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歐暮沉寸步不讓：“醫學上說的！”
紀城之冷笑：“在這裡，我就是醫學，我都沒有宣佈她死亡，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醫學上說的？”
歐暮沉：“……”
就這樣盯着他，他看了他好久好久，人，這才站在那裡吐出了嘴裡的菸圈，然後就是在那薄薄的煙霧裡，他望着他，問了句：“你爲什麼一定要救她？你終於知道自己是愛她的了？”
“沒有！”
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居然回答的斬釘截鐵。
歐暮沉被嗆到了，盯着他，他真是氣的都想踹他兩腳。
不是愛她，那他一直想着要救活她到底是爲什麼？難道就因爲內疚？覺得她的死，是因爲當年他造成的？
歐暮沉看不懂了，甚至在他的腦子裡，在看到了他現在這種斬釘截鐵的態度後，就有種瘋狂的衝動，想要脫口而出告訴他，那女人死的真正的原因，還有他之前苦苦替她尋找的骨髓源，就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說了，他是不是態度不會這麼堅決？
回答，也不會這麼幹淨利落？
歐暮沉心裡陰鬱的很，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說這件事了，只能站在那裡勸了他一句：“我不管你現在發什麼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件事，責任便不全是你。”
“那還有誰？黎辰希嗎？”眸色已經一片冰冷的男人，脣角不是一般的嘲諷。
歐暮沉點頭：“沒錯，你知道她爲什麼會出車禍嗎？”
紀城之怔了一下……
車禍？
難道……？！！
他的心底，猛然就跳了一下，雙眸驟然大睜：“難道是她做的？！！”
“不，是她的父親做的，當初黎辰希被我起訴後，本來是想通過韓朵來做僞證，讓她開脫的，可是後來我找到了韓朵，她答應了幫我，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黎辰希因爲她的證詞，被判了十五年，你可能不知道，韓朵從小到大都是黎家基金會資助的對象，說句不好聽的，韓朵在他們黎家人的眼裡，應該算是從小被餵養的一條狗吧！”
“狗？”
紀城之被這個字眼給刺激到了，眸光裡，縮了那麼幾下。
歐暮沉點了點頭：“狗的意思就是，你養了它，當你需要它的時候，它就必須爲你做任何事，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當韓朵在法庭上反水的時候，在黎家人的眼裡，差不多就是背叛了，你想，像他們這樣的家族，會容得下一條背叛自己的狗麼？”
“……”
歐暮沉其實在事情的真相剛被調查出來的時候，也是挺吃驚的，他是不太喜歡黎家那家人，可是喪心病狂成這樣，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不過後來他想想，當年韓朵在大學裡發生的那件醜聞，又覺得沒什麼可稀奇的了。
沒錯，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韓朵應該就是這樣被黎辰希算計的，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和他在一起，不惜將自己的閨蜜送到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牀上，這樣的事，本身就已經很超出人類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