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 兇性
以白雲飛的性格，這種情況下，應該不會做如此‘殘忍’的事情纔對，而且他此刻的樣子明顯有些不對，任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有點失了理智了，似乎是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兇性被成倍放大了，以至於他對付幾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也下如此重手。
鄭凱記得他爺爺之前說過，白雲飛中了煉魂掌之後靈魂受損，雖然他情況特殊快速恢復了，但是一段時間內卻還是會有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較難控制情緒。
也就是或許平時很小的一點怒火或者慾望，很容易不受控制地成倍放大。
前幾天時間白雲飛沒有任何異常，鄭凱還以爲是爺爺推測錯了，不過看現在的情況，無疑就是爺爺說的那種‘情緒失控’的狀態了。
他之前雖然說隨便白雲飛怎麼搞，他都能幫忙善後，但是如果明目張膽的就直接將這些人殺了的話，那卻是有點太誇張了，畢竟對方似乎也是有一點背景的，又沒有深仇大恨，如果追究起來的話，對白雲飛不利。
……
見白雲飛將曹軍的一手一腳都踩斷了，鄭凱眼神閃了閃，快步向前走去，同時開口大聲道：“雲飛，差不多了，他們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就饒了他們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住了，因爲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白雲飛轉頭看了過來……
光是和白雲飛的眼神一個接觸，鄭凱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腳步停了下來，話也戛然而止。
此刻的白雲飛，不僅左眼，竟然連右眼都已經泛起了血紅之色，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不帶一絲感情，又像是一頭正在‘進食’的野獸被打擾而有所不滿，他盯着鄭凱，語氣冰冷道：“我的事，你別管！！”
“呃，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你繼續，你繼續……”鄭凱嚇了一跳，趕緊‘陪笑’道，剛纔那一瞬，他竟是生出了一種將要被攻擊的錯覺，似乎自己再‘廢話’的話，白雲飛就會擡起他手中的那一柄怪異的魂器，也在自己身上開一個血洞……
鄭凱心中無奈，看向白雲飛腳下那慘嚎的曹軍的眼神也帶着憐憫，心說算你倒黴，哥哥想要救你都不行了，你自求多福吧。
同時他心中也是暗自驚訝，實在想不到平日裡和善無害的白雲飛，發起狠來竟然如此恐怖。
白雲飛轉過頭，還踩在曹軍手上的右腳微微旋了旋，一陣令人牙酸的骨碎聲，伴隨着曹軍殺豬一般的慘嚎，聞着皆寒，可是偏偏……白雲飛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享受’的神色！！
“你弄哭了我的學生，現在，我要你的雙眼！！”
白雲飛嘴角扯出一個邪異的‘微笑’，平靜說出的話卻讓那曹軍慘白的臉色變成了死灰色，用僅存的力氣哀求道：“不要……求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對於他的哀求，白雲飛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右手擡起，食指伸出，一根細長的火元力尖刺延伸而出，對向了曹軍的右眼，眼看着就要將他的眼睛直接戳爆！
“白……白導師……”
正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突然從旁傳來，讓白雲飛的動作略微一頓。
白雲飛循聲望去，卻見是一直躲在一旁的方天夢緩緩走了上來，她此刻臉色也是有些慘白，似乎被嚇得不輕，輕咬下脣，略帶懼意地看着白雲飛，而當她接觸到白雲飛那冷漠無情的眼神時，卻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又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嬌小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不過隨後，她眼中又露出一絲堅毅，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擡頭看着白雲飛，弱弱道：“白導師……你，你放過他吧，已經，已經夠了……”
她雖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如果事情鬧得太大的話，肯定會給白雲飛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纔不顧心中的驚懼，出言阻止。
白雲飛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兩秒，然後似乎突然愣了愣，他隱隱想起，自己這麼做似乎就是因爲這個學生受欺負了，現在她說沒事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停下了？
眼中露出疑惑和猶豫之色，片刻之後，他卻又是突然眉頭一皺，竟然露出痛苦之色，身子微微一晃，像是喝醉酒一樣後退了幾步，然後搖了搖頭，眼神逐漸清晰。
擡手揉了揉雙眼，再睜開時，眼中的紅光基本消失，他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後望向身前的方天夢，奇怪道：“方天夢……你怎麼了？”
他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驚恐，不由心中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再轉眼看去，卻發現周圍的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基本上都這樣。
而隨着轉眼一掃，他也發現了周圍那曹軍一羣人的慘狀，略微一愣，然後眉頭皺起，好像想起了什麼，彷彿頭疼一樣拍了拍腦袋，喃喃道：“我想起來了……這些都是我做的……我……”
他現在心裡也驚訝不已，雖然想起了剛纔自己所做的事，但是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那麼做，雖然他之前是打算給曹軍一個深刻的教訓，但是絕對沒有打算做到如此程度，而且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剛纔，自己心中升起了濃烈的殺意，那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將曹軍殺了！！
“我這是……怎麼了？！”
白雲飛使勁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他覺得自己腦子裡好像有千百條蟲在亂鑽一樣，而且靈魂深處，也好像有一種‘飄忽’的感覺，有一種異樣的感受正逐漸散去……
“呼……雲飛，你終於清醒過來了！！”
這時，旁邊傳來了鄭凱慶幸的聲音，白雲飛轉頭看去，見他正快步走到了自己面前，一臉擔憂和關切地看着自己。
白雲飛皺眉道：“鄭凱，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奇怪……”
鄭凱擺了擺手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回去再說。”
“嗯……”白雲飛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四周，然後對方天夢和她身後的那名少年道，“我們走吧。”
看白雲飛似乎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方天夢神色一鬆，眼中的恐懼散去，輕輕點了點頭，和那葉羽一起，跟在白雲飛和鄭凱身後，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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