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能改變，無論他的道術有多高，他的掛算有多厲害，他都不能去違背天意，顏家人，自從接受這雙眼睛以來，她們在得到的同時，也就意味着失去很多。
而這個，當初他在給她們這個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們顏家，也是接受的。
歐暮沉聽懂了，於是，他心情也沒有任何波瀾，直到他翻開了下一頁，終於看到了“葉凝”這兩個字，手指，這纔在這裡停了下來。
“那，我太太又是怎麼回事？她是死過好幾次的。”
“是，你太太，其實就是顏家時代的終止了，她不在姓顏，而是姓葉，這樣的話，即便她繼承了那雙眼睛，但是，意味着會夭折，因爲這雙眼睛我當初給的只是顏家，在血眼石裡注入的姓氏，也只有一個顏字。”
歐暮沉聽了，終於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會幾次生死劫難？”
幻影點頭：“我算出了這個，當時，心裡也是很絕望，爲了讓這雙眼睛繼續存活下去，於是我在算到她的姻緣裡會有你這麼一個人時，在你還沒有出生，便在那座漢朝皇室古墓裡，放下了那套玉飾，而那套玉飾裡，便有我的一道氣，你現在，明白了我的意思麼？”
歐暮沉：“……”
整整盯了這道影子有十來秒，站在那裡的男人，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是什麼？
震驚嗎？
不，那不是震驚，那已經不能用震驚這麼簡單的字來形容了。
就好像是一盤棋，顏家、歐家、林家、胡家，所有人都操控在他手裡一樣，他們一個個都是他的棋子，目的，就是爲了一個，讓他那個悔恨終身的女子的雙眼活下去。
當然，他放那套玉飾，當時的起因，可能僅僅是因爲算到了歐其昌會去那裡盜墓，然後他希望他能帶走它後，白廷芳後來生下的孩子身上，會有他的道氣，將來可以救那個氣數將盡的女孩。
可是，他沒有想到，會因爲這個，導致了一場血案，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歐暮沉心底終於有些怒氣了，盯着這個幻影，他胸口開始微微起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張臉，其實也是因爲你那絲道氣纔會長成這樣？”
這次這幻影卻搖頭了：“不，這也是我至今都沒悟透的地方，也許，這就是冥冥中註定的。”
“註定的？”
“對，傾城那雙眼睛，是認識我的，如果不是你生了一張和我相似的臉，也許當時，你太太到你歐家，雖然說一開始不是你，但是，所有的鋪墊，其實都是爲了和你相遇。”
怔了好久，歐暮沉站在那裡，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確實是這樣，一開始，雖然那個丫頭是梅麗萍母子找來的養女，可是，正是因爲他們，最後，他和那個丫頭纔會陰差陽錯的上了牀。
然後等她出獄後也是。
明明她是爲了復仇，可是最後卻來找他，想要利用他來完成她的計劃，結果最後兩人經歷一番跌宕起伏的磨難後，終於在一起了。
歐暮沉終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