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傳言是一個傻女,顯然是這個孫女在藏拙。她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
下人們根本就不明白雪家老爺子爲何拿着一張滿是墨汁塗黑了的紙如此的激動。
雪家老爺子絕對不會將這一切和外人道也,他只是下令,讓雪家人傾盡全力都要護黃四娘周全。四娘是他雪家的希望。
現在只怕不需要再等一個十八年了吧。
當天雪老爺子是因爲心情大好,胃口大開,吃了三大碗的米飯。
雪老爺子心情大好,雪家人心情自然也是極好。
此時的凰四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封信,給了雪家人看到了多大的希望。
雪家縱然當年在得知雪梨被黃韜氣死,也沒有出手,看在黃四孃的面上饒過了宰相府一回。然而這一次,雪老爺子卻不再隱忍。
犀利的一封信到了宰相府黃韜的手中。
讓黃韜看到信的時候,面露死灰色。
黃韜也重重的嘆了口氣,當即寫下了書信,宣佈,黃四娘爲宰相府唯一的繼承人,所有財產全歸她所有。
當黃韜將這一消息公佈給宰相府全府的時候,最最無法接受的是元香,她滿心期待自己替宰相府生一個男嬰,這樣,她就可以母憑子貴,成爲宰相夫人,宰相府的一切就都是他們母子的了。
當自己得知黃韜挖了雪梨的墳墓,最開心的當然是她。這樣,她很快就可以扶正了。
這幾日,就是在睡夢之中,她也會笑醒。看到一個個的對自己尊稱一聲宰相夫人。
現在黃四娘成爲宰相府唯一繼承人,所有財產,他們不能夠分得分毫,如若黃四娘要將他們趕出去的話,要他們如何生活?
元香得知之後鬧到了黃韜的跟前。
“老爺。你若是不收回這個決定,我們母子就死給你看。”元香以死威脅。
“來人,元姨娘想要死,你們替她準備,白綾,匕首,毒藥。讓她自己選擇想要死的方式。”黃韜顯然這是鐵了心。
他不這樣做,宰相府只怕很快就不是宰相府了。雪家老爺子已經發了狠話,這是要對宰相府出手。
自己這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相信四孃的爲人,在自己豁出去之後,她絕對會給宰相府一條後路。不會對宰相府趕盡殺絕。
當年雪家已經放過宰相府一回。一切都是看在四孃的份上。現在這事情,的確是他對不起四娘母女。他雙手將宰相府奉送給四娘。
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宰相府。留下宰相府。縱然宰相府對四娘萬般的不是,但是卻有十四年的養育之恩。
其實他看得出來,四娘是最重情重義的。
元香原本以爲自己可以拿腹中的孩子拿捏住相爺的,誰知道,他竟然命人替自己準備好要尋死的東西,這是鐵了心啊,以前自己尋死的招數,總是能夠讓他罷休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這是鐵了心了。根本就不管自己如何的鬧。就算自己真的是要尋死,他也絕對不會阻攔。
她元香萬千的謀算最後竟然讓相爺將全部的家財送給那個孽種,她怎麼甘心。
“相爺,你個老糊塗,你以爲那個孽種是你的女兒,那根本就是雪梨和野男人生的野種。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待見這個賤種。黃四娘若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自然是寶貝着,只可惜,她是雪梨和姦夫所生的孽種。”元香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現在有下人在,說出去,會讓自己的丈夫面上無光。
“住嘴,你以爲你當年乾的事情,老夫不知道?你以爲雪家人不知道?你可知道爲何雪家人沒有追究雪梨的死?”黃韜雙眸泛着凌厲的光芒。
“我當年有幹過什麼事情?你一定是被雪梨那個賤人鬼迷了心。“元香哭鬧着。
“你胡言亂語。四娘就是宰相府的嫡女,一切理應有嫡女繼承。”黃韜黑着臉道。
“黃四娘那個孽種,就是雪梨和野男人生的,不然這麼多年你怎麼可能不不聞不問,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黃四娘那個孽種那一點長得像你了,一點也不像,就是野男人生的。那個賤人就是給你戴了一頂大綠帽子。“元香豁出去了。
“你若再胡言亂語,你便離開宰相府,回你元氏門去。”黃韜聽着元香越說越混賬的話。
他這也沒有辦法,唯有這樣才能夠保護宰相府。他完全相信自己這個女兒的人品。就是因爲信任,所以在雪家威逼之下,他這是唯一能夠保全宰相府的方法。
“攆我們出去?你竟然要攆我們母子出去……好好,你這是要逼我們母子死,既然如此,我這就死給你看。“元香真的不顧自己的性命了。
她是就算死也絕對不會讓雪梨那個賤人死了還笑自己。她寧願吊死也絕對不會讓相爺將她趕出相府的。
下人準備好白綾,毒酒,匕首的下人,端着東西的手也是在顫抖,他本來是想,老爺這是嚇唬嚇唬元姨娘,誰料想,元姨娘現在也是動真格的了。
“死吧,死吧,你這死了,將你屍骨丟出去,將你生前的惡行一併告知世人。”黃韜丟下話,便要轉身離開,不想要看這個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你,你敢。”元香剛拿過來的白綾,想要吊死算了。誰料想,相爺,竟然說,自己要是死了,連同自己的屍骨和惡行昭告世人。
那言外之意就是不會讓自己的屍骨安葬在宰相府的園陵之中。
凰四來到了宰相府,並非是黃韜給凰四去了消息,而是元氏家中聞訊悄悄給凰四去了消息,元氏雖不是名門望族,也算是書香門第。
元香若是被攆回去,那手上染着的多少條性命。第一件,姨娘毒害正妻這一條宣揚出去,就沒有人再敢迎娶元府那些小姐了。
這些小姐們現在正好待字閨中。適逢出嫁的年齡。
所以,她們懇求凰四。
這也是爲何凰四來了,並非她想要替元香求情,而是她知道古代的女人已經過得比較清苦了,何苦女人爲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