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人從裡面關上了,司機也回到了他的駕駛座,發動了車子,黑色的車影便這樣緩緩的從樑箏的視線範圍之中離開,駛入了車流之中。
上了車,鄭齡就赫然發現裴湛鈞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很是相像,黑色的西裝,裡面是乾淨清貴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顯得雙腿修長的厲害,眉目之中斂着淡淡的疏離,將整個人勾勒成了一個優雅而矜貴的貴公子的模樣。
裴湛鈞的衣着鄭齡並不想要過多的評判什麼,如果不是和自己“撞衫”的話,鄭齡甚至不想要朝着裴湛鈞多看一眼。
鄭齡在看着裴湛鈞的同時,裴湛鈞也在用眼角餘光打量着鄭齡,身上穿着最簡單的白色衣裙,因爲天氣的原因,外面搭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和衣裙正好相襯,黑白相間顯得格外的樸素嬌俏。
裴湛鈞很清楚鄭齡之所以這般的行爲就是因爲她不想要在陸家的宴會之上太過招搖,不由自主的對鄭齡心中增加了幾抹喜色,但是裴湛鈞臉上斂着的還都是清貴的痕跡,身子隨意的朝着後面的真皮後座上靠了過去,身姿中斂着的都是優雅的痕跡,骨節分明的大掌捏着自己膝蓋上放着的文件,視線淡淡的從鄭齡的身上掠過。
畢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鄭齡一上車便主動的朝着裴湛鈞看了過去,眼神之中帶着的都是綿長的笑意,低聲溫軟的厲害:“謝謝裴少的邀請,也麻煩裴少了。”
鄭齡覺得自己說話之間沒有任何的尖牙利嘴的痕跡,甚至嗓音之中泛着的都是溫軟的痕跡,但是誰知道裴湛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斂着的都是清貴的痕跡,視線輕巧卻肆無忌憚的在鄭齡的身上掃視而過,嘴角噙着的都是那種最低調的傲慢,整個人斂着的額都是骨子中的矜貴的痕跡。
只看着裴湛鈞淡淡的啓脣,聲線泛着的都是清貴和優雅,收眸,淡淡的朝前看着,一字一句的道:“品味不行。”
品位不行?
鄭齡瞬間一愣,一張略施粉黛的小臉上帶着的都是隱約之間的詫異,畢竟鄭齡是個明星,有着自己專門的設計師,曾經走紅毯的時候也是這位設計師搭配的衣服,也被媒體稱爲絕美,鄭齡還從來沒有在別人的口中聽到難看兩個字,更加沒人說過她品位不行的。
面前這位裴湛鈞的眼光還真是高啊!
鄭齡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句,嘴角輕輕的抽了抽,黑白分明的杏眸轉過去朝着裴湛鈞看着,細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語氣中泛着的都是無可奈何的痕跡:“恩,裴少說的是。”
鄭齡不反駁,話語中有着說不出來的柔順的樣子,和昨天下午那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如果不是長着同一張臉的話,說不定裴湛鈞都要將人認錯了。
裴湛鈞輕輕的抿了抿薄脣,將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着鄭齡如此公式化的對待着自己,不知道爲什麼裴湛鈞的胸膛之中蓬勃出來的都是戾氣,脣線仍然保持着微笑的痕跡,是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慢的痕跡,一雙眸子輕巧的眯了起來,斂着的都是幽深的痕跡。
視線漫不經心的在鄭齡的身上掃視了過去,裴湛鈞抿脣輕笑,眼角眉梢斂着的都是顛倒衆生的矜貴,嘴角勾了勾,聲線之中帶着的都是嘲弄的痕跡,薄脣中吐出來兩個字:“虛僞。”
瞬間,鄭齡便無語了起來,紅脣輕輕的抿着,也不說話,只是腮幫子輕輕的鼓了股,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帶着的都是無奈,細白的手指輕輕的在自己的髮梢上抹了一把,緩解着自己想要說出口的反駁的話語。
良久,鄭齡不說話,裴湛鈞也不說話,車廂之中縈繞了一層名爲死寂的味道。
前排的司機根本就不敢通過後視鏡朝着後面看,光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就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司機原本以爲自己能夠猜測到裴湛鈞的性子,這才讓鄭齡主動的朝着裴湛鈞道謝,但是誰知道裴湛鈞竟然不吃這一套,反而還三番兩次的反駁與鄭齡,這般的樣子讓司機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眼角眉梢蓬勃出來的都是淡淡的害怕。
只看着氣勢優雅的男人輕輕的側眸,舉手投足之間姿態帶着的都是梳理的痕跡,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裝將他身上的氣勢染就了三分的戾氣,薄脣輕輕的抿着,帶着的都是綿長的疏離的痕跡。裴湛鈞的聲線顯得很是低沉:“怎麼?鄭小姐因爲我剛剛的玩笑話生氣了?”
裴湛鈞將“玩笑話”三個字咬的緊緊的,視線朝着鄭齡看了過去,眼神之中斂着的都是詢問的痕跡,就好像是鄭齡真的在發脾氣一般。
鄭齡自然聽得懂裴湛鈞話中是什麼意思,側臉朝着裴湛鈞看了過去,看着他眼角眉梢斂着的都是豔麗,單手撐着腦袋側眸朝着自己這邊看過來,英俊的一張臉上斂着的都是疏離的痕跡。
黑白分明的杏眸轉了轉,鄭齡話語之中帶着的都是溫軟的痕跡,嘴角翹起一抹嫵媚的笑意,一張小臉因爲腮紅的緣故蓬勃着的都是水媚的痕跡,是那種用言語無法形容出來的感覺,紅脣微啓,鄭齡咬字清楚:“啊,自然不是。我只是因爲裴少身上的氣勢如虹,所以一時間被裴少的氣勢所震懾了而已,不知道和裴少說什麼。”
這樣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真就真在鄭齡是真的不知道和裴湛鈞說什麼,像裴湛鈞這樣位高權重卻又喜怒不定的男人,不用韓致勸告,鄭齡都想要離他遠遠的,一天天的猜測他心中到底想着什麼,還真會累的厲害。
這話就算是鄭齡說了,裴湛鈞也不信,一雙劍眉輕輕的皺了起來,眼角眉梢蓬勃着的都是淡淡的奴役,一雙眸子眯了起來,斂着的都是幽深的痕跡,身上的氣場矜貴的額厲害,脣線抿着的都是低調的傲慢,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稟住了呼吸。
只看着裴湛鈞硬挺的眉宇之間斂着的都是疏離的痕跡,從鼻腔之中冷哼出一聲,泛着的都是不屑一顧:“呵,鄭小姐這話比剛剛還要虛僞,你們娛樂圈裡的人都如同鄭小姐這般的虛僞嗎?”
這算是人生攻擊嗎?
鄭齡輕輕的撇了撇嘴,腮幫子鼓鼓着,帶着的都是輕微的不滿的痕跡,不過鄭齡臉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被誤解的難過,嗓音帶着的都是溫軟的痕跡,黑白分明的杏眸可憐巴巴的朝着裴湛鈞看了過去,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全世界都欺負了她一般。
視線之中泛着的都是直勾勾的味道,鄭齡吸了一口氣,眼神之中帶着的都是淡淡的責怪:“裴少這話就誤會我了,我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出自於真心。我還喲啊感謝裴少昨天對我的照顧呢,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盡我所能的幫助裴少。”
鄭齡聰明的將話題給轉開了,並不在剛剛的話題上繼續着,轉到昨天晚上的幫助上,鄭齡就不信這一下裴湛鈞還能夠說出什麼。
但是隻看着裴湛鈞嘴角勾了勾笑意,好像是被愉悅了一般,胸膛起起伏伏的,眼角眉梢斂着優雅和矜貴的痕跡,側眸輕巧的朝着鄭齡看了過去,視線之中不帶任何的鄙夷和不屑的味道,話語中有的只是在陳述事實,聲線清冷的厲害:“鄭小姐,你覺得你又能夠幫助我什麼?”
的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裴大少,玩轉手段於鼓掌之中,一個不過是娛樂圈裡的小演員罷了,就算是影后又能夠怎麼樣?在裴湛鈞這般人的眼中,娛樂圈裡的人都是有標價的,就算是你得了影后,也不過是在你的標價上高上一些罷了,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
鄭齡雖然不曾有過賣身的行爲,但是對於娛樂圈裡的事情也是多多少少的有所耳聞的,聽到裴湛鈞這般的話語,自然就知道他口中是什麼意思。
眸子之中的神情稍稍的閃動了一下,斂着的都是不知名的複雜之感,語氣淡淡的,似乎不夾雜任何的怒意,但是心中具體是怎麼想着的就只有鄭齡自己一個人知道:“裴少。”
頓了頓,鄭齡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蓬勃出來的不爽的情緒強行的壓制了下去,開口還和剛剛一般的口吻,帶着的都是溫軟的嗓音說道,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帶着綿長的笑意,眼眸深處斂着淡淡的嘲弄:“如果我幫不上裴少的忙是最好的,代表着裴少以後的道路都能夠非常的順利不是嗎?”
說着,鄭齡側眸朝着裴湛鈞看了過去,黑白分明的杏眸斂着的都是綿長的笑意,如果沒有之前的對話的話,說不定裴湛鈞就真的信了鄭齡是真心的祝福着自己的。
但是娛樂圈裡的人情商高,這是普遍承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