
只是，北宮慕青已經將話說出口來，風芷汐也一口答應了，這件事，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如若北宮慕青在開口前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結局，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淒涼？
北宮慕青是不是就用不着收起那塊被火燒過的破布？
風芷汐的那件紅肚兜，是不是依然是北宮慕青貼在胸口的寶貝？
人，總是這樣，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若免算是見識到了。
見識到說話得深思熟慮，切不可爲了試探，或是別的而說什麼讓自己後悔的話……
哪怕，你這麼說只是爲了試探什麼你想要得到的結果。
有些感情，脆弱得如同蟬翼，只能小心翼翼地呵護着，不容懷疑，不容試探……
一旦產生半點質疑，那便是以各走一方爲結局。
“主子，她摔傷了，走不快……現在，應該還沒走到。”
北宮慕青只是緊握住手裡的破布，心底一片哀涼。
現在想想，其實真的是他太自私了。
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風芷汐除了在新婚夜那天知道了他的秘密，摸了他的臉，並沒有做別的過分的事……
他卻扒光了她，奪了她的肚兜，讓她受盡屈辱。
儘管他後來一直對她極好，寵她入骨，可還是無法讓那件事像是沒發生過。
就像上次他們鬧彆扭一樣，他以爲她會感激他的。
卻不知，她竟然是那麼的敏感。
只是提及，她便想逃離他……
而這次，雖然他是有私心，卻也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卻不曾想過她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風芷汐從來就沒有做錯過什麼，是他太壞、太狠，纔會讓她對他連僅有的一點信任都消失不見……
“若免，回不去了。自從，我搶了她的肚兜，我和她之間，就一直有問題，有隔閡。儘管我一直在努力改善我和她的關係，可還是會在無形中傷害到她。就算我現在追過去，以她的性子，也是不會再理會我的。”
若免有些痛心地咬咬牙，雖然他平日裡不是很喜歡風芷汐，可是沒有風芷汐的日子裡，整個玉竹苑中都有股子頹廢的味道。
有風芷汐在，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風芷汐身上，都圍着她打轉，日子纔會那麼充實。
可如今，北宮慕青與風芷汐回不去了，那這玉竹苑，怕是會一直一直被頹廢籠罩了。
“主子，若免知道主子心裡不好受……主子，就算是追不回來了。也要試試，至少，你曾努力過。”
“在不可能的事情面前，努力又有何用？”
若免頓時不吭聲了……
是啊，明知道不可能，努力又有什麼用？
不過是爲自己找些事來堵心，給自己徒增難過罷了。
倒是一直沉默着的清免看不下去了。
若是這次風芷汐真的不回來了，這個玉竹苑必然比會風芷汐進宮的日子更讓人不好過。
壓抑得讓人近乎窒息……
每個人臉上都是麻木的，沒有一絲表情。
無論做什麼，都公式化，沒有一點氣氛。
平日裡無視風芷汐，並不代表清免討厭風芷汐。
除了風芷汐剛剛闖入他們生活中，使得他有些不習慣而已。
時間長了，倒是習慣了風芷汐驚世駭俗的舉止與離經叛道的話語。
“主子，就算是追不回來了，可你至少努力過，不是麼？”
“可是，我的努力沒用……真的沒用。”
“雖然沒用，可你心裡不會留有遺憾不是嗎？主子，只要努力過，就算追不回來，日後想起這事而難過之時，你也有理由安慰自己不是嗎？”
清免的話，瞬間點醒了北宮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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