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216 這真的是報應。真的。(6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216?這真的是報應。真的。(6000+)
雲總?助理一聽不敢怠慢,又是她們總經理親自打的,回道:“我們雲總正在開會,這位小姐您貴姓,等雲總出來我讓她回電話給您。愛夾答列”
“不用,不如你幫我轉告吧,”她輕聲拒絕,“下午三點在百樂園附近,我想找她談談,也免得她總是費盡心機地來找我卻找不到了了,你說呢?”
她口吻柔和卻幽冷,助理錯愕不解,只好說:“好的,我一定幫您帶到。”
“謝謝。”
啞聲說完,她將電話掛斷放在了手邊,臉色並不好看槎。
她無法確定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好不好,自私不自私,她已經這麼做了,那一點點的愧疚卻折磨着她,提醒着她,自己似乎也並不是一個好人。
打開郵箱,她想要看新郵件卻發現並沒有,纖手覆上鍵盤,最終卻只敲出幾個空格來,心事凝重,卻無法說與誰聽,很難受。
片刻後卻聽見“叮”得一聲響,竟有了新郵件進來,輕輕點開,寄件人欄依舊寫着UNKNOWN,郵件一片空白,竟跟她一樣是敲的空白格鍵,隔着屏幕似乎有凝重的千言萬語要說,她呆了呆,竟笑了,笑中有淚掃。
纖指輕輕敲字,“如果我不是好人,你會後悔幫我嗎?”
許久那邊纔有迴應,依舊是熨帖人心的一句:“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去做壞事,只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
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這樣直戳人心的句子讓她更加想笑,手抖得敲不出字,別人的錯誤,傷害得本身就是她自己,而她爲什麼,不能還回去?她爲什麼不可以變得一樣壞?如此正人君子,她何以拼得過那些殺人都不見血的惡魔?她何以只當自己被狗咬過,連痛都熬和血吞下,不吭一聲?
不。
她不能那樣。
明知對方是好心,她卻第一次不想再跟他交談下去,將電腦輕輕合上,假裝自己看不到,也聽不到任何的勸慰。
下午三點。百樂園。
就在新太陽托幼所分院對面。
她閉上眼,被陽光烤曬過的眼皮上一片血紅,她開始無比的,期待那一幕的降臨。
………
雲裳接到電話的時候,手裡的筆都掉了,臉色微白。
“我好怕她是要跟我當面對質,姐,我沒試過兩次殺同一個人都殺不掉,哪怕她現在就只是懷疑我也會心虛的!!”雲菲顫聲道,“你幫我去好不好?姐我求你了,你做的事她全都不知道,沒人知道!!!”
面前,正彙報經濟報表的財務經理正蹙眉看她,她冷眸移開,扭動轉椅面向窗外,低啞道:“你去躲躲……”
“現在就去外面躲躲……等人問起時我會告訴他們你根本就不在京都……菲菲你不要怕,有姐姐在一切都沒事,你自己保重些……”
雲菲聽着聽着眼圈就紅了,哽咽點頭,掛了電話去收拾行李了。
“雲小姐,您下午跟外商的見面會是在……”
“給我推掉,”她氣若游絲地說道,往回走,努力讓自己的脊背挺直,眸子放光,重新變回那個打不倒擊不破的堅忍女子,掃一眼秘書,“我下午有約,任何的行程安排,都別來叨擾我。”
………
下班時人來人往,林亦彤走出研究院的大門就看到眼前那輛悍馬,車裡,霍斯然側面的輪廓深邃如雕刻,低眉垂首間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嚴與霸氣,他懷裡卻坐着一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使勁揪着他肩上的肩章,全然不知那有多重要。更錯愕的是霍斯然竟放縱着他,大掌撈着他的背,一眼就掃了過來,落在了林亦彤身上。
她眼裡那深深淺淺的驚駭與後怕,看得他一陣心疼。
“我沒有要你直接到這裡來接我。”她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低頭輕聲說道。
“你怕被你師傅和同事看見?”霍斯然目光擡起,淡淡地落在她身後那些頻頻側目的人身上。愛夾答列
她水眸冷冷掃他一眼,抱過孩子,嘴硬:“我不怕。”
現在還有什麼事,值得她林亦彤害怕?
霍斯然任由她嘴硬,過去幫她打開車門,在她把孩子先放上去的瞬間沉聲問:“下午報道不必立刻進去,之後是送你回來,還是你有別的地方想去?”
林亦彤頓了頓,回眸:“你有時間?”
霍斯然深深凝視着她,沉聲道:“暫時有。”
在中央沒有明確的調令讓他回去接手軍區事務之前,他不會親自開口要回去,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水眸裡閃過一絲瀲灩的波光,幽然冷冽,她卻笑了笑,的確是想到什麼,手扶着車門,說:“我們先去托幼所。而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我到時候,再跟你說……”
她明明是在對着他笑,柔美誘人之間卻隔着一層冰霜,讓霍斯然觸不到摸不着,連溫度都無法體會。
他薄脣抿着,慢慢走過去,傾身,她這才臉色一變,背靠在了車門上。
手,也驟然一暖,被他的大掌牢牢裹住,熟悉的男性氣息壓了下來,她猛然閉眼,卻不曾想他卻是撈緊了她的腰猛然帶她入懷,耳邊“砰!”得一將車門關上阻擋住孩子的視線,再擡眸時,那張四年裡在自己夢裡縈繞糾纏的俊臉就突兀地在眼前放大了。
“不是你主動要跟我同居的嗎?”他俯首下來與她柔美漂亮的小臉湊近相對,呼吸交融,大手也輕柔扣緊她的後頸,泛着猩紅的深眸直逼她的靈魂,嗓音裡凝重的磁性勾得人意識渙散,“我以爲,那代表着你已經開始試着接受我,接受我做一些事來抵償曾經給你的疼痛和傷害。可如果你還是這麼痛苦——連這麼相處都覺得痛苦的話,我看着會痛會難受,這樣勉強你的方式我寧肯不要,你懂麼?”
她的意識,像是被人瞬間打醒,水眸直直盯着他。
他像是在提醒着她,她的演技尚且不夠,明明自己說出的話,她卻做不到,她連演都不會演!
“……”水眸輕顫,她小臉漸次變白。粗糙帶着薄繭的長指在她柔嫩的小臉上劃過,黯啞低語:“要接受我,是不是先要從這個開始?”
“……”這個?他說什麼?
霍斯然扣緊她的後頸,隨即將薄脣印在了她微張的櫻脣之上,先是輾轉着描繪她的脣形,接着強悍的舌便撬開她的脣瓣齒縫,衝進去,勾着她僵硬的小舌開始纏繞狂舞,他太久沒嘗過她的味道,激動道整個健碩的身軀都在劇顫,狂熱的火焰交融在了霸道強悍的擁吻之間。
她終是被這強悍的攻勢嚇到,徹底驚醒過來了。
“……”小手死死抵在他的胸膛之間,死死抵着!她竟然跟這個男人再次擁抱接吻了!!
她覺得渾身都是冰冷的,劇烈發顫,被那股徹骨的寒意逼到了絕境,那些傷害與劇痛如烈風般呼嘯而來,夾着冰刺刺進心裡!她頓時如發狂的野獸般劇烈掙扎,猛然狠狠咬了他的舌,用盡全力將他踉蹌推開!推了足足兩米多遠!!
“……”林亦彤自己也撞到了車門上。
“你不能這樣……”她小臉慘白着急促喘息,調集所有殘存的理智豎起盾牌來對付他,“我是已經準備開始接受你的補償了,我沒騙人!但這並不代表你上來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更不要說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懂嗎霍斯然?!!”
那個吻,讓他的味道停留在她的口腔和觸感中,給了她最大的衝擊。
霍斯然面色發白,有些狼狽,卻慢慢站直身體看着她,嘴角勾起以一抹笑:“你確定?”
“我確定!!”
是她錯了。是她冰冷的態度出賣了她自己,他是在提醒她,哪怕是利用別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或許是她的幻覺,可她當真覺得他的目的就是這樣,給她提醒!
這代價,不過就是讓她違心。
她渾身還在發抖,哪怕霍斯然走過來了,逼近到了她面前,她也不能躲。
長臂伸出,將她整個發抖的身體緊緊抱入懷裡,霍斯然眼眶迅速泛起大片的紅,雙臂微顫,俯首吻她的髮絲,啞聲保證:“我不會了……”
他知道,用這樣的方式逼她化解她強硬的態度,太卑鄙了。
可是,相信他,看她這樣艱難牴觸卻還是被深深刺激的樣子,他心裡,會比她痛上一萬倍。
可他卻也是再也不忍心看,看她故意挺得那樣筆直的背,扛着那樣堅不可破的尊嚴,像刺蝟一樣狠狠地刺着別人,也刺着她自己。
可當真正到了新太陽托幼園去註冊,霍斯然才真正知道,跟她這樣在一起,最被刺痛的人到底是誰。
因爲,小濤濤的註冊單中文名上,端端正正地寫着三個字,“顧亦景”。
林亦彤。顧景笙。
霍斯然緊緊捏着那張單子,在長椅上僵硬地坐了很久。
林亦彤將小濤濤放進房間跟小朋友們交流感情,自己走出來,就看到霍斯然坐在卡通長椅上的身影,她恍惚了一下,彷彿是對剛剛他給她刺激的一場報復一樣,讓她微微有快感,嘴角勾起一抹笑,輕輕蹲下,看他:“你怎麼了?”
“濤濤是他的小名,我只是一直都沒告訴你他的真名叫什麼而已。秦姐他們都是知道的。”
霍斯然整個眼圈都發青,手快把紙都捏碎,深眸掃過去一眼,看到她的手正體貼地放在他的腿上,這親密的姿勢和安慰的口吻,好久沒有過了。
霍斯然自嘲地笑了笑,攥緊她柔軟的小手,把註冊單揉成了一團,啞聲道:“沒什麼。你起的名字,好聽。”
真的是報應,真的。
他當初對她百般懷疑,如今家裡,就當真有了一個她和顧景笙的綜合體,天天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又蹦又跳又鬧。
他還不能拒絕。
她點點頭,輕柔站起來對他說:“那走吧。”
霍斯然牽着她的手,覺得錐心刺骨。
小濤濤被她教育得很好,不驕縱不頑劣,聽話又懂道理,很討老師們喜歡,走的時候老師們看着這一對恩愛“夫妻”有這麼乖巧可愛的兒子簡直羨慕嫉妒恨,笑着跟他們揮手告別,路上她抱着孩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三點已過,陌生的號碼在閃爍。
她抿脣一笑,接起來:“喂?”
眼前晃入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臉色並不好看,眸光卻極盡柔和地攬過她的臂膀,接過她懷裡的孩子讓她好好接電話,她柔美地朝他笑了一下,水眸裡璀璨四溢。
“你好我是雲裳,”對面女子的嗓音很溫和沉靜,卻還是隱隱能聽出一絲不耐,擡手看看錶說,“菲菲出差去了沒有時間過來見你,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會要親自跟她面談,現在我已經過來了,請問你在哪兒?”
雲裳口吻淡然而優雅,心裡卻覺得輸氣勢,她準備了無數個開頭來問候這個“殘缺不全”卻還玩命蹦躂的女人,卻一個沒用上,因爲她居然遲到。
“你是雲裳?”她面向車流,整個京都下午,陽光正濃。
“對,”雲裳放下咖啡,淺笑淡如水,“林亦彤我們好久不見,四年了,你還好嗎?”
她也輕輕笑起來,一如當年般燦若桃花,柔聲說:“雲裳,你扭過頭來,看一看,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扭頭?
雲裳輕蹙起眉來,很不耐地放下手機,扭頭從二樓窗口上看了樓下又看向馬路對面,目光恍惚定格在那個柔美纖細的身影身上,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她正如幽魂一樣甜美笑着直直看着她,雲裳臉色“唰”得一下子白了,被那笑容弄得渾身發涼,可她卻將電話收進了口袋,下一幕,卻如尖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
霍斯然繞過車子走向她,目光沉靜而隱忍地跟她說話,她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竟輕輕垂下小手握住了霍斯然的大掌,電話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要計較的話,我讓寶寶改姓,隨你的姓氏,也挺好聽的。好不好?”她巧笑嫣然。
霍斯然眼眶狠狠一紅,臉色更沉,腕上一個用力將她拽入懷裡緊緊地抱住她,啞聲說:“隨你開心,怎麼開心怎麼來,只是等你開心夠了,記得回來……你答應過還會試着在一起的……你知道麼?”她被他抱得有些痛,眼神裡一片冰冷的空洞,她不掙扎,有她的原因。
雲裳手裡的電話,卻“啪”得一聲落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下,這畫面她都可以接受,她能夠想象霍斯然見到林亦彤那種心情,可是寶寶是什麼?跟誰的姓?她四年前的孩子明明刮掉了不是麼?那現在車子裡坐着的小孩是誰?他剛剛說,他要跟誰在一起?
他要跟她在一起,那自己呢?
雲裳可悲地想,她這四年,算什麼?
雲裳,你扭過頭來看一看,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呵……
好。真好。雲裳冷笑,林亦彤,這就是你的報復對不對?我看到了,我真的親眼看到了!!!
她也真的做到了,讓她被刺痛到想要發狂,讓她心如刀割!!
“小姐請問您的咖啡要不要續杯……”
“你們別管我!!!”雲裳激動地回眸大喊,“別管我,給我滾!!都給我滾遠點!!”她把桌上的盤子器皿一下子掃得乾乾淨淨,摔碎的碎屑濺了一地,嚇得服務生退後幾步,捂着嘴趕緊跑走去喊經理了,徒剩這個女人,喘着粗氣往後看,卻發現那輛車早就沒了蹤影。畫面上那“一家三口”的溫馨刺眼的景象,早就不見了!!
一路他都握着她的手,不知有沒有握夠。
她想掙脫,他卻不許。
“你這樣單手開車容易出危險。”她脫口而出,提醒了他一句,連自己都怔住了。
她依舊記得幾年前的那次酒會上,陸青家老爺子生日,她陪顧景笙一起去的,誰知道霍斯然會半夜殺出來帶她走。他當時滿身酒味明顯喝得有點多,死死抱着她在座位上,單手開回公寓。她清楚記得自己想學開車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無所不能但有時候不夠理性,不完全成熟,他的衝勁和無所畏懼讓他在戰場上叱吒風雲戰無不勝,但他卻缺一個自己的掌舵人,替他控制力度與方向。
多可笑,她那時那麼渺小,竟存了個那麼大的願望,當他的掌舵人。
因爲有孩子在,霍斯然才輕輕鬆開了她的手。
“你當年跟顧景笙,是怎麼開始談戀愛的?”他突然問道。
她一愣。
那麼久遠的事,久遠到甚至超越了他們三個之間的愛恨糾纏,突然提起,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
霍斯然頓了頓,啞聲道:“想學一學,看他到底是怎麼對待你,怎麼追求你,纔會讓你那時候性格那麼閉塞內斂,都會選擇接受他。哪怕在愛情有岔路口的時候也選擇他。他是怎麼做到的,我真的想學一學。”
否則何以在他死去那麼多年以後,她還記得他,她還在用活人爲他留念。那樣念念不忘。
此刻,他再沒有任何懷疑嫉妒和嘲諷的心理,他有的只有渴望,因爲是他自己親自見證的,在顧景笙死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終身不忘。
她冷笑:“你要學表面還是學內心?”
“論表面,景笙並沒有多浪漫但是從來不跟我吵架爭執,會一直讓着我聽我的,起碼尊重我的意見;論內心,別的我無法確定,但能確定他不會爲了任何人任何事對我有半點傷害,霍斯然,你要學哪一個?”
你確定你學,就能夠學得會??
霍斯然心下憋悶,嘴角卻單單浮起一抹蒼白的笑,她開始跟他就事論事地理論和爭執了……好事。
霍斯然,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