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年紀一大把了,脾氣還挺暴躁,而且中氣十足,嗓門跟大喇叭似的,把姜帆嚇了一跳。
聽到老頭的吼聲,老頭的兒子連忙從院子裡衝了進來,嚷嚷道:“怎麼啦,怎麼啦?”
“這個內地仔說自己是醫生,能治阿強的病,不讓我們送醫院!”老頭瞪着姜帆說道,還時不時的看漢子一眼。
邋遢漢子抱着膀子,饒有興趣地看着姜帆,心裡暗想:“這小子這麼自信,莫非真的有點本事?”
老頭的兒子知道姜帆是祖爺帶來的人,也不敢放肆,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媽的,你是祖爺帶的人,我不能怎麼地,可是兒子是我自己的,我讓誰看病,由不得你吧!
姜帆無奈,真想就這麼不管了,可是醫者父母心,這孩子年紀這麼小,姜帆怎麼忍心讓他就這麼死掉。
於是一閃身,擋在了中年人面前,堅持說道:“這孩子的病,必須得讓我看!”
兩個人僵持起來。
村裡嘛,都是街坊鄰居,而且這個村落是一個大宗族,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這一鬧,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所有的人紛紛指責姜帆。
“內地仔真是不懂事!”
“是啊,看他也不過二十歲年紀,有什麼本事,說自己是醫生,恐怕上學都沒有畢業吧!”
“哼,二叔公家就這一根獨苗,出了事他能負責得起嗎?”
就在衆人指指點點的時候,一個身高體壯的大個子,撥開人羣,擠了進來,一拉中年人問道:“老三、爹,這是咋回事,車都弄好了,還不趕緊的!”
老三指着姜帆道:“大哥,這小子非要給阿強看病不可,堵着門不讓出去!”
大個子眼神一凜,伸出胳膊就要把姜帆扔到一邊去,姜帆連看都沒看那大個子,隨手一彈,一根氣針射到了大個子胸口。
大個子身形一震,手在姜帆頭頂停了下來,再也不能往前半分。
與此同時,邋遢漢子微微一愣,收起了玩味的姿態,對中年人還有老村長道:“把孩子放回牀上,讓這個年輕人試試!”
“可是……祖爺……阿強他……”
中年人迫於邋遢漢子的壓力,可是心裡還有些不捨。
漢子瞪了中年人一眼說道:“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嘛?”
看來這邋遢漢子在村裡說話,果然有些分量,他此言一出,不僅中年人愣了,將孩子放回了牀上,就連其他村民,也都連忙閉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試試吧!”漢子轉過頭對姜帆說道:“我可是倚老賣老了,你可千萬別丟人!”
“必須的!”姜帆笑了笑,就做到了牀邊。
姜帆先是摸了一下男孩的脈象,然後將手放在了男孩的額頭上。
片刻後,姜帆問老村長道:“阿強是不是從小就身體很弱,以前是不是終日發燒不止?”
老村長和兩個兒子聽到姜帆的話,驀地一驚:這個內地仔還真有兩下子,摸了兩下就知道阿強是什麼病了……
如果不是村裡的人自己都認識,而這內地仔又是祖爺帶來的,連老村長都懷疑,這小子就是村裡的人了。
想至此處,老村長慌忙道:“對對對,不過每次發燒的時候,祖爺都能治好,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呵呵!”姜帆笑了一聲又問中年人道:
“阿強是不是最近才搬到這裡來的?他的病是今天上午突然變重的?是不是一開始還沒事,突然一下暴雨,阿強就立馬變成了這樣?”
“啊,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姜帆一連三個問題,讓中年人驚掉了下巴,這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如果剛纔姜帆說阿強終日發燒什麼的,這都七八年了,可能道聽途說就能知道,而姜帆後面的這幾個問題,那就不是道聽途說就能聽聞的了。
要知道阿強一直都是在爺爺那邊住的,就因爲自己蓋了新房子,所以才把兒子接了回來,這種家事,可沒人會當談資。
尤其是姜帆說的自己兒子的病症,就好像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一樣
想到這裡,中年人對姜帆再也不敢有半點懷疑,苦着臉對姜帆說道:“醫生,剛纔我有眼不識泰山,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阿強啊!只要您能救得了我兒子,我一定……”
姜帆慌忙擺手制止了中年人的誓言,他要是不想治,至於跟這些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嗎。
再說了,一個村民而已,能有多少錢能回報,說那些都是沒用的。
姜帆鄭重的裝逼道:“我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那是本分!不要再提其他了,病我一定治得好的!”
邋遢漢子聽到姜帆的話,眼裡又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暗暗地點了點頭。
“現在,你去打盆清水來!”姜帆對感動的熱淚盈眶的中年人說道。
“恩恩!”中年人此刻對姜帆言聽計從,姜帆說完,他連猶豫都沒有,就低着頭出了屋子。
剛纔姜帆一看,對着孩子的病症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一切脈,就知道了這孩子的症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診斷的沒錯的話,這孩子以前的的病應該是胎裡帶的,叫“迴歸病”。
這種病在《藥皇秘典》的雜症篇裡有記載,姜帆對這種病印象很深刻。
這種病用現在的醫學來講,其實就是一種熱毒,類似於出血熱之類的。
然而和普通意義上的毒,又不一樣,這種病的根源在於患者的天生體質,是根治不了的,只能慢慢調養,才能虛弱的活下去。
而且這個迴歸病的由來,也很有意思,用藥皇古月的話說:這家人不該得子,此子投胎不情願,所以一心想回歸……所以才叫回歸病。
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姜帆對藥皇宣揚的封建迷信嗤之以鼻,把此症的來源歸咎於母親懷孩子的時候,落下的先天毛病。
這是先天的症狀,雖然不遺傳,但是藥皇古月都說根治不得,姜帆對此也只能望而卻步。
不過讓這孩子活轉過來,還是很有把握的。
根據《藥皇秘典》記載這種迴歸病,倒不是什麼大病,也就是身體弱一點,平日裡體溫比常人要高,普通的藥物就能控制。
之所以突然病重,其根源就在於這個新房子。
新房子剛裝修沒多久,裡面充斥着裝修材料所產生的有毒氣體。
中年人愛子心切,沒等毒氣消散光,就讓阿強搬了進來。
新修的房子,地面和牆壁相對於來說,是比較潮溼的。
平日裡,毒質貼附在潮溼的地面和牆壁上,顯不出來什麼,可是一陰天下雨,空氣返潮,毒氣就吸附在了空氣中。
如果是普通的裝修材料中毒,醫院自然能治,可是這有毒氣體,進
入了阿強的體內,與他身體裡天生所帶的熱毒融合,形成了一種新的毒素。
這種新的毒素依舊有着熱毒的性質,如同附骨之軀,和阿強的天生體質融爲一體。
如此一來,普通的現代療法,根本連病發原因在哪都找不到,更別說治了!
還好他運氣不錯,碰到了姜帆,不然的話,真應了古月的話了:老村長家不該得子,應該斷子絕孫……
很快,中年人就端着一盆清水進了屋子。
姜帆將清水放在孩子身旁,然後掏出一把小刀,在阿強中指上割了一個小口子,姜帆在傷口上搓了一下,最後把阿強的手指放進了水裡。
圍觀的人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的治病方法,更奇怪的是,姜帆這麼一搓,阿強手指上的傷口竟然一滴血都沒有流進水裡。
姜帆取出玄玉針,護住了阿強的心脈,然後用氣針,輕輕地扎進了阿強的膻中穴內,然後用自身的內力,探入阿強體內,將毒素與其身上的熱毒,一點點的剝離,流到了血管裡。
由於姜帆已經把阿強的心脈護住,毒素只得往傷口處流去。
普通人顯然是不認識氣針的,只是看到姜帆的手指在阿強的胸口一邊戳,一邊不停地動。
一時間,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是醫生嗎?我怎麼感覺是神棍啊!”
“你懂個屁,這是在傳內力吧!”有人開始意淫,不過倒也說的有點譜。
旁邊的人立馬鄙視他:“傳你妹的內力,都告訴你讓你少看電視劇多讀書!”
就在這時,離得近的人突然看到,在阿強的手指傷口處,滲出了點點黑色。
那黑色物質,遇水也不融化,也不聚集,像碳粉一樣,飄在上面,一點一點的斑斑駁駁。
剛纔是是一點點的滲出,隨着時間推移,開始一絲絲的往外冒。
直到整個水面都已經鋪滿,阿強的手這才停止了往外飄黑。
姜帆的手指,也從阿強的身上拿了下來。
阿強的臉色,從蒼白變得開始有了血色,本來已經開始僵化的四肢,也時不時的動一下。
看到這情景,屋裡瞬時間夜雀無聲。
安靜下來,人們開始聽到了阿強漸漸變得有力的呼吸聲。
明明是已經要死的人,竟然被人就在胸口戳了兩下,就救活了?任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如果非要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只能說,這是神蹟!
姜帆收了氣針,將阿強的手在盆裡拿了出來,然後包紮了一下,把水盆遞給中年人道:“阿強體內的毒,已經排出來了,這屋子你得先用水盆吸毒,再用火盆烤一下將殘餘毒素覆蓋住,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讓孩子再住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中年人接過水盆,看了一眼水面上黑壓壓的一層炭粉狀毒物,心有餘悸,連連點頭稱是。
經歷了這麼一次,他可不敢再讓兒子出事了!
二人說話的功夫,姜帆順手取下了玄玉針,阿強咳嗽一聲,醒了過來。
邋遢漢子搶先上去搭了一下脈,發現阿強不僅身體好轉過來,就連往日的殘弱身軀,也變得比以前強壯了不少,而且也不發燒了。
原來姜帆方纔用內力給阿強抽毒的時候,無意中用內力將阿強的奇經八脈給修復了一遍,姜帆的內力中帶有雷火之力,阿強經過這番洗禮,可算得上是易經伐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