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不悅道：“荀宣，人都死了。能不能稍微做點表面功夫，說點場面話？”
“大老闆，蒼蠅不叮無縫之蛋。如李起說的這殺手這麼厲害。嚴這級別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刺殺目標。關鍵在於他怎麼就被這樣的高手盯上了。”荀宣道：“你會因爲扶老太婆過馬路挨槍子嗎？但如果你把老太婆推到馬路上，那就可能挨槍子了。”
李起轉移話題：“歐陽副總怎麼樣？”
“還算比較穩定。”大老闆道：“我給她放了長假。嚴也算是我們公司人員的準配偶，你們態度稍微端正點。”
李起苦笑：“我態度很端正啊，所有的信息我都沒有遮掩。”
荀宣不在乎道：“大老闆，你死了我也是這態度。被情緒所左右的情報分析師不是一位優秀的分析師。”
大老闆理解了蘇磊有時候想揍荀宣的心理，深吸口氣。我是大老闆，我肚子大能撐船。大老闆道：“那情報分析師，你認爲殺手爲什麼對嚴動手？”
“一個可能誤殺，畢竟今天主桌上高級別人物很多。但李起肯定不同意。二三兩槍準確性讓我也不太相信是誤殺。一個可能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象他這樣級別，能得罪人有限吧？而且大家都誇他會做人。歐陽劍蘭這麼不會做人都能活着，他怎麼就死了呢？第三種可能是對嚴父母有仇，但聽蘇磊介紹嚴母親是教師。父親是文職軍官，並沒有什麼實權。也不太可能。”沒權能幹的壞事有限。
“那你的結論是？”
“沒有結論。”荀宣道：“但我想。應該不是因爲他是一名軍人身份才被狙殺。”
李起突然問：“嚴發生了交通意外，什麼意外？”
“……”大老闆搖頭：“我不知道，也沒問。”
荀宣道：“仇恨就象是愛情，會伴隨着時間流逝而消逝，最好查下最近嚴的行蹤。一個能僱傭起這樣高手的僱主，不會讓仇恨等待這麼久。早派遣廉價殺手。”
荀宣這話是點睛之筆，作爲is第一分析師的名頭不是蓋的，很快理清前因後果。雖然還有各種可能。但是這個可能是最高的。那就是嚴在近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大老闆打電話：“歐陽，最近嚴有沒有得罪人？”
歐陽劍蘭回答：“他都在軍隊裡搞科研，能得罪什麼人？”
李起道：“她知道應該有限。能不能問問他的最親近的朋友。”
大老闆問：“嚴和什麼人比較要好？”
“恩……據他說，是高中裡的三劍客。一位是某外貿公司的老總，一位是股票分析師。哦，他們今天沒來。因爲嚴說今天的訂婚是兩家單位系統的人，就不請他們來湊熱鬧了。”
“你把姓名和地址還有號碼發給我。”
“只知道名字。還有公司名稱。”
“可以了。”大老闆掛電話暗道：歐陽劍蘭果然對嚴一點感情也沒有。否則至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不會如此冷靜。大老闆收到消息後道：“我們先聽聽警方結論，再看要不要插手此事吧。”如果是歐陽劍蘭配偶，能插手自然要插手。但是多個‘準’字，就很難定義。即使是未婚夫在法律上也是不受承認的。再加上歐陽劍蘭這態度，大老闆對嚴看輕一分。對是不是要插手開始猶豫。
荀宣道：“大老闆，你是想查誰是幕後人，還是想查誰是職業殺手？”
“說實話，我更想知道職業殺手是不是月神。如果是，他可欠了我兩條人命。”大老闆話語已經懷疑此殺手是月神。
“那你查找幕後人根本就沒用。”荀宣道：“既然是職業的。肯定已經撇清了和僱主的關係。就算你找到幕後人，對方死不承認。在你抓獲殺手之前。你也沒有任何證據控告他。”
“我明天帶越子傾一起去問問嚴的朋友吧。”李起道：“如果報酬是人民幣支付，人民幣非國際流通貨幣。這報酬上支付可能會留下一些漏洞。如果能快一點找到僱主，通過僱主的錢走向，也不是沒有可能找到殺手的線索。”
“爲什麼帶越子傾？”
“她比較細心，而且相比小何，她更精於對人察言觀色。接觸買兇殺人的案件可以增加她的一些閱歷。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大老闆道：“我讓蘇磊陪你們去吧。他有安全人員的證件，會比較讓人相信。”
“恩！”李起知道，蘇磊、歐陽劍蘭、藍河還有他們直屬的外勤組，都擁有安全人員證件。他們掛在唐靜那邊的人事編制。李起一直想問小何還有沒有編制。但每次話到嘴邊就感覺自己太三八，一笑了之。
……
晚飯，趙雲對狙擊手一點也沒有興趣，林妹妹有興趣但很矜持，不追問。荀宣和李起對此事很公式化，沒有在飯桌上討論。只有米悟問個不停。她更多是關心歐陽劍蘭在自己未婚夫遇害後心情。表示明天去看望下歐陽劍蘭。被李起勸阻。
李起不是表面那麼淡定，晚飯後抓米悟到自己房間。模擬彈道。他對幕後兇手不感興趣。但是對殺手的技能能力非常感興趣。米悟更關心的則是受害人，但李起有要求，怎麼會拒絕。米悟按照當時的風速、溼度、還有現場探頭拍攝一些照片對現場進行了還原。
李起看子彈模擬從九百米外飛出，三道直線分別擊中嚴、紅酒還有路燈。讚道：“驚豔。”狙擊手一般不會開三槍，但是這三槍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幸災樂禍啊！米悟道：“顧問，你分析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我就是還沒過完癮。”李起笑笑道：“你顧問我只是一名優秀的陣地狙擊手。和這人水準有差距。”陣地狙擊手就是守陣地的狙擊手，對持有火箭筒、頭目進行優先射殺。李起在is也轉型城市狙擊戰術。但多數只有一百到三百米。小何屬於標準專業狙擊手，用標準槍械能命中標準槍械數據之外的目標。而這人可以稱爲天才狙擊手。李起道：“準備好環遊世界的東西了嗎？”
米悟掏出一張單子，李起伸頭看，裡面有三十幾個項目。其中部分已經打勾。包括購買一套晚裝，突擊美容等……李起咬牙：“我們上去工作的，不是讓你去吊凱子。”
米悟嘻嘻一笑：“兩者兼顧嘛，說不準老外審美觀比較正確……對了顧問，你見過僱主吳涵了嗎？”
“沒有。出發前一天再和她見面吧。”李起道：“我想她的姐姐和父母有很多話要交代。到時候錄音就好。”
……
李起開車到越子傾的住處，越子傾已經在小區門口等候。車輛開向蝦蝦對外貿易公司，蘇磊已經快到外貿公司。蝦蝦公司規模一般，在某寫字樓有一層的公司寫字樓。不過地段比較偏僻。公司附近有很多工地在施工，環境比較嘈雜。
不過寫字樓內就安靜許多。這邊保安也是聽海的保安。但是很疏懶。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沒有人注意到李起三人進入電梯。到了十一層，推開玻璃門進入。大門口一名接待的小姐站起來道：“你們好，請問你們是……”
蘇磊拿出證件：“有點事想找你們老闆瞭解一下。”
“我們老闆一晚上在警局，現在剛回來，怎麼又問？”小姐說了一句道：“老闆在最裡面靠街辦公室，正在休息。我帶你們過去。”
三人跟隨走，李起問道：“小姐你認識嚴？”
“那個軍人帥哥當然認識。”接待小姐嘆氣道：“真可惜，一對金童玉女。”
蘇磊笑問：“你還認識他女朋友啊？”
“當然認識。”接待小姐一指寫着公關部的辦公室門道：“就是我們公關部經理，昨天一聽老闆說，當場就暈了過去。現在還在家裡。聽說哭的昏死了兩次。”
“恩？”李起和蘇磊互相看了一眼。小子，看起來一表人才，竟然搞偷吃。不過，畢竟是未婚，也不能說通吃。可憐的姑娘還哭得昏死。人家不死你一樣被踹。只不過是人家沒有找到合適機會踹你。他們沒有懷疑這公關部經理，一位白領還沒有那麼大資本。
“夏總！”接待小姐敲門：“有警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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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沒有迴音，接待小姐對李起三人道：“昨天還沒下班就被帶走詢問，早上纔回來。一夜沒睡。”
說罷，接待小姐推門而入，只見一個男子戴着眼罩趴在辦公桌前。接待小姐走上前道：“夏總？”說罷輕輕推了下男子。感覺地上有點粘，低頭看了一眼，卻見男子下面整片地毯浸滿了鮮血。接待小姐還沒有叫出聲來，當場昏迷。
李起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接待小姐，放在旁邊沙發上。靠了牆壁查看。只見夏總後背心臟部位有個血孔。李起打個手勢。蘇磊拉越子傾靠到一邊。李起看窗戶是開着的。這天氣不需要用空調。距離三百米對面是一棟正在封頂的大樓。封頂大吉幾個大字掛在三十層高的樓上。
李起道：“蘇磊，最好叫警察控制保護最後一名三劍客。”
“難道是高中舊仇？”蘇磊汗一個打電話。看了一眼越子傾道：“沒見過屍體嗎？臉色發青？想吐去外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