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濺春樓

突破武徒八層以後,戰晨除了繼續鞏固自己的修爲、劍技以外,還時不時地到烏梅鎮武館附近觀察。

他爲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不讓王霸知道,還特意做了一頂草帽,戴在頭上遮住面孔,並換上平時不穿的破爛衣服。一眼看去,活像一個乞丐,這樣就不會被人輕易認出了。

每當看到王霸呼朋引類,飛揚跋扈地進出武館大門之時,戰晨總會感到一股熱血涌上腦門,恨不得衝過去將這個敗類碎屍萬段。

然而最終他都忍過去了,因爲他清楚這時候衝上前去,死的不是王霸,而會是自己,因爲王霸還帶着他的爪牙,作爲烏梅鎮王家二公子,他可是從小就嬌生慣養,養尊處優。

其父王元慶可是武師大圓滿的強者,在家中更是網羅了一大批武師強者充當打手,是爲烏梅鎮一霸。

每天王霸出入武館,身邊總要跟着兩名武師級的強者,尋常武徒根本就沒辦法近身。

可惜,復仇的事情沒有一天不折磨着戰晨,尤其在他突破武徒八層,掌握崩雷劍訣以後,這種**越來越強烈了,以至於他最終無法繼續修煉下去,於是到後來,他乾脆就停下了修煉,日復一日地到武館門前去守候。

這一天,武館放學後,王霸像往常一樣走出大門,後面還跟了個熟人,那就是武館中負責教授學生武功的教頭林猛。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戰晨的雙眼頓時就因充血而變得通紅,王霸自不必說,而這個林猛則是自己原來的老師,擁有武師初階修爲。正是他與王霸沆瀣一氣,設下比武這個狠毒的局,來陷害自己的!

二人出門以後,王霸轉過身子對跟在他身後的兩名武師說到:“陳師傅、李師傅,你們二人先回去吧,就對我爹說,今天晚上,我要與林猛老師一起研究武學,要晚些回去。”

二人一怔,說到:“王公子,這可不好吧,老爺可是特地吩咐我們二人不離公子左右,保護您的安全的。”

“二位師傅,通融通融吧,我的色癮又犯了。”王霸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微笑,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分別塞入二人手中。

“公子,這……”兩人顯然還有顧忌。

“兩位師傅請放心,我是和林猛師傅一起去的,安全方面絕對有保障,況且你們見過誰敢在烏梅鎮挑釁我們王家的權勢嗎?”王霸冷冷地笑道。

“那公子,您儘量早去早回啊!”

“放心、放心。”

王霸說完這句,就拉着林猛離開了。

“這也許是個機會!”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戰晨,心跳陡然加快了好幾倍,急忙跟上去。他不敢太靠近,害怕林猛發現自己。

二人穿過了幾條街巷,來到了一扇大紅朱門前,就走了進去。戰晨跟到門口擡頭一看,上面寫着“怡香院”三個硃紅大字,原來竟是一個春樓。

這時候,門口迎客的一個打扮豔俗的鴇母上前,衝他呵斥道:“窮要飯的,滾遠點!別打擾人家做生意!”

“哦,是的。”戰晨急忙轉身離開。

“真是晦氣!”鴇母還衝他的背影猛地啐了口痰。

戰晨並未離開,而是守候在怡香院的附近,待到夜色降臨後,他趁人不注意,打昏了一個路人,將他拖入角落之中,換上了他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頭髮,沉鐵劍就被他藏在自己的衣袍中,如果沒留意看根本察覺不出有異。

準備妥帖後,他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紅樓門口,此時的老鴇哪還認得這就是她不久前轟走的那個乞丐呢?急忙迎上前來叫喚道:“哎呦,這位爺,何不進來看看了,我們家的姑娘可都是水靈靈的,包您滿意,來過第一次就不想走嘍!”

戰晨也不答話,面無表情地就進了怡香院,一樓的大廳之中到處都是一片鶯鶯燕燕,歌舞昇平的景象。不少客人左摟右抱,正忙着喝着小酒,聽着小曲兒。

而這些,顯然都不是戰晨所關注的,他環顧了四周一下,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一位樣貌俊秀的美女立刻迎上前來,遞給他一份名單問道:“這位爺,您今兒要點那位姑娘?”

戰晨裝模作樣地撿起名單,隨便翻了翻,問道:“你們這兒的姑娘,怎麼有些人後面加個紅圈呢?”

“喲呵,爺,您是第一次來吧,後面帶紅圈的姑娘,是被客人已經點去了。”

“那你知道,這些姑娘都是被誰點去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可是客人的秘密呢。”那美女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正骨碌碌地在打轉。

“我想問的是王家王二公子在哪個房間。”戰晨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錠銀子來,約摸有10兩左右,這也算是借花獻佛吧,是在剛纔被他打倒的那個可憐蟲身上發現的。

“這——恐怕不好吧。”美女顯然有點猶豫,但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錠銀子。

戰晨偷偷瞄了她一眼,又從懷中拿出了10兩來,說道:“姑娘麻煩你行個方便,我找王公子有急事呢。”

那美女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將銀子揣入懷中:“在三樓,拐角處第二個房間。”

戰晨起身就往樓上走去,此時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砰地跳動,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殺人,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是害怕中又含有隱隱的興奮。當他來到剛纔那個美女所指示的那個房間門口時,卻聽到屋子裡傳來交談聲。

“嘿嘿嘿,小寶貝兒,再來一口。”王霸猥瑣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王公子,你好壞,又勸人家喝酒,人家都快醉了嘛。”

“醉了好啊!我最喜歡你醉酒的模樣,別有一番韻味。”

……

戰晨已經確定了屋子裡就是王霸了,就不再遲疑,掏出藏在身上的沉鐵劍,一腳猛踹在房門上。

“乓!”整個房門都被踹飛了。

房間裡,那衣服凌亂的二人頓時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王霸更是囂張地吼道:“是誰!不要命了嗎?”

“是我!”戰晨猛吼一聲,目光死死地鎖定了王霸,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沒有畏懼,只有仇恨和激動。

“是你,戰晨!”王霸的酒登時就醒了一半,露出一股畏懼的神色,不過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露出他往常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一個修爲被廢的廢物,美人你別怕,待我解決了他!”

王霸當然不會相信此時的戰晨修爲已經恢復了,他本想留着戰晨一條小命,看他怎樣苟且地活着,沒想到他竟然不識趣,還敢找上門來。

“看拳!”王霸調動起體內的真氣猛然就朝戰晨的面門打去。

戰晨冷冷地一笑,也揮起拳頭迎向王霸的拳頭。就這樣,兩人的拳頭狠狠地撞在了一塊兒。

“咔嚓”王霸的手骨傳來了碎裂的聲音,“哎呦!”他冷不住大叫一聲,聲音淒厲得如同殺豬一般。

戰晨得勢不饒人,又飛起一腿,狠狠踢在了他的胸骨上。又是“咔嚓”一聲,王霸猛吐一口鮮血,身子隨之飛出,重重地砸在了後面的櫃子上,將整個櫃子都撞成了碎片。

“啊!,殺人啦!”此時在一邊的那個風塵女子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戰晨心一慌張,反手一劍就斬下了她的頭顱。

此時,王霸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問道:“你是怎麼恢復修爲的?”

“死人不需要知道!”戰晨狠狠地說,同時舉起帶血的劍就要往他的頭上割去!

“等等!”王霸猛叫一聲,戰晨的劍一時頓住了。

他趁這個機會急忙說道:“戰晨,有話好好說,你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留着下地獄吧!”戰晨不願再聽他多說一句,利劍一抹,王霸那斗大的腦袋就落到了地上。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片喧鬧聲,顯然剛纔的打鬥己經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此地不宜久留,他急忙把手伸向王霸的衣裳裡,將他胸口間的一大摞銀票掏了出來,數都沒數一下,塞入懷中,然後將桌子上的燭臺,丟到了帳簾中,頓時掀起一團熊熊大火,想憑藉火光暫時吸引一下別人的注意力。

隨後他就掀開樓上的窗戶,從高高的三樓直接跳了下去,向着鎮口方向猛衝而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跟到了,林猛一馬當先,闖入屋中,就看到兩具屍體躺在他面前,忍不住叫了聲:“王公子!”

後面的人跟了上來,看着地上的屍體都驚慌失措起來。

王二公子可是王元慶的寶貝兒子,誰能夠承受得住他的怒火呢?

“還來得及!賊人沒跑遠!”林猛一下反應過來,望向還在一開一合的窗戶。

“我定要將他拿住!”林猛狠狠地說到,王霸的死,他難辭其咎,王元慶要找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現在只有抓住殺人者才能將功補過。於是乎,他不再遲疑,也從窗戶上躍下樓去。

衆人一時呆呆地望着窗口不知所措起來。

“哎喲我的媽吔!還愣着幹嘛?快給我去救火!”還是老鴇反應得快,猛地叫了一聲,今晚她可謂是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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