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1875我管他去死
“說實話。”多恩外交大臣嘆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面對大唐帝國的外交官們，他真的覺得自己老了，已經沒有精力再和這些狂熱的唐人們周旋了。
“我們這都已經等於無條件投降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我們知道敗局已定，只是希望保持一點兒尊嚴，體面的接受失敗。”
唐國外交官微微頷首，語氣平靜：“看得出來，貴國確實是有誠意的。至少在談判桌上，你們的態度是值得肯定的。”
多恩外交大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們只是要求保證皇室的人身安全，包括他們的家屬和僕從。同時，也希望能夠保證大臣們，以及那些遵紀守法的貴族的安全和財產安全……”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着一絲懇求。這是多恩高層最關心的問題，也是他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如果投降了之後自己還要破產，還要丟掉性命，那還不如抵抗到底了不是麼？所以大家的基本底線其實很簡單：放我們一條生路。
“關於這一點……”唐國外交官語氣依舊平和：“我也說過了，你們的要求我們可以滿足。多恩一世的性命我們並不感興趣，我們追求的是和平與穩定，而不是殺戮和掠奪。”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皇室成員和大臣們的安全，我們也會盡力保障。”
實際上他也只能保證這些，因爲大唐帝國必然會清算一部分名聲不那麼好的，雙手沾滿了人民鮮血的罪人。這是大唐帝國的國策，同樣是不能妥協的部分。
唐陌始終認爲，如果大唐帝國對那些舊世界的遺老遺少們妥協，那他的大唐帝國一定會在未來走回到老路上，最後和其他滅亡的帝國一樣，變得腐朽墮落，最終被別人消滅。
作爲一個君主，他要的是萬世一系，是長久的統治……而不是爲了追求統一的速度，和那些站在人民對立面上的蠢貨妥協。
“關於財產方面……”唐國外交官語氣變得嚴肅：“保護你們的私有財產方面，我們也只能做到甄別之後對合法財產進行保護。任何通過非法手段獲得的財產，都將被依法沒收。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是這個規矩。”
“我明白。”多恩外交大臣點了點頭，掏出了手帕開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
他已經盡力了，盡力保住大多數人的性命與口袋裡的那點兒金幣……沒辦法，現在大唐帝國的刀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顧不得那些平日裡不那麼像人的爛貨們的死活了。
“所有的多恩部隊都必須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唐國的另一個外交官加重了語氣，站在一旁出聲提醒道：“你們現在這樣浪費時間，拖延談判進程，是對多恩士兵與平民的極度不負責任。你們每耽誤一秒鐘，都會有成千上萬的多恩人流離失所，死在荒郊野外。我希望你們能夠認清形勢，儘快做出正確的選擇。”
多恩外交大臣繼續用手裡的白色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們已經在下達停止抵抗的命令了，所有部隊都收到了停火指令。不過，我們的命令傳遞需要時間，各個部隊的情況也不盡相同，有些偏遠地區的部隊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收到命令。”
就在這時，唐國外交官的助手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唐國外交官聽完，臉色微微一變。
“對不起，請等一下。有點兒緊急情況需要我處理。”他對多恩外交大臣說道，然後看向了助手：“什麼事？”
多恩外交大臣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惜……這裡沒有人會回答他的這個疑惑，因爲根本沒人把他當做一回事。
“報告，剛剛收到前線緊急通訊，空軍那邊送來的消息。”助手湊近唐國外交官，壓低聲音說道：“一架多恩的戰鬥機試圖攻擊我方飛機。空軍方面認爲，此事或許對我們接下來的談判有所幫助。”
唐國外交官原本輕鬆的神情瞬間凝固，他轉頭看向多恩外交大臣，對方一臉茫然，彷彿剛從夢中驚醒。
“不是說已經停止抵抗了嗎？”他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你確定所有的抵抗已經停止了？”
多恩外交大臣揉了揉眼睛，眼神迷茫。“是的，我們已經下達了停火命令……”
“消息千真萬確。”助手再次插話：“這架多恩戰鬥機確實向我方飛機發射了兩枚空空導彈。”
“導彈？”唐國外交官提高了音量，難以置信地問道。
“多恩的戰鬥機？向我們發射導彈？”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這句子裡的每一個詞彙他都熟悉，可是湊在一起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多恩的空軍哪兒來的導彈，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兩枚近距離發射的空空格鬥導彈。”助手肯定地回答：“萬幸的是，沒有對我們的飛機造成損傷。事發地點在多恩首都附近空域。”
唐國外交官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陷入沉思。很快，他就擡起頭來，看向了已經被消息嚇得面色慘白的多恩外交大臣，開口發難道：“這麼說，你們的停火命令並沒有得到徹底執行？”
助手補充道：“我們的飛行員隨後擊落了這架多恩的飛機。型號已經確認，是一架經過改裝的佩刀型噴氣式戰鬥機。”
唐國外交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轉向多恩外交大臣，語氣冰冷：“這是剛剛確認的消息，就在不到一小時之前，貴國首都附近，一架多恩的戰鬥機試圖攻擊我方的飛機。外交大臣先生，請問您對此作何解釋？”
“什麼？”多恩外交大臣猛地站起身，滿臉震驚，“這不可能！飛機？我們什麼時候起飛飛機了？我們所有的飛機都應該停在地面上！”
唐國外交官語氣冰冷：“難道你認爲，我在和你開玩笑嗎？”
“不！當然不是！”多恩外交大臣連忙擺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忙不迭的再一次掏出了那個潮乎乎的手帕，在額頭上不停的擦拭。
“請您稍等，我需要覈實一下這個情況。”他轉頭對身後的助手厲聲說道：“立即調查！馬上！”
“是！”助手立刻應道。
多恩外交大臣焦急地補充道：“給空軍上將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瘋了！爲什麼在這種時候還批准飛機起飛！還有，給帝都周圍所有的機場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飛機起飛！立即！馬上！現在就去！”
“是！我馬上去辦！”助手轉身快步離開。
多恩外交大臣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着：“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時不時地擡頭看向唐國外交官，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而唐國外交官則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靜，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多恩外交大臣的助手終於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報告！……”助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怎麼樣？查清楚了嗎？”多恩外交大臣急切地問道。
“聯繫上了空軍上將……他說……”助手猶豫了一下。
“他說什麼？”
“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助手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多少有點兒尷尬。
“什麼都不知道？”多恩外交大臣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這怎麼可能？一架戰鬥機起飛，他竟然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是的……”助手低着頭，不敢直視外交大臣憤怒的目光。
多恩外交大臣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着臉，喃喃自語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下一秒鐘，他又猛然間站起來，抓住了助手的衣領，厲聲質問道：“機場那邊呢？機場那邊都怎麼說的？快去問！快去！”
其實他並不真的和表現出來一樣徹底亂了陣腳，而是裝出來給坐在旁邊的大唐帝國外交官看的。沒辦法，如果不即興表演一番，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麼一個漫天要價的機會。
而且他也確實對軍方的那些蠢貨們非常不滿了，正面戰場上一潰千里，丟了幾百萬大軍……結果到最後竟然還搞什麼秘密武器，這不是瘋了嗎？
他們多恩的秘密武器難道還少嗎？有特麼兩個人開的自殺式潛艇……結果人家大唐帝國的海軍飄忽不定，那些破爛潛航器連人家的影子都找不到。
出擊了幾十次，除了損失幾十個不怕死的瘋子水手，還有損失了幾十艘和破冰箱差不多的自殺潛艇之外，屁的戰績也沒有一個！
偷偷摸摸的搞出來了一個叫神光的大號導彈，浪費了無數的材料，佔用了數不清的技術工人，最後製造出來的號稱可以改變戰局的導彈，大多數都成了唐軍的戰利品。
地面發射的型號需要準備的時間太長，空射型號的精度和特麼火箭彈一樣……這種玩意兒根本就不應該出現！
現在好了，他都不知道空軍竟然也搞出來了一種秘密武器……聽剛纔唐國的外交官說，這玩意兒叫什麼？叫什麼空空格鬥導彈？
多恩的外交大臣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破爛玩意兒！他只知道這東西沒有擊落唐軍的飛機，倒是差點兒把他這個外交大臣幾天的工作徹底報銷掉！
等他回去的……等他回去他一定和多恩一世好好給這些蠢貨們上點兒眼藥！讓他們這些白癡搞什麼秘密武器！他們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可以告訴那些蠢貨，讓他們等着吧！”掛掉了電話，多恩外交大臣的助手氣惱的哼了一聲，趕緊帶着問出來的消息回到了談判會議室內。
他湊近到了外交大臣耳邊，後者不耐煩的躲開了，不滿的呵斥道：“直接說吧！還嫌我不夠丟人的嗎？”
助手趕緊點頭哈腰：“是！大人。帝都的機場確實起飛了一架飛機……一個叫加曼斯的飛行員不顧別人的阻攔，自己駕駛飛機起飛不知去向……”
“他自己起飛的？自己給飛機掛了兩枚導彈？還給飛機加滿了油？”一旁的大唐帝國外交官雖然不是空軍專業人士，卻也多少有點兒知識儲備，冷笑着拆穿了對方的謊言：“你覺得我是白癡嗎？”
看見自己想要甩鍋的努力失敗了，助手更加尷尬起來，他看向了自己的長官，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多恩的外交大臣都被自己愚蠢的手下給氣樂了，他覺得對方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真的是一點兒都沒學到東西。
這時候是站在多恩帝國的角度思考問題的時候嗎？現在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責任給摘乾淨！其他人……其他人我管他去死？
要不是這個人和自己沾親帶故的，是走後門來的，而且忠誠度絕無問題，他早就把這個助手給換了。心中暗罵了推薦這個蠢貨的親戚兩句之後，多恩的外交大臣立即呵斥道：“蠢貨！滾一邊兒去！沒用的東西。”
呵斥完了之後，他立即滿臉堆笑，開口把自己的責任給推卸了個一乾二淨：“大人，您也看見了，這種個人行爲，真的不是我們外交部門能控制的住的。我們回去就會責令空軍方面給貴國一個說法……涉事的所有人人員，都會交給貴國發落！請放心！我們絕不姑息！絕不放過一個破壞和談的罪犯！”
他想的非常清楚，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哪怕就是把那些可惡的地勤人員，還有機場的指揮官，調度員……統統推出去砍了，和他這個外交大臣也沒一點兒關係。
大不了……大不了如果大唐帝國方面還不解恨，就把多恩的空軍司令也給拉出去吊死！反正死的也不是他，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