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警官從關押室出來，季錦川問道：“怎麼樣？她聽了嗎？”
雖然他的語氣如往常一樣溫漠寡淡，但神情卻帶着一絲焦急。
王警官將錄音筆還給他，搖了搖頭：“季太太讓你們別再廢心思了。”
季錦川慍怒，臉色是陰沉沉的可怕，就要對王警官動手，被肖呈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怒吼：“她不聽，你可以放給她聽，爲什麼不放？”
王警官開口道：“季總，季太太讓我帶句話給你。”
暴躁的季錦川突然安靜下來：“什麼？”
“她說無論將來你有多少個孩子，季諾總歸是你的長子，希望你好好待他，如果家裡容不下他，就請你把他給沈大小姐。”王警官又看向沈舒娜，“沈大小姐，如果有一天季總不要季諾了，季太太希望你幫忙收養他。”
季錦川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眼裡的憤怒也冷寂了下來，嘴脣抿的發白。
沉默了一陣後，他突然抓住王警官的手，不如往日的冷漠矜貴。
“你把錄音筆放給她聽，裡面是我給她的所有解釋，以後你要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到底，這一次，拜託你了。”
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如今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王警官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再加上我一個。”顧瑾琛也走上前來，神情認真的看着王警官，“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可以來找我們，麻煩你勸勸她，就算她不願意見我們，那讓她見一見律師，這樣才能幫她。”
A市最有權威的兩個人目露懇求的看着他，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但王警官想起沈悠然的話，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幫你們，是季太太不願意見你們，她說她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讓你們別白費心思了。”
季錦川神情死寂的走出警局，背後傳來高跟鞋的身影，是沈舒娜快步跟了上來。
沈舒娜攔住他的去路，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臉龐十分的蒼白，好像整個世界崩塌了一般，臉上的表情一半是絕望，一半是灰敗。
沈舒娜心驚的看着他，怔愣了一瞬後，開口道：“季總，你和方小姐既然已經有了孩子，就把諾諾給我，悠然的孩子我會幫她撫養。”
季錦川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從她的旁邊走過，步伐緩慢的如同老者，身形異常的孤寂。
他走到邁巴赫面前，肖呈早已替他拉開車門，他沒有立即上車，動了動嘴脣，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帶着幻滅的死沉。
“諾諾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會把他給任何人。”
距離隔的不遠，沈舒娜聽見了，她張嘴要說話，季錦川彎腰坐了進去，黑色的邁巴赫在她眼前消失。
回家後，季錦川進了書房，他點燃煙抽起來，煙霧在眉目間繚繞，他的思緒漸漸飄渺。
幾個月前，方雅卿找上他，哭着向他求救：“錦川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求求你幫幫我。”
他看着眼前面容蒼白，滿身是傷的女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