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林揚就“發現”剛纔那對父女。中年人帶着少女正走入一棟別墅。
“爹。那個人跑的可真快!他說認識丁賢,還說丁賢是他師侄。”
中年人冷哼一聲,“那小子不知道學的什麼鬼把戲,逃起來快的要命,我這樣的身手竟然追不上他。我看他絕不是竹老頭的徒弟,竹老頭也不敢在我面前像他這樣狂妄。”
“那會是誰?開始的時候,這個人還想詐出我的身份,可我沒告訴他。”少女想了想,“爹,我看這個人的功夫很高明,他抓我時的動作又快又準,我根本就躲不開。”
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也看出來了,可想不出誰能調教出這樣的好手。數來數去,也就那幾個老傢伙和海外墨門能教出這樣的弟子。”
少女眼珠兒轉了轉,“爹,不說他了,改天把這件事情告訴大爺爺,他一定能查出來。”少女又問,“爹說服那老頭了麼?”
“哼。這老東西雖然隱藏了幾十年,最後還是被我們找到。他的白鶴拳有點門道,起先他不肯歸服,我一怒之下出手廢了他一個徒弟。老東西自知不敵,終於乖乖的入盟。”中年人此刻臉上有殺機閃過。話落,他突然他臉色一變,圓睜着眼流目四掃。
“怎麼了爹爹?”少女表情奇怪的問。
中年人厲聲叫道:“哪位朋友到了,請出來相見!”
林揚心中一動,知道他已經感應到自己,便將“視線”轉移到另一處。
中年人皺起了眉,“奇怪!走了?”
這是一個獨門小院,位於j市的郊外,一名老者一臉悲憤的坐在太師椅上,他面前的長椅上斜躺着一名青年漢子,一臉慘白,緊咬着牙關,似乎死了一樣。
他的周圍站立着四五名青年人,每個人都面現悲憤之色。
“師父!就這麼算了?他憑什麼要我們加入什麼狗屁武盟!我們白鶴門一向與世無爭,他又憑什麼出手廢了三弟功夫?”
老者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你們還年輕,許多事情我沒告訴過你們,那個人不能得罪。不然我們一個也活不成。好啦,不要多說,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從今以後不要再來,白鶴門從此江湖除名。你們最好也隱姓埋名,別再輕易顯露武功。”
衆人驚怒交集,紛紛跪倒老者面前,“師父。”
林揚睜開眼來,思索了片刻,再次從窗口離開,幾個彈跳就消失在黑夜中。
“還不走!”老者大怒,一踢了身前的大漢一腳,“你們不走,早晚都要當人家犬牙,如果那樣,不如都死了罷!”
“老前輩。”一個聲音響起,廳門處林揚面帶微笑的走入。
“誰!”衆人紛紛大喝,“呼呼”聲中,勁風激盪,四、五名漢子傾刻間把林揚圍在當心,都是滿眼眼警戒之色。
林揚環顧諸人,“我沒有惡意,是專爲救人來的。”
老者快步走出,盯了林揚一眼,“朋友怎麼稱呼?”
“姓名不方便說出來,前輩的徒弟我看是被人破了氣門,再晚片刻,晚輩也束手無策了。”
老者猶豫了一會兒,竟然一引手,“請!”
林揚快步走到仍躺在長椅上的青年人面前,伸手握住青年人右手,紫色氣息緩緩透入。林揚發現青年人的經脈已被破壞怠盡。而內息進入之後,青年人破損的經脈便快速的自我修復。
寒月那日受小無相劫時,林揚不小心引小天劫入體,全靠紫色內息將它驅散,當時受傷的經絡也被片刻治癒。那時林揚就明白自己的內息有療傷奇效,這也是爲什麼林揚以前每每受傷後總能迅速恢復如初的原因。
感覺身體之內進入一股浩然氣息,一直閉目的青年人緩緩睜眼,林揚卻已慢慢將手鬆開,笑道:“應該沒事了。”
青年人動了動手腳,感覺體內真氣鼓盪,氣力也完全恢復,心中又驚又喜,跳起來便要拜謝林揚。
林揚一把將他扶住,笑道:“你不要謝我,我看前輩剛纔說的對,白鶴門還是暫時隱沒一段時間,等到一切平定後再出山。”
老者朝林揚一拱雙拳,“多謝!朋友不願告訴名姓,咱們也不敢多問,以後有什麼吩咐,請打這個電話。”老者在紙片上寫了一個號碼交給林揚。
林揚微微一笑,將紙接過,“多謝。”朝在場人拱拱手,轉身大步走開。
望着林揚遠去的背景,老者嘆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們武林人恩怨分明,這個情,你們都要記着,我死了,你們要接着還!”
“是。”幾名弟子齊聲應了。
次靠,林揚和林長生乘機抵達g省,這是國內最發達的一個省分之一。兩人才下機,就有一輛車子把二人接進一家高檔酒店。
兩人呆在酒店閒話,直到下午三點左右纔有車過來,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又把林長生和林揚送到濱海的一座莊園。進入莊園的時候,林揚看到莊園的名字叫做“李園”。
車行進園子之後,被人引入一間巨大的停車間,林揚看到這裡已經停列着上百輛高級轎車。兩名身穿粉紅旗袍的俏麗女郎引着林揚二人進入一間內佈設豪華的房間。片刻,又進入四名裙裝少女,服待林長生和林揚用茶用煙。
“林爺,酒會在晚六點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請兩位暫時休息。”一名大紅旗袍的青年女人面帶微笑的朝二人微一欠身。
林長生笑了笑,“總不能讓我乾等着,有什麼新鮮的玩意沒有?”
旗袍麗人輕輕擋開林長生老手,笑道:“有幾名印度女,林爺有沒有興趣?”
林長生擺擺手,“算了,我不好這一口。我記得上次有幾名泰國按摩師不是?”
“那幾個人因爲不懂規矩得罪了一位貴人,去年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旗袍女人淡淡道。
林長生嘆了口氣,“那就安排一個土耳其浴吧,找個清純點的陪我。”
女人點點頭,“請林爺稍等。”又看着林揚,“這位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林揚笑笑,“一盆酸菜魚,一斤五香牛肉,一盤油菜雞丁,外加十個京都大燒餅,謝謝!”
林長生和女人都瞪着林揚,女人點點頭,“請稍等。”
女人一走,林長生笑道:“能吃的了這麼多?你要的這些東西估計廚房裡沒有,恐怕要去專門給你置辦。”
林揚揉揉鼻子,“當然要多吃些,晚上的時候沒時間吃。”
十分鐘後,林揚的熱牛肉、酸菜魚相繼送過來,林揚朝林長生一笑,“不好意思,我先吃了。”三下五除二,短短七、八分鐘就將東西吃的一乾二淨。
林長生不住感嘆,“還是年輕人好啊,有味口,我是不行啦。”搖搖頭讓一名少女陪着後面泡澡去了。
吃過東西,林揚在房間內打了趟快拳,之後便盤坐在沙發上將心神外放。霎時間,整個莊園的情況都被林揚所探知。莊園有三棟主樓和六棟小樓房,下面卻有一個面積巨大的地下大廳。這大廳的面積在數十萬平方米,裡面被分隔成無數小空間。正有許多侍者來往其中,有的佈置場景,有的則在打掃衛生。
林揚正要細看,突然感覺一道靈覺朝自己猛然撲到,它發自李園的一座小樓房內。林揚吃了一驚,連忙收回靈覺,面色驚疑不定。
林揚快步衝出房間,途中有幾人攔他,林揚每每心念一動,這些人便神志迷失,再也無法阻擋。園內花樹極多,藉着花樹掩映,林揚極快的接近那棟小樓。
小樓只有三層,佔地不超過一百平米,外面被涮了一層淺綠色的塗料。恰好這時小樓門打開,一名粗手粗腳,白鬚圓臉的老漢哼着歌兒走出來。老漢一身土布衣服,咬着菸袋,另一隻手則拎着一袋肥料。他的身後蹦蹦跳跳的跟着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郎。那少年也是一身土布衣服,虎頭虎腦,臉上滿是傻氣。
老漢似乎沒看見不遠處的林揚,依然故我的往前走,林揚笑問:“老漢,你是這裡的花匠?”
老漢扭過頭,林揚這才發現他的眸子極黑亮,似乎有股靈氣在裡面流動,這對眸子生在一名做粗活的老漢身上竟然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讓人覺得極其自然。
“是啊,小夥子,你是幹什麼的?”他咧嘴一笑,停下步子。
林揚從身上摸出香菸,拿了一根遞過去,“老漢,你在這裡多久了?都會種什麼花?”
老漢又是咧嘴一笑,將煙接過,在自己旱菸上點燃了,“十年了吧,從有這園子起我就住在這裡。一身沒什麼本事,就會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牡丹芍藥的都會種一些,園裡這幾百種花可都是我養的。”
林揚笑了笑,“老漢,後面那小兄弟是你的孫子嗎?”
老漢吸了口林揚給的香菸,點點頭,“是啊。一個傻小子,十年前在馬路上撿的,一直養到這個時候。”
林揚掃了一眼偌大的園子,“這麼大的園子,你老漢一個人幹不容易,身體能吃的消嗎?”林揚似乎是個閒極無聊的人,總在問一些無聊的話。
“是啊,很累人。”老漢部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有問必答,他手裡還拎着袋子,一直也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