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人們吃了一驚,咋回事兒,從外表和衣着判斷不是本領地的血族高手,從哪兒來的這麼一位身負重傷貌似拼死趕來的吸血魔王呢?忙搶上前去,一個十夫長慷慨的拖下他的熊袍,裹在那位衣着單薄的血族魔王身上,從他的衣着可以判斷是從黑暗深淵趕來的,也只有哪兒大部分的地域氣溫較爲適宜,才能這麼衣着單薄。
衆熊人擡着昏死的血族魔王,一溜煙兒的跑到了領主大廳,一進廳門,一股暖氣撲面而來,令人愜意之極。熊人們心中感觸着殿內殿外冰火兩重天的氣候溫差,忙把那位俊秀的血族魔王擡進了領主大殿之內。
“怎麼回事兒?”正在魔晶火爐前烤火飲酒,商議張文龍和安德莉亞婚姻大事的安德魯和保羅大主教吃了一驚,站起身來,異口同聲的問道。安德魯最近心中憋屈,不知怎的,原本以爲憑藉張文龍目下的威名,和他皇級鍊金師的身份,爲這一對璧人保媒定會馬到成功,不料墮落帝國的庫瑪斯魔皇含含糊糊不給於正面回答,既不說願意,也不說不願意,幾番催問,都無下文,就這麼拖到現在。讓拍胸脯打包票的安德魯大爲傻眼,憤憤不平。
“稟大師,大主教閣下,剛纔這位身負重傷的魔王大人,似乎從黑暗深淵匆匆的趕了過來,一出空間門,只說了一句要面見我家領主,便昏了過去,具體情況我等也不多知,便擡了過來,請示如何處置?”熊人十夫長肅容答道。
“嗯,辛苦你們了,下去吧,每人賞兩瓶烈性麥酒。”保羅大主教揮揮手,大方的說道,這麼冷的天兒,也只有北極熊人和帝企鵝人才能在漫天飛雪中毫不在乎的來去自如,這兩族的勇士大部分追隨古德里安打天下去了,不能慢待了數量不多的留守者。衆熊人滿心歡喜的道謝,出殿領取麥酒去了,那是熊人們的最愛。在這飛雪之中,喝上它半瓶一瓶的烈性麥酒,簡直太爽了!
安德魯目不轉睛的望着橫.臥地下的血族魔王,從四根魔旗的標誌看,是一位魔王級的高手,一身精美的黑暗盔甲,被利刃槍矛劈刺出百十道豁口破碎處,胸部約有十數道被砍破的肌膚裸lou着猙獰的血口,手臂和腿部也有大小不等的血口子,看得出來經過了一番苦苦血戰,好不容易纔殺出戰場的。忽然,他從蒼白俊秀的臉部辨認出昏者的身份,驚訝的低呼道:“咦,這不是……一直追求吸血妖后娜塔莎的凱斯特魔王嗎?”
“你認得他?”保羅打量了數次,還真.認不出來,沒有什麼印象。
“我曾聽小龍說過,當年他在深.淵獨打天下時,曾出現過一次大危機,便是這位凱斯特魔王,會同奧金和伊布兩位魔王,一齊出現死亡城下,想要搶奪什麼死亡峰的神器,要不是吸血妖后娜塔莎及時出面制止,小龍只怕要落個城破人敗的淒涼下場呢。事後我託人借送禮之機,以攝像魔石偷攝下他的影像,以便認識一下。這小子長的的確英俊,這纔有點印象呢。”安德魯笑呵呵的道。
“哦,我也想起來有這麼一出,只是我對非領地的敵.人不感興趣,沒有過多關注。這凱斯特浴血苦戰之後,跑到咱的地盤來,不知有何目的?”保羅大主教想了一想,確聽張文龍講過那件事的由來。
“看這小子的狼狽相,只怕遭遇仇家滅門也說不定,.可能想來這兒避難來着。哈哈哈,不去找你的妖后姐姐哭求幫助,來找情敵張文龍,還能落什麼好嗎?”安德魯幸災樂禍的說道。兩個月來,他忙着催問張文龍的訂聘事宜,還得忙裡忙外,安排領地日常管理,支持阿斯莫徳、杜萊克和古德里安三支力量大力擴張需要的各項後勤物資的供應,忙的焦頭爛額,哪兒有閒心打聽其他事情。再說凱斯特在魔王中,名氣並不咋樣,而冰封領地急遽崛起,已不入他的法眼關注呢。
“他這麼着急想見領主,要不我先去通知一下文.龍?”保羅大主教怕耽誤正事兒,邊說邊走道。
安德魯一把揪.住他,埋怨道:“你慌什麼,坐下來喝酒談心,先等着這傢伙醒過來,問個清楚再說。小龍正在精修,別動不動就打攪他。看凱斯特的悽苦樣兒,估計是被仇家追殺的沒地兒跑了,前來避風的。呵呵,我得趁這個機會,勒索這小子一回,報一報當年小龍被他們逼至城下之仇。”
保羅想想也是,冰封領地跟凱斯特這個吸血魔王,沒什麼交情,曾給他送過幾次禮物,也是想讓他忙着照顧一下深淵的白鹽城的安全,深交談不上,倒是得過領地不少好處。他深知安德魯的脾氣,不肯吃虧,當日勢力單薄,想要接納強者爲援。而今領地發展壯大,早已今非昔比,自然說話氣粗,不再看他們的臉色行事,還須得擺擺譜兒了。
兩人圍坐在火爐前,喝着麥酒,商議着庫瑪斯魔皇的態度,一致認爲肯定是墮落一族的元老們認爲張文龍的貴族血脈不純,且是混血兒,施壓墮落魔皇,這才讓他猶猶豫豫,沒有遽下決心答應婚事。兩人合計來合計去,還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對於古板的墮落貴族來說,嚴格的遵循貴族原則,是一件很難說服的事情。
凱斯特魔王被撂在地下,昏迷不醒,兩人不管不顧,熱烈討論。殿內溫暖的氣流,漸漸的讓昏睡中的吸血魔王甦醒了過來,呻吟了一聲,雙目緩緩睜開,一醒過來,似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忙着掙扎半坐,呼呼喘着粗氣,遊目四顧,迷茫的道:“張文龍……張文龍在哪兒……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喲喝,醒了?”安德魯正襟危坐,傲然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座冰封領地副領主,鍊金之皇,魔法部總監安德魯。聖戰英雄張文龍豈是說見就見的?”保羅見他明知故問,擺明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心中好笑。
凱斯特窒了一窒,皇級鍊金師安德魯的名頭,他是聽過的,也曾聽說張文龍和安德魯風雲際合的傳說,沒見過他的面,從傳說中聽說兩人關係甚佳,共掌冰封領地的大權。也不敢得罪這位等級在他之上的鍊金大師,忙恭聲道:“在下……在下吸血帝國的魔王凱斯特,今有要事,必須面見張文龍領主,還請大師通融一下,幫我通報一聲。”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像什麼大事吧?”安德魯拿捏着腔調,慢條斯理的道:“本領地正在全力入侵光明五國,抱着宣揚所羅門大神榮光的崇高目標奮鬥不息,對黑暗深淵的個人紛爭,恕我直言,實在不感興趣。”
“你……”凱斯特被他的冷嘲熱諷,氣的雙眼一翻,便要發作,安德魯雖是皇級身份,乃是魔法界的尊貴身份,且傳說中此人老不正經,剛解除封印不久,並非德高望重之輩,又跟他不是一國之人,對他的傲慢頗感不耐。強忍着性子,低聲道:“安德魯大師,我確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見張文龍,還請不要爲難與我。”
“嘿嘿嘿,你看出來了?”安德魯以一副欠扁的謔笑得意洋洋的道:“那好,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要見小龍不難,我通報一聲即可,但是這個跑腿費怎麼的也得先付給我吧?以我皇級大師的身份,怎能輕易幫人跑腿呢?”
“跑腿費?”凱斯特瞠目結舌,見老傢伙一副吃定他的模樣,不通過他還真不行,咬牙道:“你說,多少吧?”
安德魯裝模作樣的扳着手指頭計算了幾分鐘,才以一副肉疼的模樣道:“唉,誰讓你凱斯特跟小龍也算舊交呢,老朋友來了,我打你個八折算了,這樣吧,離座費一萬金幣,禦寒費五萬金幣,跑腿費十萬金幣,傳話費二十萬金幣。共計三十六萬枚金幣。這是打了折扣的價錢,要不的話得五十來萬呢。”
“什麼……”凱斯特差點被他氣得再次昏過去,傳個話跑個腿得三十六萬金幣,還打了八折之後的優惠,氣得他火冒三丈的吼道:‘安德魯大師,你乾脆直接去搶算了,哪有這麼跑腿傳話的呀……“
“嫌貴是吧?”安德魯盛氣凌人的吼道:“嫌貴別讓我傳話呀?你以爲你見的是誰,是堂堂的聖戰英雄!你以爲誰給你傳話的,是我堂堂的皇級鍊金師!你算什麼,一個小魔王而已,不是我吹,我的領地隨便拉出一個都是魔王級的高手。想想當年,收了我多少禮物,吐出來一點咋滴了?唉,算了,估計你也窮的叮噹響拿不出,乾脆走人算了,別在這兒窮嚎了……”
凱斯特見他翻起了舊賬,不覺心中咯噔了一下,安德魯話裡話外的意思,他總算聽懂了,言外之意是他跟張文龍,並非真正的交情,而是武力威逼之下的城下之盟,冰封領地以前對他尊敬有加是因爲實力弱小,現在今非昔比,自然需要他出血了。苦笑道:“大師誤會了,我這麼狼狽來到這兒,並非爲了我個人的榮耀興衰,而是爲了另外一個人,那便是我心中最美的一枝花——娜塔莎的安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