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明對力量的控制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想將這二指峰改造成自己所需要的形狀,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見他一手貼在峭壁上,能量從手臂灌入巨石中,沿着自己控制的方向運行着,能量所過之處,峭壁頓如被碾碎一般,紛紛化飛粉末,飄灑在空氣中。
此時的張華明就像是在雕刻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去其糟粕留其精華,他的心神沉浸在山石中,手臂巍然不動,源源不斷的能量沿着一條條早已規劃好的清晰線路運行。
腦中模型越來越清楚,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大約半個小時後,張華明才終於收手,駐足停立在已經鑄造好的玄天宗宗門總部的巨大廣場上。
“還不錯。”看着眼前的一切,張華明比較滿意的自言自語道。
若是狼牙小隊的成員們和冷瀾凝看到張華明此時建好的宗門總部,恐怕會震驚的半天合不攏嘴。
只見二指峰的山腹如被掏空了五臟六腑般,一個面積足有上萬平方米的平坦巨大廣場出現在山腹中,而在巨大廣場之後,是一個由兩條分別十人才能環抱起來的石柱構造而成的大石門,在門的眉端,龍飛鳳舞的雕刻着玄天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隱隱中透着一股彭沛的能量和雄渾的氣勢。
尤讓人驚奇的是,無論是這山門的石柱,還是門楣,都完全與二指峰相連在一起,竟是被張華明用他那強悍無比的力量生生雕刻出來的。
從山門中看過去,只見一座完全由巨石構造而成的建築傲然屹立着,外觀美輪美奐,氣勢宏偉至極,人站在這建築面前,都會立刻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氣息迎面撲來,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種自身十分渺小的感覺。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座建築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完全相連在一起的,連窗戶桌椅也是用石頭直接鑄造出來的,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雕刻刀小心翼翼的精雕雕琢着這巨大山石一般,每一寸地方都顯得無比精緻,若是有誰看見眼前的這一切,定會瞠目結舌,腦袋短路,因爲他們會發現張華明竟是直接採用雕刻的辦法,把這二指峰的斷崖峭壁雕刻成了一個雄偉巍峨的玄天宗宗門總部所在,若非親眼所見,眼前此等渾然天成的鬼斧神工,竟是出自張華明區區一個人類之手。
此刻,在距離五指山脈尚有十里遠的大道上,正有一隻數十餘人的隊伍不急不慢的行走着,在隊伍中間,是兩輛並行前進的馬車,數十名鐵甲金戈的士兵寸步不離的緊跟在馬車四周,隱隱將它們保護其中
。
“成,到底還有多遠,快到了沒有啊?”在左邊的一輛馬車中,一個神情顯得十分不耐的年輕人皺着眉頭對另一輛馬車上的主人問道。
“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回去吧。”南宮成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
“你倒是說的簡單,這事是大哥下的命令,我哪敢違抗他說的話。”赫連兵撇撇嘴,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暗自嘀咕。
他本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家族少爺,何曾這麼千里迢迢的跑道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蕪地帶來尋找一個名叫冷瀾凝的大美女。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是堅決不肯來的,一來他不喜歡這樣沉悶無聊的旅程,一方面是他不喜歡那個叫冷瀾凝的冰山女王。
可惜,他心裡雖然十萬個不願意,但這卻是大皇子的命令,由不得他反抗,反抗了也無效。而且除此之外,大皇子還暗中囑咐他見機行事,如果南宮成爲了得到冷瀾凝而使用強迫手段,那到時候他就要全力以赴的幫忙。如果南宮成是婆婆媽媽的繼續黏在冷瀾凝的身邊,那就直接把她綁回南燕帝國。
自己堂堂一個赫連家的少爺,卻不得不爲了幫別人得到他想要的女人而不辭千里的勞累奔波,自己也算是悲慘到了極點。
“只剩下十里了。”南宮成似乎知道赫連兵心裡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後補充道。
“好吧,十里就十里。”赫連兵無可奈何的迴應道。
十里的路程並不是很遠,只過了大約半刻鐘後,一行人便看到了遠處如孤山一般屹立在曠闊地帶的五指山脈。
“那裡就是了。”在赫連兵急迫的等待中,南宮成終於再次開口說道。
“這五指山脈果然異常雄偉。”當赫連兵掀開簾子,望向形似五指的五指山脈後,忍不住驚歎連連。
張華明消失後,冷瀾凝一直默默的站在河畔擡頭仰望着二指峰的峰巔方向,一雙美眸不時閃動,似是在尋找張華明的身影。奈何她修爲不足,二指峰的半山腰又都籠罩在一片白雲中,她明知道他肯定在那上面,但卻愣是什麼都看不着。
當南宮成率領着隊伍出現遠處時,冷瀾凝立刻似有所絕的轉頭望去,待看到那數十名人都身着南燕帝國的軍服,她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咦,瀾凝?她怎麼會一個人呆在這裡。”漸漸接近五指山脈的南宮成等人發現了那個孤零零站在河邊的冷瀾凝,疑惑的問道。
“她一個人呆在那裡還不好,正好給你機會了。”終於見到了此行目的的正主,赫連兵不耐煩的心情總算消除了不少,聽到南宮離自言自語的疑問,不由笑着說道。
“嗯。你們先在這邊候着吧。”南宮成聞聽此言,頓覺有理,於是連忙何止了前進的隊伍,臉帶欣喜之色的獨自一人下了馬車,大步流星的向冷瀾凝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
“瀾凝,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南宮成走到冷瀾凝跟前,英俊的臉龐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故作巧合的打招呼道。
“我不認識你。”冷瀾凝眼角餘光瞥了眼這個臉上滿是諂媚笑容的男人,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呃……呵呵,沒想到現在連瀾凝都會開這麼幽默的玩笑了
。”南宮成被冷瀾凝冷漠的言語逼得一滯,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眼眸中隱隱閃爍着幾分怨念,故作毫不在意的繼續微笑道。
“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冷瀾凝心裡很反感,冷若冰霜的俏臉看都不看南宮成一眼,語氣冷冰冰的說道。
“冷瀾凝,好歹我們也相識兩年了,說話用不着這麼不近人情吧。”南宮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略顯陰沉的盯着冷瀾凝說道。
自己千里迢迢趕過來,結果連茶水都沒喝着就碰了一鼻子灰,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心裡肯定都會極不舒服,更何況是位尊權重的堂堂南燕帝國大皇子。
“不要打擾我,請自便。”冷瀾凝對南宮成的表情變化熟視無睹,毫不客氣的丟下一句話,重又擡頭望向二指峰峰巔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絲光彩。
對冷瀾凝而言,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叫她名字的人絕不會超出五個,這南宮成絕對不是其中之一,至於此刻在二指峰上開山鑿石的張華明,也許他纔是冷瀾凝最希望他能叫她名字的人。
冷瀾凝知道這個南宮成一直都很喜歡自己,而且喜歡到了瘋狂的地步,老是寸步不離的糾纏她,她早就心中大爲懊惱,奈何對方有着南燕帝國二皇子的尊貴身份,冷瀾凝無法出手教訓他,只得任由他繼續糾纏,她全都只當沒看見。
在沒遇到張華明之前,冷瀾凝也許還會認爲與自己一樣是武宗實力的南宮成確實也是一個優秀的武學天才,人長的英俊不說,身份尊貴,背景雄厚,換做其她任何一個女孩子,可能早就拜倒在他的窮追猛打之下了。
然而,在見到張華明之後,冷瀾凝便知道曾經的自己簡直與井底之蛙無異,一聲武宗修爲完全可以無視,至於這個叫南宮成的人自然也一樣被她視爲不中用的垃圾廢物,連張華明身上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因此,若說冷瀾凝以前只是對南宮成的糾纏不理不睬的話,那麼她現在就是對他惡言相向了。
“冷瀾凝,不要逼我生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絕對是你無法承受的。”南宮成從冷瀾凝一掃而過的目光中看到了對自己的一絲不屑和鄙夷,頓覺自尊心受到嚴重侮辱,又見她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裡一股怒火猛地噌噌往上直竄,臉色猛地一沉,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麼,那請便吧。”冷瀾凝對南宮成的威脅置若罔聞,紅脣微啓,從口中輕飄飄的吐出六個字。
“冷瀾凝,你……你別以爲我喜歡你就不敢對你怎麼樣。若是再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我不念舊情,對你強行動粗了。”南宮成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臉色因惱羞成怒而漲紅,目光死死盯着冷瀾凝,好似想要將她一口吞到肚子裡。
不知道爲什麼,他隱隱感覺到,在相隔了一個月之後的重逢,冷瀾凝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變得比以往更冷了,曾經不怎麼善談的她如今卻變得言語犀利無比,隨口一句話都能把自己氣的七竅生煙。
“隨便。”冷瀾凝仍舊看都沒看南宮成一眼,神情無比冷漠的說道。
“哼哼,好,好,算你狠,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來人,把她給我圍起來。”南宮成怒極而笑,臉上一片陰狠之色,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冷瀾凝美麗的俏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赫連兵的方向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