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的會議室裡,範劍眯着眼坐在發言臺前着,背靠着椅子,好像睡着了的樣子,身旁坐着兩個副院長,年紀不大,此時見範劍眯着眼背靠着椅子在那裡假寐,他們的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大廳裡坐着十幾個人,無一例外全是醫院的領導,主任護士長什麼的,只要沾個官的都來了,他們一個個露出疑惑的神色,誰也想不明白範院長想幹什麼。
發言臺下的那些人在小聲議論着,“不是說要來一位醫生嗎?人呢?”
“不知道啊,咱還是等着吧,你沒看連劉寬教授都沒動嗎?”
“知道要來的那個醫生是誰了沒?”
“聽說了,好像是個很了不起的醫生,估計是個老頭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今天要來的那個醫生連二十歲都不到。”
“不可能吧,二十歲都不到來咱這兒?什麼人弄進來的?”
“好像是六款教授親自去請的,醫術高超,上次秦廳長的女兒就是他救活的。”
“哦~原來是他啊,可他那樣的醫術咱們第三人民院這樣的小廟能供得起嗎?”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據說給的待遇很高的,好像有一個月五六萬的樣子。”
“不可能吧,就算他醫術再精湛,那也值不了那麼多錢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據說他還定下了規矩,一天最多治三個人,再多就不管了。”
“……”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艾雪黑着臉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晴川跟慕容雪,慕容雪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哎呀晴川哥哥你別不信啊,還有艾雪姐姐,晴川哥哥來第三人民醫院真的是爲了你啊,要是這第三人民醫院沒有你的話就算一個月給晴川哥哥十萬九州幣他也不會來的。”
晴川低着頭,都快被慕容雪弄崩潰了,但問題是就算這樣他也不敢說慕容雪的不是啊。
見晴川走了進來,範劍一下子睜開眼站起身來,坐在兩邊的兩位副院長心裡暗罵一句,然後也跟着站起身來,待看清晴川的面容時兩位副院長的臉色立即變得精彩了起來。
“老範,這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神醫?”左邊站着的那個名叫左桐的副院長一臉怪異的問道,左桐的年紀不大,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三十歲就能爬到副院長這樣的位置已經很了不起了,有的醫生終其一生也只是個普通醫生而已。
“對啊,就是他,怎麼,有什麼不可以嗎?”範劍皺了皺眉問道。
還沒等左桐說話,另一位副院長魏國強便嘆息一聲,然後小聲問道,“老範啊,透個底,誰塞進來的?”
“是我請來的。”一聽這話,站在魏國強身邊的劉寬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心中暗罵一聲,“狗眼看人低。”
“人我帶來了,我先工作去了。”一把晴川帶到範劍的面前,艾雪便黑着臉說道,她都快被慕容雪搞瘋了,什麼人啊這是,動不動就喜歡啥的,沒有愛做一做就有了這樣的話你也敢說……你當這是原始社會啊。
“哦,那你先忙。”範劍見艾雪臉色不對,於是開口道,心裡面卻是疑惑到了極點,這沒道理啊,天天把晴川掛在嘴邊,這晴川來了居然還心情變差了,這到底算是什麼狀況啊。
“我說老範啊,您沒病人讓我來這裡幹什麼啊?今天星期天啊。”晴川哭喪着臉。
“就是讓你跟醫院這些領導熟悉一下嘛。”短暫的錯愕過後,範劍便微笑着說道。
“晴川哥哥只管治病就是了,認識這些人幹嘛?”慕容雪很欠揍的說了這麼一句,更欠揍的卻是晴川,見慕容雪看向自己,於是急忙點頭附和道,“就是啊,我是給病人看病又不是給他們看病,我認識他們幹嘛?”
“恩,這……”一句話倒是把範劍給嗆到了,晴川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可問題是不認識這些人的話以後工作怎麼搞啊。
“要是沒病人我先走了啊,我打工我容易嘛?星期天居然還大清早的打電話把人吵醒……”晴川一臉抱怨的說道。
“就是,害的我也沒有睡好。”慕容雪也跟着撇撇嘴抱怨了一句。
一聽這話,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露出面面相覷的表情,合着你還不想來第三人民醫院啊。
“多認識一些人也是好的嘛。”範劍心中一陣抽搐,然後乾笑着說道,臉色十分的不自然。
“……”晴川沒好氣的看了範劍一眼正要說什麼,卻見左桐笑吟吟開口,“這位小兄弟要是嫌棄我們這兒廟小你可以別來啊。”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要是閒着沒事做自己找個小角落畫圈圈去。”晴川輕蔑的看了左桐一眼,然後指了指左桐,一臉疑惑的看向範劍,“什麼東西?哦,不,什麼職位?”
“副院長。”範劍嘴角抽了抽,然後臉色不自然的說道。
“哦~原來比你低一級啊。”晴川長舒一口氣,緊接着一臉歉意的看向左桐,“剛纔真不好意思啊,純粹是口誤,不要當真啊,恩,當然,你要當真的話我也沒辦法。”
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可是這後半句……左桐氣得渾身顫抖着,拳頭捏得緊緊的,充滿憤怒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晴川。
會議室裡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傢伙欠揍吧,居然敢當面罵左桐副院長。”
“欠揍?你試着去揍,我可告訴你啊,我上次去西城醫科大學看我兒子,正好看見他跟人打架,一個人撂倒五個,自己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你試試看到底是誰欠揍。”
“不是,就算他這樣說你你也受不了吧。”
“受不了……也得幹受。”
“……”
晴川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左桐,“真是的,肚量不要這麼小好不好,你都副院長了吧,要是就這肚量,以後就算老範退下來了,恐怕你也上不去啊。”
“是啊是啊,人的肚量要放大一點嘛,就像晴川哥哥一樣。”慕容雪點頭附和道。
晴川狂汗,自己可號稱有仇不隔夜啊,但好歹慕容雪是幫自己說話,最起碼今天得裝得大度一些,就算別人有意要激怒自己,自己也得忍着。
艾雪急急忙忙跑進會議室,一見晴川還在這裡,便不由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繞過慕容雪,然後急忙對範劍道,“趕緊別開會了,秦廳長服毒,被送來醫院了,現在正在急救室呢。”
“什麼?”範劍一聽這話,眼睛睜的滾圓,“西城這麼多醫院咋就盯住咱盯住咱醫院了?怎麼這些領導生病都往這裡送啊?!”
“先別問這些了,救人要緊啊。”艾雪一臉焦急的說道。
“是啊,趕緊救人。”範劍也是沒脾氣了,人已經送來了自己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再讓人送回去吧。
“他爲什麼服毒啊?”晴川跟在大部隊後面,與艾雪並肩行走,一邊走一邊問。
“據說是跟瓦縣政治地震有關,具體的誰知道呢。”艾雪回答了一句,然後急忙跟上大部隊步伐。
“現在死了沒?”晴川皺着眉問道。
“還沒有,現在還醒着呢。”艾雪急忙回答說道。
“沒事服毒幹嘛?那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啊,動輒就會弄出人命的。”慕容雪跟晴川並肩行走,兩個人邁動的步伐並不大,但奇怪的是,兩個人居然始終跟大部隊人馬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這個人,不能死。”晴川緩緩說道,然後看了看身旁的慕容雪,“他這個人總體來說還是個好人,瓦縣的政治地震是我跟古樂辰搞出來的,秦本初當初幫助過我,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死。”
“這樣說我倒是能明白了,可是晴川哥哥,你能治好他嗎?”慕容雪向晴川投來懷疑的目光,緊接着右手一翻,一個小瓷瓶出現在她的手上,“這裡面是我以前閒着沒事的時候煉製的二十枚丹藥,能解百毒,晴川哥哥只需喂他一顆丹藥他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晴川有些遲疑的接過慕容雪遞來的小瓷瓶,有些懷疑的問,“真的能解百毒?”
慕容雪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如果有更好的辦法醫治病人身上的頑疾,爲什麼不用呢?”
“那倒也是。”晴川點了點頭,然後收起小瓷瓶。
秦本初所在的急救室裡,此時已經是亂作一團,一個個都忙着幫他清理腸道,秦本初此時也昏迷不醒,晴川等人急匆匆走了進來,一個個走到手術檯前,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晴川看了看身旁站着的這些醫生,然後緩緩走上前,從瓷瓶中倒出一粒褐色丹丸,然後輕輕撬開秦本初的嘴巴藥丸塞了進去。
“你要幹什麼?”左桐一臉怒意的責問一句,要知道這可是秦本初,秦省公安廳的廳長啊,這要是出個什麼意外,誰能負得起這責任啊。
“當然是救人了,你沒看見啊。”晴川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然後招了招手,“你們都可以出去了,這兒有我就行。”
“你算什麼東西……”左桐怒極反笑,正要再斥責幾句,但是忽然間,“啪”一聲響起,慕容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左桐的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他,“沒有人可以罵晴川哥哥。”
“走。”範劍看了看慕容雪,臉色陰沉的道,而此時的晴川也已經走了過來,站在慕容雪的面前,慕容雪打人是爲了維護自己,所以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即便明知道就算眼前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慕容雪的對手。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再不走,統統給我捲鋪蓋滾蛋。”範劍怒喝一聲,左桐臉上火辣辣的,一臉陰毒的瞪了晴川跟慕容雪一眼,然後跟着衆人緩緩退出了急救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