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南斐的眼神明明很複雜，但是玄南燁卻覺得自己能夠看懂他的眼神中訴說的是什麼。
他眼中的眼淚滴落下來，張了張脣，想要說出什麼話來，但終歸沒說，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然後他起身，又重新跪倒在玄南斐身前，扶着玄南斐的肩膀，認真道：“皇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玄南斐聽此，全身一震，掙扎着擡頭看他，玄南燁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笑，他明明在流淚，卻笑了，而且笑的如此燦爛，所以非常的奇怪，但卻又有一種特別的吸引人的風情。
“皇兄，對不起，我以前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玄南斐的眼睛慢慢張大，呼吸急促起來，他感覺的到，玄南燁要說的話，並不會是他想要聽到的話。
“上次我用水靈珠的力量提升冷陽他們實力之後，就發現……水靈珠在我體內，我不可能活很久了……若是沒有這些屍毒，我可能比皇兄死的還早。”
玄南斐的眼中出現了震驚之色。
“後來無塵公子和墨姑娘找上我，以打探水靈珠的消息爲條件，幫我治好了雙腿……我那時候，實在是想明白，想不明白皇兄你爲什麼要傷害我，想不明白皇兄你還有冷陽他們的變化爲什麼會那麼大，我害怕回來，又想知道那到底是爲什麼……再加上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又跟無塵公子和墨驚鴻做了交易，讓他們陪我回來。”
當初，他說讓墨驚鴻和絕無塵幫他復仇，只是藉口，他只是不敢一個人回來，想找人陪他回來而已。
“我與墨姑娘他們約定，一個月之後將水靈珠給他們……他們也不知道，其實，沒了水靈珠，我就沒了心，沒了心，又怎麼還能活下去……墨姑娘問過我這個問題，我騙了墨姑娘，說沒有關係。”
一旁的墨驚鴻聽此，也是驚了一下，然後蹙起了纖細的眉。
若是早就知道要水靈珠就是要玄南燁的命，她和絕無塵便不會這麼執着，畢竟水靈珠不一定能夠幫到她，卻一定會要玄南燁的命。
“皇兄，你若是死了，我就將水靈珠給墨姑娘，陪你一起死。”
“你……你怎麼……如此傻！”
玄南斐終於可以說出話來了。
“皇兄。”玄南燁將自己流着淚的臉貼到了玄南斐身上：“你說我傻，難道你就不傻嗎？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卻總是推開我……我想跟皇兄在一起，即使皇兄想的在一起和我想的在一起不一樣……不不不，應該是一樣的……”
“你……你……咳咳咳……你知道了什麼？你……咳……你怎麼知道……”玄南斐更加震驚了，全身都忍不住顫抖的咳嗽了起來。
玄南燁看着他的神情十分溫柔：
“皇兄，我上次找你的時候，其實先去過書房了。”
他這麼一說，玄南斐便立即醒悟過來：
“你看到了……看到了那些畫？”
玄南燁點了點頭，眸光中帶了點火熱，也帶了點迷茫：“從來沒想過皇兄你對我竟然有那樣的想法，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