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豔這一邊轉轉難眠,那傻子和殷弒倒是好睡呀。
凰四不醒,殷弒也不醒。兩人這一睡,可睡了昏天暗地的。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然而被關在皇宮裡的滿朝文武和家眷們顯然就沒有那麼的舒服了哦。
同樣的,南宮耀和南宮雪也被留在皇宮裡。不準出去,一日來,昭帝命人仔仔細細的查,然而並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就是那個當日給凰四領路去如廁的宮女也不見了蹤跡。
第二天中午時分的時候,凰四這才幽幽的醒來。
昭帝早已經等候着。殷弒則是在一邊守候着凰四。
凰四眨巴着一雙漂亮黑眸,忽閃忽閃的看向殷弒,迷迷糊糊道:“弒弒?我們的房間好漂亮哦。弒弒……你真好……”
“噗……”一邊的竇豔簡直要被氣得吐血。
什麼叫他們的房間,該死的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清宮是她竇豔的宮殿好吧?什麼叫他們的房間很漂亮?
竇豔儘管臉上還是假裝笑着,可是面色有些僵硬,一雙黑眸則是染了狂怒,這個傻子這是幾個意思?
殷弒一雙深邃的黑眸裡則是劃過一絲淺笑,這個小女人呀,就是這麼的淘氣,大赤赤的睡了個飽,醒來不忘記要氣竇豔。
他們的房間?那言外之意是在諷刺日後這裡要變成他們的地盤。
殷弒的心情那叫一個好呀。
昭帝幽深着黑眸看向凰四,一臉憂色道:“四娘醒來?還有哪裡不舒服和皇帝伯伯說。”
凰四這個時候纔好像發現房間裡還有別人,撓了撓頭,迷迷糊糊的看向昭帝,稚嫩的聲音道:“皇帝伯伯?你怎麼會在我們的房間裡呀?”
說着還歪斜着腦袋,拼命拼命的想,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隨即凰四好看的眉宇緊蹙,一手揉着腦袋呼痛道:“疼……好疼……”
“太醫……太醫……”還沒有等昭帝開口,殷弒則是一臉擔憂的喊道。
很快太醫們又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凰四的跟前,四王爺夫婦在榻上可是好睡了一整一夜呀,鼾聲如雷,他們聽了一天一夜的鼾雷聲。
就是耳朵裡塞着一團棉絮都根本沒有用。當下趕緊的又是小心翼翼的替凰四又是把脈,又是仔細的檢查。
“王爺放心,王妃已經無大礙了。再調養一些時日就徹底康愈了。”
“嗚嗚……弒弒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是不是要死了呀……爲什麼我的肚子也好疼好疼呀……他們給四娘吃了什麼東西……”凰四不知道爲什麼,陡然的嚎啕大哭起來。
這下子,可把太醫們給嚇得膽戰心驚的,從來就沒有覺得這個傻王妃是那麼難伺候的主子。
然而今天卻讓他們知道了,這傻王妃是有多麼的難以伺候呀。癡癡傻傻的簡直能夠將人都打入地獄。
當下殷弒黑眸如鋸,落在衆人的身上。
“你們,昨夜趁我們睡着的時候,究竟對本王的四兒做了什麼?”殷弒一臉殺氣質問道。
這話看似是在質問這些太醫們,可是分明是在質問竇豔啊。
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可是華清宮。在華清宮裡出事兒。
“皇上明察,皇上明察,臣等昨夜一直都守候在外面,根本就沒有進來。更不敢對四王妃起暗害之心呀。”太醫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嗚嗚嗚……仙女姐姐……你……你給四娘喝了美酒……四孃的肚子好疼……好疼……嗚嗚……嗚嗚……”凰四痛叫出聲,額頭上甚至是佈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美酒?皇后娘娘……你給四兒喝了什麼美酒?”殷弒的黑眸凜凜的好似兩把即將出鞘的魔劍一般,狠狠的架在了竇豔的脖子上,嚇得竇豔那叫一個面色那叫一個難看呀。
該死的傻子,什麼時候不好說,這個時候說自己給她喝了美酒,疼痛還能夠想到美酒上。昨天可是在宴會上吃了那麼多東西。
“四王妃,本宮何時給你喝過美酒了?你怕是記錯了吧?昨天你是在宴會上喝了美酒吧?”竇豔儘管心中知道昭帝對自己和皇后的算計。
明知道自己這麼說這就是在變相的告訴殷弒,美酒菜餚中做文章的可不是她竇豔,而是昭帝。
昭帝的眼底佈滿了陰驁之色。凜凜的看向竇豔。
“沒有?四娘宴會上沒有喝過美酒呀,四娘記得小鄧子公公把四娘給攔住去了仙女姐姐的仙女宮呀,仙女姐姐,你給四娘喝的美酒真的好疼哦,四娘肚子真的好疼好疼。”凰四蹙眉,捂着肚子。
“弒弒,皇帝伯伯,四娘真的沒有撒謊,你們看,這是手帕,昨天四娘最後一口實在沒有吞下去,就吐在了手帕上。”
凰四說着就將手帕呈給了殷弒,殷弒拿着那手帕到鼻息之間聞了一聞,周身的殺氣好似要踏平皇宮一般。
嗜血如魔刀的一雙黑眸冷冽的對視上昭帝的雙眸道:“皇兄,請太醫們好好的檢查和皇兄說道說道。皇后娘娘究竟給四兒喝了什麼好喝得美酒。”
昭帝龍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事情一樁樁的都很詭異。
“蘭院判,你們仔細的看看這方手帕上的究竟是什麼?”昭帝陰驁的黑凜冽如冬日裡的寒風。
“太醫們,仔細檢查。”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捏着這一方手帕,左右爲難,稟告也不是,不稟告也不是。
一邊是嗜血殺戮的鬼王,一邊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上呀。
皇后對傻王妃下毒這事兒可是大了去。
但是不說實話只怕鬼王也難以善罷甘休。心一橫……
太醫們“咚”得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這手帕上的酒漬裡有被下了一味毒藥。這毒十二個時辰之後纔會發作。”
竇豔提着一顆心,忙跪在昭帝跟前道:“皇上,臣妾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四娘是雪梨的女兒,雪梨生前又和臣妾那麼交好,臣妾怎麼可能暗害四娘。臣妾喜歡四娘都來不及。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臣妾呀。懇請皇上做主呀。”
竇豔寬袖中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自己的手心,手心處的疼不及心中的吩咐呀。
該死的,她怎麼就沒有看到傻子將一口酒漬吐在了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