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世子連同他身邊那個冷麪護衛都目瞪口呆的時候,燕離的臉突然扭曲起來吼叫:
“天夜叉!你給我回來!”
但立刻又恢復“正常”,臉上盪漾着矜持的笑意,抿嘴說,“奴家難得出來一趟,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不要嘛不要嘛。”
說着在魏世子驚恐的眼神中款款地扭腰走過去。
“哎呀。”
忽然間像是絆了一腳,他向前踉蹌着摔過去,剛好撞入魏世子的懷中,聞到一股馨香,他用翹起蘭花指的手背捂着頭,不勝嬌羞地說道:“小哥哥,奴家頭好暈哦,抱抱奴家好麼?”
說着就整個人就像水蛇一樣纏了上去。
魏世子整個臉色發白,他發覺自己動彈不了。
“放肆!”他身邊那個銀甲侍衛瞳孔驟縮,整個人出離的憤怒,挈起銀槍便向燕離刺將過來。
燕離輕笑一聲,妖豔的眼睛裡透出一種神光,撞開了銀槍小將的槍,跟着響起嬌媚入骨的笑聲,只見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女子突然從那神光中演化出來,向小將纏了過去。
那小將血氣方剛,怎麼受得了眼前這等誘惑,不禁節節敗退,氣急敗壞地連連怒吼。
“讓我來瞧瞧,小哥哥里面是不是也像外面那麼‘俊俏’。”燕離整個人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纏繞着魏世子,雙手在他身上不住地遊走,漸漸解開了他的外衣。
馨香愈來愈濃郁,當指尖拂過一粒凸起時,燕離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原來不是小哥哥,是個小姐姐呀。”
魏世子眼中驟然爆出驚人的殺機,“李淳風!”
他的頭頂上驟然間凝出一尊被金光環繞的道人,其手持拂塵,舌綻驚雷,“孽障!”
有浩然正氣自天地而生,瞬間將環繞銀甲小將的妖女給震得慘叫連連。
妖女慘叫,頓時無法維持魔音。
“去死!”銀甲小將眼神立時清明,來不及懊悔,重重一拄銀槍,其身驟然騰起一道透明氣場,將那些個妖女給絞成了齏粉。
與此同時,魏世子也恢復了自由,他的身體忽然間結成了一塊冰,跟着“砰”的爆碎開來,化爲難以計數的冰錐,紮在了燕離身上。
燕離身上被扎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他卻仍像個沒事人一樣,掩脣嬌笑:“小姐姐,你不乖哦。”
那爆碎出來的冰粉又在三丈外化爲一道火光燃燒着,然後漸漸凝成魏世子的模樣。
魏世子的身上燃燒着強烈的火焰,形容已經恢復如初,但他那略微起伏的胸膛,卻證明着他此刻並不平靜。
他的臉色帶着一種他這年紀絕不可能有的煞氣,就好像一個馳騁沙場多年的老將。
他的眼神好似身上正在燃燒的火焰,像要驅散那不吉之物。
而整個散發着不吉的,是看來古怪妖豔的燕離。
“英靈呀。”
隨着不吉的瀰漫,他的嗓音似乎也愈發的嬌媚起來,“玩玩麼?”
蘭花指輕拂,整個院子頓時被魔音佔據。
核心直指那金光|道士。
那道士毫無預兆地爆碎開來。
“不自量力。”燕離嬌笑起來。
“是嗎?”院子上空再次響起那道士的聲音,四方天地彷彿各自打開了一扇門,無數的金光自門內涌出,重又凝聚成那道士的身影。
這次影子幾近於真人,形容帶着凜凜的神光。
“四方神聽令,將此獠誅殺在此!”道士一揮拂塵。
四方神光狂放,如銀河傾瀉而下,大肆衝擊着小院的不吉,使其嚴重受創。
“英靈殿嗎,真是不友好呢。”燕離微微眯眼,嬌聲笑道,“這次出來,奴家就沒想着回去呢。待奴家歇口氣,再來找你們玩哦。”
語罷便向小院外走去。四方神光逼迫到了他的身周,魔音徹底消去,只剩一點點怨力繚繞,抵受着神光的侵襲。
“哪裡走!”銀槍小將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展開氣團逼了上去,銀槍抖動,霎時間如同漫天的白龍咬向燕離。
燕離信步走過去,蘭花指輕輕一彈。
砰!
銀槍小將的氣場劇烈震盪,槍影全部消失。
他深受震動,卻不氣不餒,擡腳一跺,法域又自凝實。
“穿雲!”
右足一撇,以之借力,銀槍猛然刺出。
燕離信步走着,擡手又是一彈,輕輕地笑着:“看在小哥兒長得俊俏的份上,饒你一命,等我徹底掌控這具身體,再來找你玩哦。現在乖乖的,讓到一邊去。”
銀槍小將被震退兩步,咬牙一擺槍:“你竟敢……竟敢如此褻瀆世子,其罪當誅!貫日!”整個人便化爲一道熾烈的虹光,連帶着他的法域一起撞了過來。
這一擊撞在燕離身周繚繞的怨力上,因此觸發了上面妖魔的尖嘯。
他被這一擊撞得連退了數步,神色頓時陰沉下來,壓低了嗓音道:“小哥哥不要自誤,會死的。”
“小白讓開!”
這時魏世子忽然衝了過來。
燕離眼角餘光瞥去一眼,便吃吃地笑了起來。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爲魏世子左右雙手各自騰起了火炎和冰魄,赤紅色與冰白色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手中,這一幕看來頗爲驚豔。
冰與火相互纏繞交織。
那嬌小的身形之中,流淌着的是破虜霸王的血脈。
其衝勢竟漸漸有千軍萬馬之勇銳。
小小的雙拳,是要砸破這蒼穹的架。
冰與火的拳,齊齊砸在怨力上。
轟!
立時便是晴天霹靂般的巨響。冰火兩色勁力沖天而起。
燕離眼中發出一抹詫異,而後鮮血狂吐,整個人就被擊飛出去。
他落地之後猶自滾動數下方止。
魏世子姬玄雲昂然而立,半身繚繞赤炎,半身結成冰魄,凜然地盯住燕離,“你這種人實在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是嗎。”燕離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仍盪漾着妖豔且矜持的笑意,“我啊,不太擅長爭鬥呢,要不換個人跟你玩玩?”
說着話的同時,他的神色斗然間化爲萬年不化的寒冰。隨着神色的變化,其身上萎靡的怨力驟然間沸騰起來,如同煮沸的油。
紮在他身上那數不清的冰柱“嗤嗤”的從傷口激射出去,並自主地癒合;同時發出“喀喀”的脆響,折斷的四肢還有斷掉的肋骨,也全部歸位。
然後,自他口中陡然間發出一聲難以形容的嘯叫。
像是鷹唳,卻沒有鷹唳那麼尖銳,要更加的渾厚而且澎湃。
然後,他頭頂上空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幾乎要燒穿天地的赤色火鷹。
粗略一計,不下三萬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