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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等到北言雪離開，北言晨的眸子望向夜宇凝，沙啞的聲音明顯的多了幾分輕顫。
“我什麼都不知道。”夜宇凝微愣了一下，她剛剛只是猜測，如今看來，竟真的被她猜中了。
古天易拿起桌上的酒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夜宇凝只是站在一側看着，沒有出聲，也沒攔他，若是一個決定任由自己墮落，那麼沒有人可以救他。
北言晨擡眸，望向他，看到一臉平靜的她，脣角突然展開一絲輕笑，只是那笑看着比哭還難受。
夜宇凝望着他，仍就沒有出聲。
“你走吧，不用管我。”北言晨微微垂下眸子，沙啞的聲音慢慢的傳了過來，讓人聽着更加的難受。
他話說完，便再次拿起桌上的酒罈。
夜宇凝眉角微蹙，暗暗呼了一口氣，終於開口，”我不知道你與清瞳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我看的出，你不僅僅是在折磨自己，更是在報復，但是，你糟蹋自己的身體來報復別人，這種行爲讓我看不起。“
夜宇凝知道自己剛剛猜測的沒有錯，她也知道，北言晨不會把真相告訴她，所以，她現在也不想追問。
“你不懂，你不會懂。”北言晨的身子僵了僵，一雙眸子再次擡起，望向她，似回答她的話，卻更似喃喃自語。
”我是不懂，但是我明白一點，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若你真的恨他，你就應該光明正大的去挑戰他，而不是一個人躲在這兒醉生夢死。
”夜宇凝看到她的樣子有些不忍，但是卻更有着憤怒，憤怒他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我狠不得殺了他。”北言晨微微閉起眸子，臉上的沉痛便毫不掩飾的漫開。
“那你不去殺，總強過你躲在這兒糟蹋自己的身體。”夜宇凝眸子微閃，這一刻，她看到他的臉上，不僅僅是痛苦，更有着矛盾與掙扎。
“但是我不能，我可以殺天下所有的人，但是我獨獨不能殺他，我不能。”北言晨的神情突然變的有些激動，握着酒罈子的手明顯的顫了顫，然後再次拿起酒罈子，狠狠的灌了起來，似乎狠不得直接把自己灌死。
聽到他的話，夜宇凝驚住，他說，他可以殺天下所有的人，獨獨不能殺那個人？
那麼那個人是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北言晨，夠了。”見他拼命的灌着酒，夜宇凝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態，再這樣灌下去，命只怕真的不長了。
“你讓我喝，讓我喝，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喝酒了。”北言晨用力想要扯過被夜宇凝壓住的酒罈子，沙啞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痛苦。
“清瞳離開，你找都不找她，難道你就不怕她發生意外嗎？”夜宇凝用力壓着酒罈子，略帶試探的問道。
她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只有那樣，才能夠幫的上他。
聽到清瞳，他的身子明顯的僵住，拉着酒罈子的手也略略的鬆了鬆，脣角微動，喃喃的低語，“我不能去找她，我無法去找她，我也不敢去找她。”
夜宇凝愣住，他說，他不能去找清瞳，無法去找清瞳，是不能，不敢，而並非不想。
夜宇凝發現，他在提起清瞳時，臉上更多了幾分掙扎，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憤怒與怨恨。
那麼也就是說，清瞳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這件事情與清瞳無關。
以北言晨的性子應該也不是他做到了對不起清瞳的事情，畢竟他那麼愛清瞳，而且若是他做了對不起清瞳的事情，現在肯定會想辦法去彌補，而不是隻在這兒喝酒。
更何況，她也沒有從北言晨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愧疚，所以說明他也沒有錯。
既然兩個人都沒有錯，爲何清瞳會離開，而北言晨連找都不敢去找呢？
但是北言晨在報復！他在報復誰？
北言晨是想讓誰痛苦，難堪？
“雪兒說，清瞳從離開後，就全無消息，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雪兒擔心她會出了意外。”夜宇凝再次試探着問道，她覺的這件事情很奇怪。
“她沒有消息就對了。”北言晨愣了愣，脣角突然扯出一絲略帶嘲諷的冷笑．
夜宇凝望着他，眸子輕閃，什麼叫做沒有消息就對了？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北言晨暗暗呼了一口氣，再次開口，沙啞的聲音中似乎更多了幾分沉痛，“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夜宇凝的眉頭緊緊蹙起，此刻她有些不太明白北言晨這話的意思，誰不會讓誰有事？
“凝兒，我與清瞳再也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北言晨微微閉起眸子，握着酒罈子的手猛然的收緊，想要再次灌酒，只是此刻酒罈子被夜宇凝壓着，他沒有成功的拿起來。
他醉死夢死那麼多天，每天只是喝酒，飯都不吃，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夜宇凝沒有說話，其它從她見到雪兒，聽到雪兒的描述時，便想到了這種可能，現在見到了北言晨，她更是明白了。
她覺的，北言晨與清瞳之間擋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障礙。
不過，此刻聽北言晨親自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錯愕，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這麼分開了呢？
來的時候，夜宇凝還想着找回清瞳，這件事情纔好解決，但是現在看這情況，若是找回了清瞳，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只怕反而讓事情變的更麻煩。
“凝兒，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應該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北言晨的聲音略略低了幾分，那分沉痛卻更是明顯。
“所以，你就躲在房間裡喝酒，打算就這麼把自己喝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夜宇凝的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隱隱的多了幾分怒意，怒氣不爭。
“要不然，我還能怎麼樣？還能怎麼樣？”北言晨喃喃的低語，那聲音中帶着絕望。
是的，絕望，他是真的絕望了。
“我覺的，我要真的死，倒好了。”北言晨那沉痛的聲音中也透着滿滿的絕望，或者真的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了。
“若是那樣，那就隨你吧。”夜宇凝的脣角扯出一絲冷笑，望了他一眼，隨即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若是北言晨自己都放棄了，那麼就沒有人能夠救的了他。
北言晨愣了愣，眸子中突然多了幾分慌亂與害怕，然後突然起了身，拉住了夜宇凝的手腕。
只是，因爲他的身體太虛弱，他的身子晃了晃，直接向前撲去，然後就那麼抱住了夜宇凝。
夜宇凝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站起來，拉住了她，更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的抱住了她，一時間身子完全的僵住。
“凝兒，別走，別走、”北言晨抱住她，算是一個意外，但是抱住她後，他卻沒有鬆開，反而略略收緊了些許，他喃喃的話語更是她的耳邊慢慢的傳開。
此刻，他的臉剛好放在她的肩膀處，他那熾熱的氣息便全部的噴在她的肌膚上，帶着幾分溼溼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