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身世

厲天疑惑地問道:“你怎麼回事,不至於這樣吧?”剛剛月洋顯lou出來的只是兩翼而已,確實可能比小灰強一些,但是也應該強不上太多吧,它何至於嚇成那樣啊?

小灰顫抖着聲音在厲天心底道:“主人,她……太強大了。”

“不就是兩翼天使麼?”

“肯定不止兩翼,我也曾見過兩翼天使,如果讓我在地面上,也不比兩翼天使差。可是剛剛,我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壓力,甚至……甚至超過我從主人身上感受到的壓力。”

厲天微微一笑,“我身上有什麼壓力?”心想這隻怕是布魯斯給它帶來的壓力吧,畢竟他是四翼血天使,比一般的四翼天使都要強大啊。

小灰遲疑了一下,道:“主人,其實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

“啊……這是怎麼啦?”月洋的母親這時醒過來,疑惑地爬起來,看到厲天懷中的月洋,神情一頓,驚呼道:“洋洋,洋洋……”

厲天道:“大娘,洋洋沒事,她只是睡着了。”

“真的嗎?”婦人疑惑地道,見月.洋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整齊的睫毛不時地閃動着,便放下心來,這時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趕緊四下看去,那些個年輕人卻已經不見了。

厲天這時也才發現,那斷了手臂.的高級武士和另外兩人都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也不知道他們看到月洋表現的那一幕沒有。

“剛剛好像……”婦人慾言又止,請厲.天他們進屋坐,然後她又拿起掃帚,打掃一片凌亂的院子。

本來,厲天他們在屋中,她是應該進去陪着的,可是.她先前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受了重傷,好像有一道白光進入了自己的體內,然後睡了一會兒便醒了。

此刻,她還感覺到後腦勺有些微微作痛,伸手一摸,.那上面有一條淡淡的傷痕,已經結痂了。記得自己這段時間沒有摔過跤,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地面上,暗紅色的血跡讓她頓了頓,越發地驚慌.了。作爲一個平民農婦,她見識並不多,膽子也並不大。這時候,她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老婆子……老婆子……”.一個臉上曬得黑紅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的小徑走過來,看到婦人傻站在那裡,大聲地喊道。他便是月洋的父親,剛剛從地裡回來,手中還扛着鋤頭。

婦人驚醒過來,“他爸……”

“你怎麼啦?”中年男子奇怪地道,“臉色這麼難看。”

“沒……沒什麼,洋洋回來了。還有她的兩個同學。”

“真的,太好了。她哥哥也要回來,我專門回來讓你準備飯菜的呢。”

“奧汀也要回來了嗎,那太好了。”婦人臉上lou出了笑容,放下掃帚,“等會我去扯點小菜。”

“嗯,我也去買點酒水回來。”中年男子說着,放下鋤頭,走進屋內,看到厲天和高友良,忠厚地笑着,充滿慈愛地責備月洋,“洋洋,你怎麼能要客人抱呢?”他以爲月洋是在厲天懷中撒嬌,這個小丫頭,雖然人見人愛,可是這樣也不好啊。

厲天輕聲道:“大叔,沒事的,她睡着了。”

這時婦人進來,將各人介紹了一下,然後便出門去拔小菜了。月洋的父親是一個忠厚的人,話也不多,問了問厲天他們的基本情況,得知屋角那些東西是厲天和高友良兩人帶來的禮物,頓時搓着手,不停地道謝。

厲天一直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這個月洋身上不知道到底藏着什麼,想了想,便問道:“大叔,洋洋從小就這麼……可愛吧。”

“嘿,那是啊,自從來我們家,洋洋就……”中年男子愣了愣,神色微變,“我們左鄰右舍的人,都挺喜歡洋洋呢。”

厲天心中一動,他從這個老實人的話語中聽出了點什麼,對了,洋洋應該不是他們親生的。不然他怎麼說“自從來我們家”,看來洋洋的身世果然有問題啊。

很顯然,中年男子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語有問題,便有些沉默,稍坐了一會兒,便讓兩人坐着,他出去劈點柴。

不久,一個身材壯實的年輕男子進屋,他便是月洋的哥哥奧汀。隨後厲天知道原來他是當兵的,這是三年一次的假期,專門回家看看。

奧汀是個敦實的年輕人,臉上充滿了一股英氣,也很活潑,很快便和厲天、高友良聊起天來。他聽厲天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是在詢問月洋的身世,心中疑惑,卻避而不答。

厲天很鬱悶,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月洋的狀況。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太讓人驚詫了,那個天使到底是什麼來路,這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畢竟,他的體內還有一個血天使呢,要是月洋體內的天使有自主意識的話,發現了血天使的存在,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啊,好睏啊。”月洋打着呵欠擡起頭來,伸手擦着眼睛,見自己躺在厲天的懷中,嫣然一笑,“科恩哥哥,在你懷裡睡着好舒服哦。”

“小丫頭,真不害羞。”奧汀打趣道。

“嗯……”月洋轉頭,驚喜地從厲天懷中跳下來,撲入奧汀的懷中,“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帶着哭腔道:“娘,孃親呢,嗚嗚嗚……”

見她大哭起來,奧汀一下子慌了手腳,摟住她問道:“洋洋你怎麼啦?娘怎麼啦?”

厲天趕緊道:“洋洋別哭,沒事,你媽媽沒事,她去扯小菜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真的嗎?”月洋伸小手擦着臉蛋,淚汪汪的眼睛讓厲天心中頓生憐愛。

管那天使是誰?只要她是月洋,我又怕什麼呢?厲天心中想道,頓時也就不那麼強烈地想知道月洋的身世了,而且只怕她的家人也不一定知道。

這時婦人從外面進來了,月洋一見,嬌呼一聲撲上去。婦人抱着她,輕聲安慰了一陣,便去做飯了。

月洋走到厲天的身邊,仰着頭疑惑地問道:“科恩哥哥,我記得娘好像受傷了啊,怎麼……”

奧汀一怔,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厲天低頭問月洋,“剛剛你不記得了嗎?”

月洋歪着腦袋想了想,搖着頭道:“我好像記得娘被人打了,倒在地上,然後……然後我就睡着了。”

厲天微微有些失望,撫摸着她的腦袋道:“沒事,你是在做夢,你先前玩累了,所以睡着了啊。”

一旁的奧汀頓時鬆了一口氣。

“真的嗎?”月洋可憐兮兮地望着厲天,見他肯定地點頭,便放心地笑了。

高友良默默地坐在一旁,見月洋什麼都不記得,心中不禁翻起了波瀾,先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洋洋會長出翅膀來呢?同時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當初自己僅僅是騙着她在校園裡轉了一圈,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然結果會很慘。被天使守護的人,是不容許受到一點點褻瀆的。

吃飯的時候,厲天拿出了一壺十里香,大約有兩斤左右。四人就着可口的飯菜喝起來,月洋母親的手藝很好,菜的味道很合厲天的胃口。

奧汀父子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幾杯下肚,話便多了起來,桌子上的氣氛變得越發地融洽,幾人你來我往,喝得不亦樂乎。月洋吃飽了,便在一旁乖巧地給衆人夾菜。

“科……科恩兄弟,來,幹了。”酒勁上來,奧汀臉紅紅的,說話也不流利了,不過他覺得厲天這人不錯,便忍不住和他碰杯。

“呵呵,你喝慢點。”厲天端着杯子道,並不想將他喝醉。

“沒……沒事……我還能喝。”奧汀舉杯喝了一口,端着杯子,嘿嘿一笑,對厲天道:“科……恩兄弟,我知道你……想知道洋……洋洋的身世……”

“奧汀,你喝醉了就別亂說。”月洋的母親趕緊打斷他道。

“沒……事……”月洋的父親也喝多了。

奧汀打了一個酒嗝,“我……我告訴你呀,洋洋很……很可愛,當年……我撿到……她……她的時候,她還只有這麼高呢。”

他伸手出來比劃,結果頭一低,便趴在了桌子上,很快便響了鼾聲。

“這小子,喝多了就喜歡胡說。”月洋的母親輕聲抱怨道。

厲天終於確定月洋不是婦人親生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身世。轉頭一看,卻見月洋手中拿着筷子,筷子上夾着一片自己喜歡吃的烙豬肉,動也不動,似乎僵化在那裡了。

“洋洋,你怎麼啦?你哥哥說醉話呢。”厲天輕拍着她的背道。

月洋沒有理他,傻傻地轉身,看着婦人道:“娘……我是哥哥撿來的?”

婦人將她摟入懷中,慈愛地道:“不是,你是孃親生的,你哥喝醉了說胡話呢。”

“嗚嗚嗚……”月洋撲入她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不停地叫着“娘”。

聽着她悲慼的哭聲,厲天忽然想起了先前的一幕,月洋化身天使給她母親療傷以後飛向自己,她臉上似乎閃過一絲俏皮的笑意,難道,她那時候是有意識的?那她後來爲什麼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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