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如霜想也沒想，話已出了口。
夜墨琛的臉色頓變，月如霜趕在其開口前，繼續道：“本邪醫對你，從來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本邪醫也奉勸你，不要再對本邪醫抱什麼希望。”
“梓辰呢？難道梓辰不是你的兒子？”夜墨琛問。
月如霜道：“就算他是本邪醫的兒子，那他也是本邪醫與他人生的兒子，於你何干？”
夜墨琛將信將疑，月如霜繼續道：“夜墨琛，且不說男子能否受孕，便是女子，到了本邪醫這把年歲也不可能再受孕，何況男子？”
話到這個份上，夜墨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所有的懷疑與期許都在邪醫這一句現實之語中變得蒼白無力。
月如霜看着夜墨琛，從其表情中看到了鬆動，她再接再勵：“夜墨琛，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之間除了醫患關係，再無其他，而今，將紫煙治好，我們便是連醫患關係都沒有了。”
夜墨有一瞬間的沉默，爾後問：“邪醫，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歷經過那麼多，也算得是朋友吧？你需要做得那般絕決嗎？便是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本王。”
“給機會？什麼機會？夜墨琛，你希望本邪醫給你什麼機會？有那樣的必要嗎？”月如霜一連好幾問，一句比一句凌厲，待得話音落下，也未曾待夜墨琛開口，她又繼續道：“夜墨琛，你心思不純，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必要。你與其將心思放到本邪醫身上，不如好好地對待一心待你的紫煙，她更需要你。”
“那麼，邪醫是打算跟本王老死不相往來嗎？”夜墨琛看着月如霜，問道。
月如霜未言，但其表情已經證明了她的想法。
夜墨琛道：“邪醫，你應該知道月如霜的下落吧？”
“你找小霜？”月如霜蹙眉，這男人到底是想幹什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夜墨琛道：“三年前，污辱月如霜母親之人已經找到，殺害她的人也已經肯定，煩請邪醫告訴月如霜一聲，本王會在煙城的厲王府等着她。”頓了一下：“這便算是本王給邪醫你的一份禮物吧。”
“是誰？”月如霜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上前抓住夜墨琛的手，問：“污辱我娘，殺害我孃的，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月如霜方纔陡然意識到不對，擡眸看夜墨琛，夜墨琛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滿滿的探究。
月如霜心下頓時懊惱起來：她怎麼就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呢？如果夜墨琛就此緊追不放，她將如何應對？
對！不能讓那一刻發生。
故而，在夜墨琛開口前，月如霜便不動聲色地解釋道：“小霜如果知道已然找出污辱咱娘，殺害咱孃的兇手，一定會非常高興，畢竟，她這三年來，因着這事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總算……”
“咱娘？”夜墨琛特意重複了一下月如霜的稱呼。
月如霜點頭：“本邪醫見過小霜母親，她也是同意了本邪醫與小霜在一起的，雖無婚宴，到底也還是得到首肯的，本邪醫自然應該喚小霜母親爲娘。”
夜墨琛明顯有些不信的樣子，月如霜卻沒有再解釋下去，反而繼續問道：“是上官依曉做的？”
“跟她脫不了關係，但是，真正殺害小霜母親的卻是另有其人。”夜墨琛道。
“誰？”月如霜凌厲地反問。
夜墨琛明顯感覺到月如霜的情緒變動，心下也微微動了一下。
月如霜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她強壓下行緒，靜待夜墨琛的答案。
夜墨琛卻道：“待回到煙城，本王會親口告訴月如霜。”
“你現在告訴本邪醫，本邪醫會告訴小霜。”月如霜道。
她查了三年，沒少拜託人，每當查到一點消息了，又會中斷，以致於前功盡棄。
她雖然從未放棄，但也多少有點失了耐性，而今，陡然聽到夜墨琛說有了消息，她能不激動嗎？她能不急切地想要知道是誰嗎？
夜墨琛卻拒絕回答，他說：“待到月如霜找上門來，本王自然會告訴她。她若需要，本王甚至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邪醫這裡行不通，他從月如霜下手總行吧？若然月如霜和邪醫沒有說謊，那麼，從月如霜嘴裡，總能問出些什麼來吧？
月如霜雙眸微眯：“夜墨琛，你真的不告訴本邪醫？對小霜這麼上心做什麼？想跟本邪醫搶人不成？”
“本邪醫看不上月如霜，這麼做，不過是想再爭取一下，看看能否在月如霜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夜墨琛十分坦然。
月如霜蹙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你想知道什麼呀？”
夜墨琛眸光灼灼，依舊沒有隱瞞，他說：“本王想要的，難道邪醫會不知道？”
“你瘋了？”月如霜大驚，怒喝出聲後，又止不住道：“本邪醫告訴你，依着小霜的性子，你敢怎麼着的話，她一定會劈了你。”
“她想要知道是誰辱她母親，害她母親，她便一定會說的。”夜墨琛十分肯定地說。
“你現在就告訴本邪醫……”月如霜道。
不過，話未完，夜墨琛便道：“不可能！”
夜墨琛的態度十分堅決，說完後，也沒有給月如霜繼續開口的機會，轉身便走。
“邪醫，本王會在煙城等着月如霜，當然，如果邪醫要來，本王會更加的高興。”
望着夜墨琛越走越遠的背影，月如霜的雙手不自覺捏成拳，緊了又緊，連指甲都嵌進肉裡也不自知。
空氣中逐漸瀰漫着血腥味。
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月如霜纔回過神來，轉身回了天香樓。
一回去，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衝到絲言的屋子，毫不客氣地將人給拉了起來。
“邪醫，你幹什麼呀？發生什麼事了？天崩地裂了？”絲言揉着眼坐起來，一臉驚訝地看着月如霜。
月如霜道：“害我孃的兇手有消息了，夜墨琛要我回去才肯說，我必須回煙城去一趟，這福江城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