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森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神色複雜地搖頭道：“能滅掉琉璃宗的勢力絕對不尋常，你們可能有聽過琉璃宗的威名，但是你們肯定不知道，琉璃宗整個宗門，上到宗門長老，下至外門弟子，都對琉璃宗到了如何死心塌地的地步。”
“我以前看到過琉璃宗弟子參與的一場戰鬥，那些還大多隻是外門弟子，可是面對兇悍的魔獸的時候，他們竟然完全不畏懼生死，宗門長老讓他們衝入魔獸羣中當誘餌，他們毫不猶豫地就衝了進去，哪怕被魔獸撕成粉碎也沒有一個人退縮。”
沈森說到這裡，忍不住皺了皺眉，“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在鳳家掌控下的琉璃宗有些可怕，那些門下弟子不像是拜師學藝的武者，倒更像是鳳家豢養的死士。”
“想要滅掉忠誠度如此高的門派，就算是傾盡我們青霞門所有勢力，也必然會失敗。所以，我實在想不出，在這汨羅大陸，還有誰是能做到的。”
沈森的話讓紇溪露出了詫異之色。
忠誠度高？死心塌地到可以拼命？沈森說的真的是琉璃宗的弟子？
怎麼她在封龍域秘境中見識到的琉璃宗弟子，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忍不住問道：“難道幾百年來，就真的沒有弟子會背叛琉璃宗？”
就算是專注於洗腦的邪教組織，也做不到讓底下信徒絕不背叛吧？
沈森點頭道：“自然是有的。但據說下場都非常悽慘，而且，有很多背叛的弟子甚至跪着爬着回到宗門，祈求掌門原諒他們的罪行，讓他們接受懲罰。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琉璃宗的弟子敢背叛了。”
紇溪瞳孔一縮，和谷流風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紇溪看向沈森，沉聲道：“沈長老，請問你見過那些背叛琉璃宗的弟子嗎？他們都會變成什麼樣？”
沈森還沒有說話，他身旁的一個青霞門弟子滿臉憐憫道：“我倒是還真見過一個，那是我一個師弟的同鄉，他原是琉璃宗的外門弟子。後來因爲一些原因想要脫離琉璃宗，可是，離開宗門半個月後，我再見到他，他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那樣子，那樣子實在是……”
紇溪眼眸微眯，緩緩道：“是不是常常會狀若瘋癲，理智喪失，口中不停呼喊着想要吃某樣東西？而且在經過一段時間後，身體會日漸消瘦，形如枯槁，原本的修爲更是退步的七七八八，再也無法修煉？”
那青霞門弟子猛地睜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奚公子，你……你怎麼知道？”
紇溪不答，卻是和谷流風又對視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了三個字，“寒食丹？”
沈森驚訝道：“奚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寒食丹又是什麼？”
谷流風的神色變得陰沉而冷厲，彷彿是咬牙切齒般，一字字道：“這是世間最陰毒的藥物之一，它能讓人上癮，能控制人心。只要長期服食了寒食丹，就再也離不開它，否則就要承受比萬蟻噬心更悽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