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旭日的視線落在那張張張合合的紅脣上,看着她嫣紅的嘴脣,被油汁潤得光盈透亮,彷彿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搔弄,讓他心癢難耐,喉頭如同火燒般,好想含住她香甜柔軟的脣。
王雲煙看到他赤果果的目光,憤懣的瞪着北堂旭日,他才忙垂頭輕咳,掩飾心中的邪念。
正當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怪異卻平和的氣氛,北堂旭日不禁蹙眉,繼續手中動作。
“殿下,西涼國月王爺求見。”
“閒雜人等,不見。”北堂旭日在聽到月王爺三個字的時候,臉黑得好似燒炭一般。眼底暈開一層殺氣。
“長孫殿下,此乃敝國,你擄走本王的未婚妻,敢問何意?”拓跋攬月濃眉微微的一蹙。
王雲煙在看到拓跋攬月前來,那原本蓄滿恨意的黑眸裡陡然的晶亮起來,那耀眼的光芒,興奮的樣兒,刺激的北堂旭日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攬月……”眼中的激動,讓她想要站起身衝過去。此刻的她,擺明了就是將北堂旭日當成了隱形人。
北堂旭日的面色陰沉下來,目露寒光,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撲進拓跋攬月的懷中嗎?
北堂旭日黑眸緊鎖,欲言又止,一口悶氣鬱結在心頭,欲吐不出,幾次想發作,硬生生忍了下來,他心裡清楚,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沒辦法挽回她的心了。
他深吸一口氣,冷洌的目光,投到拓跋攬月的身上,“拓跋攬月,你我明人不說暗話,是你將我妻子從北魏拐帶來西涼國國,現在居然血口噴人!”
拓跋攬月濃眉微蹙,血口噴人?
拓跋攬月沉默片片刻,他緩聲開口,言詞中,透着幾分冷然,“長孫殿下,放了我未婚妻。”
北堂旭日面容陰冷下來,冷冷道:“拓跋攬月,你眼睛瞎了,難道你耳朵也聾了不成。瞎子居心不良的將本殿的妻子拐來西涼國國,現在居然口口聲聲說是你的未婚妻,真正是笑話!”
“攬月,帶我走,帶我走。”王雲煙非常激動的要離開北堂旭日。現在她只想要離開這裡。
看着她伸出手揪住了靠近的拓跋攬月的衣袖。那纏綿依戀的眼神,北堂旭日火冒三丈,拓跋攬月伸出手,和王雲煙相握在一起。
北堂旭日看着他們相握的手,如同針扎般刺眼。
拓跋攬月心尖一顫,身子猛然一怔,臉上沒了剛纔的溫和,“北堂旭日,她是王家的嫡女,是我拓跋攬月訂下的娃娃親,怎麼就是你的妻子了?”
北堂旭日的眉頭緊緊皺起,深吸幾口氣,緩緩壓下胸口情緒的情緒,冷聲道:“拓跋攬月,王家嫡女?你倒是真的會給她安置身份。爲了給你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爲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所以你就安排了這麼一個身份給她。”
拓跋攬月滿臉冷凝,口氣也冰冷冰冷的:“北堂旭日,你對我的未婚妻下了,抵死糾纏的藥,你還在她的藥裡下了軟骨散。你居然如此卑鄙無恥。我未婚妻已經大病一場,身體經不起折騰,你這樣是想要害死她嗎?”
拓跋攬月言外之意是,北堂旭日,你不知道反省,又用如此強烈的手段,妄圖想要控制她,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可能會讓她再死一次嗎?
至於拓跋攬月的言外之意,北堂旭日是聽懂了。就是因爲聽懂了,北堂旭日內心裡才更加的沒有了底。果然,他對於殷璃所有的過往都知道。
拓跋攬月雖然雙眸失明,但是他懂得醫術。所以在雙手觸及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被北堂旭日下了藥。
他愛這個女子,只要她幸福,他可以放手讓她去追尋她的幸福。
可是,北堂旭日已經害死她一次,現在又再度用這樣強硬卑鄙的手段,因此,他猶豫了。
他在得知是他將她帶走的時候,他已經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如若看到他們兩人有情,他就放她幸福。
只是,他沒想到,北堂旭日會對她使用這麼惡劣的手段困住她。
北堂旭日一時語塞,他早已決定,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讓她回到他身邊,不管怎樣,能擁有她的男人,只有他。
他目光陰冷深沉,眸中掠過一絲受傷之色,“我並沒有想害她,她要是肯乖乖聽話留在我身邊,我也不會這麼做!”
饒是好脾氣的拓跋攬月也是被北堂旭日給氣到了。就因爲她不肯聽話留在他的身邊,就要用這樣卑鄙的方式將她困在他的身邊嗎?
早在當初,爲何要這麼的對待她,若不是他的狠心,哪裡至於她會如此。
對於“抵死糾纏”的解藥拓跋攬月根本就沒有,但是這軟骨散的解藥他倒是有,所以,在氣得不想要和北堂旭日說話,他從懷中掏出瞭解藥,,取出一顆藥丸遞給王雲煙,“它可以幫你解了軟骨散的藥性。”
王雲煙迅速服過,服下後,身體很快恢復了力氣,目光冷洌的睨着北堂旭日,一瞬不瞬。
北堂旭日目光一怔,語氣森冷,手陡然收緊,指節泛白,“拓跋攬月,你是鐵了心要和本殿搶女人?”
拓跋攬月的面色已經緩和了一些,口氣隱隱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是你要和本王搶女人,這是本王的未婚妻。北堂旭日,你搞搞清楚,這裡可是西涼國,她可是西涼國王家的嫡女。並非你北魏。”
拓跋攬月從不喜威脅人,像是現在這樣,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次。
北堂旭日口中澀然,嘲弄的問道:“怎麼?你以爲本殿會怕你不成?”
兩人平視而對,無形中的殺氣在房室裡瀰漫。
王雲煙見他們已經是劍拔弩張,忍不住心驚。
她突然想到,此次,如果他們動手,不旦會破壞兩國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和諧,一直暗藏的矛盾都會浮出水面,這樣一來,會引發更多不可避免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