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石襄

……

六月十三,靖泰省,石襄……

“叉死你丫的~”

“噗呲~”

石襄城外劉策大營,韋巔手持鐵戟一下捅入一名綁在木樁上流賊的胸膛,收戟一瞬,一股滾燙的血液登時噴濺而出,將韋巔身上的鐵甲染成一片殷紅……

韋巔舔了舔濺在自己嘴脣邊的血滴,望着木樁上生機逐漸消逝的流賊,嘴裡不住的罵罵咧咧:“吃個飯的功夫,你給老子鬼哭狼嚎什麼?簡直跟嚎喪一樣,還讓不讓老子好好吃飯了?你他娘再嚎一個我聽聽?哼……”

話畢,韋巔扛起鐵戟,向前方劉策的主帳走去,到了帳口處,他就一屁股盤坐在門口丟掉鐵戟,端起放置在一旁裝滿面條的臉盆,架在自己身前拿筷子攪動一陣後,立刻“吸溜溜”的大口吃了起來……

大帳內,劉策、許文靜、衛稷、孫承、楚子俊、張烈、張昭通、焦絡、周岑幾人也各自端着一口海碗,圍在一張沙盤前邊吃邊商議着攻破石襄的策略……

“呼~吸溜溜……”

衛稷夾起一把麪條,吹了吹上面散發的熱氣,一口吸入嘴中,隨着他肥臉一陣劇烈抖動,口中的麪條盡數嚼碎祭給拉自己的五臟廟,然後筷子敲敲碗沿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後,指着沙盤上那標誌着“石襄”的“城池”,開始指點江山了。

“這個夏侯瓊,看來是想把縮頭烏龜當到底了,連着幾天躲在城中都閉門不戰,應該是被我軍的軍威嚇破膽了……”

張昭通聞言,一口吞下嘴裡的麪條,然後點點頭:“再兩天時間,若他們依然閉門不戰,那就強攻石襄,我就不信這區區一座小城他能守多久,我願當先鋒……”

楚子俊說道:“攻取石襄不難,但是,依末將看,軍督大人的心思怕是不在這石襄城上吧?”

張烈奇道:“不在石襄城?那在何處?直娘賊,這個夏侯瓊倒是有些手段,他麾下兩萬流賊的戰力比花進還有涿州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皇帝還要勇猛,幾次交戰我軍中都折損了百餘人呢……”

許文靜聞言,放下剛要到嘴中的麪條,對張烈說道:“張將軍,戰爭傷亡再所難免,損失百餘人馬就殲滅數千流賊還不滿意麼?放心,你麾下戰死的兄弟軍督大人不會虧待他們的……”

張烈忙道:“軍師,我老張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別吵了……”劉策喝了一口麪湯打斷張烈的話,然後指着石襄城冷聲說道,“本軍督是去解河源高陽之圍的,幫林家那羣廢物把夏侯瓊逼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接下來想要攻破石襄,就看林家有多少誠意了,哼,離州總督府可有什麼動靜?”

孫承立馬對劉策說道:“離州總督府自軍督大人進入靖泰至今都未曾派人來與我軍接洽,連一粒糧食都未送來,據探馬來報,林進寧林總督似乎正忙着籌備娶小妾,估摸着是覺得我大軍會替他收拾在靖泰各地的流賊,所以可以高枕無憂吧……”

“當本軍督下人使喚麼?”劉策臉上瞬間掛上一絲寒意,“既然他不來找本軍督,那本軍督就屈尊親自去見見他,傳令全軍,明日轉道離州城,撤出石襄,讓這位林大總督自己想辦法對付夏侯瓊吧……”

“嗯?”

衆將聞言,頓時一驚,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解除對石襄的包圍?那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不是白費了麼?另外,這和劉策的風格不符啊……

許文靜稍加一思索,立馬會意過來:“妙,軍督大人,你這招真是出乎意料啊……”

聽許文靜這麼說,在場除了劉策之外,其餘人更是滿臉的疑惑之色。

劉策望向許文靜,頓時和他相視一笑,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好了,諸位,按本軍督說的做,明日一早,全軍撤出對石襄的包圍,轉道離州城,介時路上本軍督會再和你們細說,當然,離州這位林總督,還是要設法見一見的……”

“末將遵命……”

衆人聞聽劉策之令,也只好領命離去了,很快帳中只剩下劉策、許文靜、衛稷、焦絡以及還在帳口端着臉盆吃麪的韋巔……

衛稷見衆人離去,馬上放下手中的海碗,眯起眼睛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這事說來也是本王的不是,應該提前去跟林進寧那王八蛋知會一聲,不然他也沒這麼大膽子跟我討賊大軍作對啊……”

許文靜聞言,笑着跟衛稷說道:“王爺,這事兒也不怪你,軍督大人是有意讓你不去跟林家接觸的……”

衛稷一聽許文靜這麼說,頓時有些發懵:“啥?這是爲何,本王不明白,軍師你好好跟本王講講……”

許文靜會心一笑,然後眼神瞟向已經端坐在主案前的劉策,只見劉策正專注的在一張紙上奮筆疾書,對許文靜和衛稷的話充耳不聞……

少時,劉策擲筆一旁,然後拿起寫好的紙張,輕輕吹了下,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心道:“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這字也總算可以拿出去見人了……”

隨後,他將紙張放在主案一旁等它晾乾,望着衛稷說道:“王爺,林家在靖泰任總督有多少年了……”

衛稷聞言,不知劉策此話何意,但還是仔細思索了一下,回覆道:“這可難說了,具體年份太久遠了,反正少說也有一百來年了吧……”

“是啊,一百年了……”劉策聞言沉吟一聲,眼神驟然殺氣騰騰,“這一百年時間,把好好的一省之地折騰成這幅模樣,逼的百姓沒了活路,無奈之下只能當起流賊造反,試問這種只知道貪圖享樂的廢物家族還有存在的價值麼?”

衛稷聞言頓時知道劉策要幹什麼了,連忙勸道:“軍督大人,你冷靜一些,林進寧好歹也是一省總督,你若這麼做的話,恐怕會遭受整個天下的譴責啊……”

“林進寧林總督,大婚當日,遇亂兵和流賊圍攻,不幸遇難,享年三十九歲……”

劉策面無表情的說完這番話,登時讓衛稷額頭溢出一絲冷汗,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驚悚了……

不過,與此同時,衛稷心裡居然好像還有一絲刺激的情緒,試想連衛稹都不敢動的人,若被自己跟劉策解決了,那種感覺,不要太飄啊……

“王爺,你覺得事情經過是這樣麼?”

劉策冰冷的話語在衛稷耳畔迴盪,瞬間讓他回過神來,連忙擦拭着額頭冒出的冷汗,故作鎮定地說道:“這鬼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哎……”

而後,衛稷又想了想,對劉策說道:“是是是,軍督大人說啥是啥,不過,軍督大人,您這麼做的話,靖泰的局勢該有誰來管理呢?要知道現在靖泰啊,本王估摸着也不比河源要好多少啊……”

劉策聞言,收回了眼中的殺意,對衛稷和色說道:“這個就不必王爺擔心了,本軍督心中已有一個合適人選,那就是上陵總督裴濟的弟弟,裴浚……”

“他?”衛稷聞言,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軍督大人,您可別跟本王開這種玩笑啊,林家會答應讓裴家把手伸進來麼?更何況裴浚這人,整個人陰沉沉的,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真的要讓他來執掌河源?要知道,涿州那邊,上陵已經把手伸過去了,再給他們靖泰的話,裴家的勢力範圍不是更大了麼?”

“本軍督像是在開玩笑麼?”劉策冷笑一聲,“本軍督就是要讓裴家的勢力範圍擴大,林家只要林進寧一死,他膝下的孩子年幼暫時無法接替總督一位,如果讓裴浚輔佐林進寧的孩子到成年爲止,想必朝廷也不會多說什麼……”

衛稷聽後不停點頭,對劉策的話深表認同,而邊上的許文靜則早就開始揣摩劉策的用意了,仔細思考後,頓時眼泛精光。

“都言我許文靜陰狠毒辣,但跟軍督大人一比,那真是相差甚遠了,殺死林進寧和族中長輩,再迎狼子野心的裴浚進入靖泰暫代林家幼子執掌聲內各項事務,誓必會引起在朝堂上的林有榮猜忌懷疑,這樣裴家和林家必成水火不容之勢,

而同時林進寧一死,靖泰百姓的怨氣也會自然平息,壓縮了僞昌在這裡生存的空間,靖泰危機也就自然而解了,也對河源的段洪等人造成巨大壓力,必會失去分寸動搖他們治下的民心,這樣爲收復整個河源打下了基礎,妙,妙啊,這一石三鳥之計,等於是一舉將林、裴、流賊三方一網打盡,不愧是軍督大人,計策果然是面面俱到……”

“叉死你丫的……”

就在這時,帳外的韋巔又發出一陣暴喝將許文靜思緒拉了回來,顯然又有一名被俘獲到底流賊成了他鐵戟之下的亡魂……

劉策聞聽韋巔咆哮聲,立馬沖帳外吼道:“韋巔,第幾個了?”

“八個~”

帳外傳來韋巔炸雷般的轟響,短短一頓飯功夫,韋巔就已經殺了八個人,令人感覺是萬分怪異……

劉策想了想又對靠在帳口的韋巔說道:“再殺一個,湊夠九人吧,記得把屍體的腦袋都收起來,過幾天我有用……”

“好咧~”

韋巔大聲回了一句,很快又有一名流賊在慘叫聲中成爲了韋巔手中鐵戟下的亡魂……

等韋巔回到帳口繼續吃麪時,劉策將主案上的空碗和筷子遞到焦絡跟前,然後開口對帳內衆人說道:“好了,各位先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啓程前往離州吧,記得把本軍督的碗帶出去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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