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前面遭遇槍擊,後面又撞上了摩托車,司機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電影裡纔會出現的驚險場面,竟然會如此真實地在自己眼前上演,而且自己還深陷其中。可爲了保住性命,不被勒夫一槍爆頭,他只能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再次硬着頭皮啓動汽車。
司機或許是真的被嚇得魂飛魄散了,汽車一起步,他就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輪胎在地面上瘋狂地撓出一抹濃濃的黑煙,伴隨着一陣尖銳刺耳的磨擦聲,汽車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前面的拐角處,只留下一陣嗆人的尾氣。
諾文和謝爾蓋費了好大的勁,終於追了上來,可勒夫乘坐的汽車早已跑得沒了蹤影。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先控制住這個神秘的摩托騎手。
“舉起手來,快點!”諾文和謝爾蓋迅速掏出槍,對準摩托騎手,大聲發出脅迫。
“啊~~”摩托騎手眼睜睜看着汽車消失在視線中,又突然看到眼前冒出兩個人拿槍指着自己,煩躁鬱悶到了極點,忍不住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叫。緊接着,她一把取下頭盔,露出了一張金髮碧眼的美女臉龐。
謝爾蓋看到竟然是一個大美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諾文見狀,也緩緩把槍放了下來。
車內的掙扎與交易
這邊的汽車還在路上瘋狂地狂奔着,隨着逐漸脫離了追兵的視線,司機的情緒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透過車內的反光鏡,小心翼翼地看向後座上的勒夫,只見勒夫整個腹部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他的臉也因爲劇痛而扭曲變形,看上去格外猙獰。
司機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同情,好心地說道:“你這情況不對勁,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醫院!”勒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現在可是被軍方通緝的要犯,一旦去了醫院,就等同於自投羅網,主動自首,他怎麼可能去醫院呢?
勒夫強忍着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每一下呼吸都彷彿有一把刀在肚子裡攪動。他顫抖着從兜裡掏出一點錢,費勁地丟到前面的中控箱上,然後這才艱難地說道:“去我住的地方,在沙加拉高地。”
司機順手把錢拿起來,大致看了一眼。看在這筆錢的份上,再加上對方手裡還握着槍,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司機操控着汽車,緩緩穿過熱鬧非凡的城區,向着沙加拉高地的方向駛去。
經過幾分鐘的疾馳,在勒夫的指引下,汽車終於來到了他所住的房子前。司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勒夫走了進去。經過路上這短暫的相處,司機不知爲何,覺得勒夫似乎並不像一個罪大惡極的壞人。看着他如此可憐的模樣,司機心中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決定再幫他一把。
“去找個醫生過來,那種不會多問的。”勒夫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艱難地說道。
“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找黑醫生來治療這種槍傷,明顯是違法的事情,司機可不想平白無故地背這個鍋,牽扯到這種麻煩事當中去。
“你是另一邊的人吧,巴勒斯坦人。”勒夫突然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我不想多管閒事。”司機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我可以付你錢,比你這輩子加起來還要多的那種。”勒夫眼看打感情牌沒有效果,立刻拋出了利益的誘惑。
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的起到了作用。已經走到門口的司機,聽到勒夫說可以給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那麼多錢,腳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再也邁不動一步。他猶豫了幾秒鐘,內心在金錢和理智之間激烈地掙扎着。終於,他緩緩轉過身來,將信將疑地說道:“我需要先看到錢。”
勒夫心裡明白自己的情況十分危急,此刻也顧不上會不會被搶劫了。他咬着牙,強忍着劇痛,立刻起身,扶着牆,一步一步地朝着臥室蹣跚走去,腳步鏘鏘巍巍,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司機則一路默默地跟在他後面,臉上帶着深深的疑惑和懷疑。他的眼睛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踮着腳尖,透過前面的玻璃,緊盯着勒夫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勒夫輸入密碼的動作。他將勒夫輸入的密碼,暗暗記在了心裡。
同時,司機心中也充滿了好奇,這個小小的玩意,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裝下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的東西。
勒夫終於走到臥室,打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正方形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開始輸入密碼。由於身體過於虛弱,他的手不停地顫抖着,第一次輸入密碼就出錯了。
勒夫氣得滿臉通紅,憤怒地大罵道:“這爛東西可真麻煩,密碼錯三次就會自動銷燬。”
司機一直跟在後面,沒有說話,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小盒子。
勒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再次輸入密碼。這一次,他終於輸對了。只見他從盒子裡面拿出一個類似 u盤一樣的小東西。“這是什麼?”司機疑惑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警惕。
“這個東西只要把它賣掉,我就可以給你五萬,而且是美金,但你要幫我,我流了很多血,急需要看醫生,你想要這筆錢就拜託你了,這個賣的錢足以讓你翻轉人生。”勒夫喘着粗氣,艱難地說道。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司機聽到勒夫說的這些話,心跳驟然開始加速,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他的眼睛因爲興奮和激動,漸漸變得通紅,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慢慢握了起來。
他確實被深深誘惑到了,內心無比心動。作爲一個巴勒斯坦人,生活在以色列的他,一年拼死拼活,累死累活,都賺不到三千美金。每個月開着出租車,也僅僅只能勉強維持生計。要是能夠拿到這五萬美金,那對他來說,確實足以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讓他從生活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此時,商場周圍依舊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剛剛的追逐與槍戰,讓原本熱鬧的街道變得一片狼藉。行人驚恐地四處逃竄,街道上車輛亂停亂放,有些甚至因爲躲避不及,發生了輕微的碰撞。諾文和謝爾蓋站在被撞翻的摩托車旁,周圍圍了一些膽大的路人,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猜測着剛剛發生的事情。諾文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懊惱,她不甘心就這樣讓勒夫逃脫。謝爾蓋則時不時轉頭看向被控制的金髮美女,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何會捲入這場危險的追逐之中?
金髮美女坐在地上,雙手抱胸,臉上帶着一絲不屑。她擡頭看着諾文和謝爾蓋,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帶着一種挑釁的意味。諾文蹲下身子,與金髮美女對視,嚴肅地說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勒夫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幫他逃跑?”金髮美女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覺得我會輕易告訴你們嗎?別白費力氣了。”謝爾蓋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你彆嘴硬,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金髮美女白了他一眼,沒有迴應。
與此同時,在那輛疾馳的汽車裡,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從後視鏡裡觀察勒夫的情況。勒夫躺在後座上,臉色愈發蒼白,腹部的鮮血還在不斷地流淌着,將座位染得一片血紅。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一陣痛苦的呻吟。司機看着勒夫痛苦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擔憂。他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醫生,勒夫很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可是,找黑醫生治療槍傷,風險實在太大了,一旦被發現,自己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真的能給我那麼多錢嗎?”司機忍不住再次問道,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疑慮。勒夫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說道:“只要你幫我找到醫生,治好我的傷,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司機咬了咬牙,說道:“好吧,我試試。但你得保證,不會連累我。”
勒夫點了點頭,艱難的說道:“放心,只要你幫我,我說到做到。”
……
在那座繁忙而又略顯雜亂的碼頭邊,B隊的老巢隱匿其中。這裡充斥着各種設備與物資,周圍瀰漫着鹹溼的海風氣息。諾文和謝爾蓋帶着那位女騎手,腳步匆匆地回到此處,準備與柯川上校會面。
“莎科娃上尉。”柯川上校一見到這位女人,便立刻叫出了她的名字。上校身着整潔的軍裝,臉上帶着沉穩與威嚴,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對這位故人的複雜情緒。他深知,莎科娃的出現,必定會讓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棘手。
“亞歷山大,你出入的場所總是如此的舒適。”被稱作莎科娃的女騎手迴應道,她的聲音帶着一種獨特的韻味,既有俄羅斯女性的豪爽,又夾雜着一絲調侃。她和柯川上校確實非常熟悉,這種熟悉程度,源於他們上次執行的那次任務。在那次行動中,莎科娃所在的俄方力量與B隊進行了極爲默契的合作,雙方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聯合部隊。然而,任務結束後,俄羅斯軍方緊急召喚她,她便與B隊匆匆分開,返回了俄羅斯。只是這次,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她又一聲不響地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們想知道你追的是誰。”彼此既然已經是老熟人,柯川上校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切入主題。他目光緊緊盯着莎科娃,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你當然想,但先讓我和大家打個招呼吧。”能夠再次與這些老夥計見面,莎科娃似乎真的很高興。她轉身面向衆人,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夥計們,你們好呀。”她的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可在這笑容背後,似乎又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薩科娃,很高興又見到你。”斯頓布奇率先回應,他臉上帶着真誠的笑意,對這位曾並肩作戰的夥伴,心中還是有着幾分歡喜的。
“我也是。”莎科娃笑着回答,眼神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龍戰身上。
“美麗的女士,之前讓你逃了,這次看來我不能再把你給放走了,今晚有空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龍戰對這位金髮的俄羅斯女郎似乎有着特別的興趣,或許在他心中,只有俄羅斯女郎才能陪他盡情地打牌,享受那種別樣的樂趣。他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種自信與調侃的意味。
“那得看你本事?”莎科娃嘴角高高揚起,眼神中帶着某種挑釁的味道。她毫不示弱地迴應着龍戰,似乎在向他宣告,自己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征服的。
龍戰挑了挑眉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興奮,彷彿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對手。
“真希望我也能說歡迎。”諾文怪聲怪調地說道,她雙臂抱在胸前,臉上帶着一絲不滿與調侃。諾文似乎對莎科娃的突然出現並不太歡迎,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又或許是因爲任務中的某些糾葛。
“你可以試試。”斯頓布奇在一旁調侃道,試圖緩和一下這略顯緊張的氣氛。
莎科娃並沒有理會諾文,反而將目光先投向了切特里,說道:“下士,你竟然還活着,這可真是一件很棒的事。”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意外與調侃,讓人捉摸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謝謝。”切特里對莎科娃的話感到有些無語,只能乾笑着回答。他心裡清楚,莎科娃的話雖然看似友好,卻總讓人感覺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