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展葇說,我離開,不過是爲了下次再來而做準備,當我下次再回來這裡,這座城池,我要踏平?
這話說她在心中對自己的命令和諾言,是對那些慘死在敵人炮火刀劍之下的同胞的誓言,她做到了,並且做的乾淨漂亮?
那站在高崗之上的老十一,目瞪口呆的目睹眼前這仿若人間煉獄的一切,怎麼也不能想象得到,這麼壯觀震撼的場面,竟然是唐展葇那樣一個柔弱的小女人一手策劃出來的,她真的不費一兵一卒,讓這座城池頃刻間飛灰湮滅?
心中的震撼卻遠遠比不上,那讓他骨子裡沸騰的血液來帶的敬佩與崇拜?耳朵裡還有唐展葇之前指着他的鼻尖叫囂的話語,那時候聽來是那麼刺耳猖獗,但此刻,在親眼目睹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後,心中的抱怨沒有了,仇恨沒有了,猜忌沒有了,有的,只是那源源不斷的震撼震撼震撼?此刻想來,她的話若不猖狂,那這天下還有誰,能擁有這猖狂的權利??
她敢猖狂,因爲她有那個實力和資本?她的智慧,果然是可以征服和戰勝一切的力量?
“天啊?”那隱藏在暗處的商國軍官將領,一個個瞠目結舌,被眼前這一幕驚駭的頭皮發麻,但也震撼的血液沸騰?
“他孃的?太漂亮了?老子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呢?”商國將軍激動的眼睛通紅,罵罵咧咧的聲音顫抖着,也哽咽着。
是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摧毀敵人的方法呢?看啊,不費一兵一卒,沒有死一個兄弟戰士,沒有鮮血沒有眼淚,沒有風煙沒有絕望?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這座他們攻打了多年、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死亡之城?
如果在多年以前,他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那麼這麼多年來枉死的戰士們又可以少多少?恐怕不止幾十萬人了吧,那是多少個家庭的希望啊,卻就戰死在了這個魔鬼一樣的城池面前。
但今天,這座讓他們懼怕憎恨又絕望的城池,就這樣仿若一道幻影一般,就這麼突然的轟地一聲在他們眼中坍塌下來?那個他們以爲固若金湯的城池,在也不復存在?
這對和這座城池抗戰了多年的商國將領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巨大的諷刺,也是一個巨大的震撼,但更多的卻是一個巨大的激勵?什麼樣的人能想到這樣離奇詭異的方法來對抗敵人?這個人就算沒有百萬雄兵,但這樣的人,只要他願意,他身邊的一切就都可能成爲作戰利器,被他的運籌帷幄掌控,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決勝於千里之外?
到了這一刻,沒有人相信這些瘋牛羣是自己衝過來的,因爲他們的這個方向可以清晰的的看見,那四名在瘋牛背上英武逆行的黑衣人,他們看着那四個人,只覺得看見了希望,滿眼戰意與敬佩?
這是一場人爲的戰役,卻在那些人的手中戰鬥的如此漂亮和震撼人心?
“立刻去查清楚他們是什麼人,本將軍要用最快的速度與他們會面,記住,這樣的人都是有大才乾的人,只能恭敬,不可得罪?”商國將軍紅了的眼睛裡更多了一抹不一樣的神采,那是一種對大賢者的求賢若渴,是對一個恩人的萬分崇敬與敬仰?
他商景雷這一輩子除了對自己那個皇弟和唐嘯天之外,沒有敬佩過一個人,但今天,這四名彈指間用一條詭異妙計就將他們心中的魔鬼巨石覆滅的黑衣人,卻讓這位商國的老王爺心生敬仰之情?vepj。
如此大智慧大才幹之人,若不能爲己所用,那也不能得罪,如果他們是敵人,那就只能想方設法的將他們除掉,否則後患無窮,商國也可能岌岌可危?因爲這樣聰明的人,太危險?
風雲變幻,狼煙四起,炮火連天,橫屍遍野?
轉眼間,瘋牛席捲而過的地方死傷無數,瘋牛有倒下的,畢竟西域士兵也不是蘿蔔白菜,但一樣是損失慘重,戰爭在血流成河、老牛慘叫、人們嘶吼中結束。
這座曾經不可一世的城池,眨眼間徹底成爲廢城?
那西域將軍手持長刀,滿身滿臉滿刀的鮮血,紅着眼珠子看着四面八方死的傷的士兵,看着那些被砍死打死的老牛,看着一小撥驚慌中逃離了城池的老牛,看着幾乎沒有站着的隊伍,自己僅剩的兩萬多人,轉眼間竟然就死了一半還多?剩餘的就就是蝦兵蟹將,重傷的就等於死了。
這一戰,他們慘敗?不,是完敗?
這是一場陰謀的戰鬥,但他們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就這樣丟盔棄甲,城池失守。
“將、將軍,怎麼會這樣?敵人怎麼會忽然想到用這麼可怕的方法來對付我們?現在城池已經沒有了在守住的利用價值,我們必須趕快撤離,不然敵人可能很快就會來清剿。”副官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急切的說道。也就將老。
太慘了?看着滿目的鮮紅,看着沒了生氣的同胞,看着那些重傷的袍澤,每一個活着的人都心有慼慼焉,就在幾天前,他們還大聲地笑着,嘲笑着那羣愚蠢的商國軍隊,只能做他們的手下敗將,對他們的死亡嗤之以鼻,卻沒有想到,今日,情況竟然徹底逆轉,那個該哭泣的人,變成了他們。
“將軍,您快看那裡?”副官忽然大喊起來,顫抖的手指着坍塌的城門外很遠的地方,那緩慢出現的身影。
將軍舉目望去,只覺得這個時候出現的人一定有貓膩,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瘋牛來襲,一定和此刻出現的人有關係,他仇恨的握緊長刀,咬牙怒吼道:“所有還活着的人都給老子站起來?我們要用我們最後一滴血一塊肉一根骨頭來戰鬥,絕不向敵人屈服?和他拼了?”
慘重的一幕讓他們都悲痛欲絕,此刻他們的悲痛變成了巨大的仇恨,站起來的人滿身的殺氣與怨氣凝結在一起,讓這座城池變得怨氣沖天,他們紅着眼看着那在瘋牛離開撿起塵埃的方向中隱約而來的人,警惕着,也恐懼着。
一個能用這麼驚人的手段將它們瞬間瓦解的人,會所什麼人?又或者他已經不是人了?是神?還是魔?
血衣軍團的四人之前越過牛羣就落在了地面之上,他們看着這震撼的一幕,只覺得之前胸口中的沉痛和壓抑,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無限的鬥志與對唐展葇的崇拜。見到唐展葇出現,他們想要跟着的,但卻被隊長攔住了。
“不跟着不行吧,主子自己前去很危險,那羣人現在已經瘋了。”其中一人不放心的說道,那看着唐展葇的目光就跟看見了絕世至寶一般,生怕磕着碰着了。
“別,主子沒說讓我們跟着,你忘了她的話了?服從?”隊長這個時候已經對唐展葇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對她的話也奉若聖旨。
十八個兄弟,以前不管怎麼樣,但這一刻卻纔真真正正的被唐展葇收服,是唐展葇強悍的智慧與縝密的心計,還有高超的手腕征服了他們,她在親手策劃了這一場驚心動魄、震撼天下的戰鬥中,用她絕對的魅力智慧讓人傾心折服。
唐展葇騎着烏黑的雪團下能夠走在煙霧之中,身邊是瘋了的老牛狂奔過來,但這些老牛在唐展葇十米範圍內就好像綿羊一般,戰戰兢兢的不敢動彈,居然都匍匐在了原地,低眉順眼的恭敬虔誠。
煙霧漸漸散去,出現的便是一名身穿黑色大氅的人,騎着一頭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緩慢而來,那動物四肢矯健,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次邁步間都輕盈又充滿張力,卻給人一種桀驁而優雅的姿態,那雙明亮的眼眸犀利,即使離得很遠,依然讓人不寒而慄?那動物頭顱高高揚起,似乎不屑兩旁臣服的瘋牛,卻又溫順的讓身上的人當坐騎?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所有人再一次的震驚了?剛剛那羣老牛有多瘋狂,他們親眼目睹,卻沒有發現,這一刻它們竟然這麼溫順,甚至離得近的人還能看見老牛們的戰慄。
一個驚駭的問題隨之浮現,這羣畜生在懼怕什麼?是懼怕那個人,還是那個人身下的猛獸?如果是懼怕那個猛獸,那麼那個猛獸到底是什麼獸??能馴服如此有威懾力猛獸的人,又會是怎樣驚才瀲灩的人??
雪團無形中散發着它百獸之王,虎中至尊的威壓,百丈之內,雄霸無匹?
唐展葇安安穩穩的坐在雪團上面,當雪團的雙腳踏上這片染滿了鮮血的土壤,唐展葇因爲那一天無法拯救同胞而一直愧疚的心就平靜了。
安息吧,我來了,來爲你們報仇,這片土壤之上,有你們無數的鮮血渲染,從今天開始,這塊你們期待已久,付出最多的土壤之上,將插/上我商國的軍旗?不可動搖?
“你是什麼人??就是你發動的這場暴/亂是不是?老子要宰了你?”西域將軍已經迎出城來,瘋狂的咆哮着。
此刻的她,腳下就是那一天,商國軍人倒下去最多的地方,這個位置的鮮血最多,她不想讓自己的雙腳染上兄弟們的血液,所以騎着雪團。而她來,就是爲了要告訴所有人,她的名字?因爲她唐展葇不打無名的仗?以後冤有頭債有主,也不會連累無辜之人。
相對於衆多敵人的驚弓之鳥劍拔弩張,孤身一人的唐展葇卻顯得平靜而優雅,她凍得蒼白的手撫在雪團黑漆漆的腦袋上,它便有靈姓的停止了腳步,卻對敵人虎視眈眈,威懾羣雄。
唐展葇擡頭,落下了頭上的衣帽,肅靜的容顏明顯的女姓化,英氣逼人的卻讓對面的敵人驚駭了面容,只聽她用清冷而狂傲的聲音,優雅說道:“唐家,唐展葇?”
這個名字,在這一刻,註定被載入史冊,註定流芳千古,因爲這一刻,這個名字的主人,以一種驚人而震撼的方式,一戰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