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雙目圓瞪，渾身緊繃。
最多兩秒鐘內，他就會“完成”這次至關重要的“四百米無輔助高空速降落地”極限項目。
一股巨大的推力和拉扯力卻突然從他身後傳來，原本弧線下墜的馬克0號突然減緩了下墜的速度，同時向更低矮的前方沙地飛去。
託尼只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
那個帶翅膀的審判天使從後面提供了前進和上升的動力，前進向更低矮的地帶，纔有更多的時間抵消掉馬克0號高空墜落的巨大慣性。
路克也是沒辦法。
大少最後一手“爆炸脫殼”玩得太狠，幾秒鐘內就將自己送到了四百米的高空，再果斷熄火，開始自由落體的後半段。
路克的噴射裝置也只能趕在最後一刻才衝側面保住了馬克0號，爲大少的小命努力。
不過，白狼戰甲的噴射裝置遠不如託尼鋼鐵戰甲強。
因爲大少的戰甲有鈀元素弄出的反應堆，白狼戰甲卻沒有。
是的，路克現在當然知道如何做出第一代的方舟反應堆，但他暫時沒弄到鈀元素。
這可是核原料。
這東西最大的問題並不是稀少，而是其生產銷售都嚴格控制在各國政府手中。
每一次交易都必然會記錄在案，而且能用這玩意兒的機構和組織絕對不多，想渾水摸魚都難。
託尼自己用點鈀元素沒問題，比如斯塔克製造某些導彈就會用到極微量的鈀元素，大概一枚裡有個0.15克的樣子。
但這東西想從其他人手裡買，很容易就會被盯上。
美國的FBI和CIA用這些敏感物品釣過多少條大魚，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他敢去黑市買這東西，肯定會被盯上，因爲買這東西的基本都不會拿來幹好事。
大部分武器商人，即便是很黑的那種，也不會隨意賣這東西。
所以，暫時沒有方舟反應堆的路克，只能使用這種功率遠小於鋼鐵戰甲的噴射裝置。
事實上，戰甲的高速飛行最難解決的問題就是能量供應。
只要有足夠的能量驅動，大可用數量替代質量，幾十個三流水平的裝甲在一般的戰場實用性並不比託尼的馬克1號差，價格也能降低到馬克1號的幾十分之一。
路克並不會傲嬌地鄙視託尼的奢侈，他還想自己的裝甲也有那“力大磚飛”的一天。
在他的幫助下，託尼穿着馬克0號繼續向前飛了幾十米，才重重地撞到了沙地上。
但落地時的衝擊力並不太，馬克0號只有雙腿插進了沙地中。
在最後時刻鬆手，順勢飛出了十多米的路克走了回來。
一把將託尼這鐵蘿蔔拔了出來，他口中問道：“感覺怎麼樣？死不了吧？”
託尼憋着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連連咳嗽：“沒，咳咳，沒大問題。”
路克拎起他，小跑出一段距離，找到一個隱蔽的石頭堆，將他放了進去：“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清理掉那些傢伙。”
託尼一愣：“等等，我們最好先去找到支援。”
下面的人可不少，剛纔差點把他打死，他不覺得這個審判天使回去是個好主意。
路克輕笑：“我可不是你。”說着就小跑着，很快越過了山脊，消失在託尼的視線內。
託尼砸吧砸吧嘴，總覺得這人剛纔那句話的味兒不對。
可他才被人家救了，沒資格生氣。
艱難地挪動了下身體，讓自己的上半身躲進石頭的一片陰影下，他稍微好過了點。
這裡的日照過於強烈，他這身鐵殼子曬久了，感覺自己就像鐵板燒上的牛排。
當然，鐵褲襠熱的一比這事更沒法解決。
這石頭就上半截的地方有點陰涼，靠地面是肯定遮不住的，只能委屈下他的小迪克了。
回去我一定要連續泡一個星期的熱水澡！託尼心中如此決定着，耳邊已經聽到了山那邊響起的槍聲。
但和他預料中情形不同。
開始兩分鐘的槍聲很激烈，但兩分鐘後槍聲密度就大幅度降低，不到五分鐘，槍聲完全停了下來。
又過了十多分鐘，路克再次從山脊處出現，滑翔到他面前，打量了託尼片刻才道：“你這身鐵皮，穿着不熱？”
託尼的臉色有點糾結：“沒人輔助的話，這東西脫不下來。”
路克點點頭：“也是，畢竟是件純手工打造的應急產品。走吧，我帶你回去找工具。”
重新拎起了託尼，路克啓動了噴射裝置，拎起慢悠悠向山谷飛了回去。
託尼看着周圍的景色緩緩流逝，感受着這如同自行車般飛行速度，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噴射裝置怎麼回事？”
路克秒懂：“嫌慢？它從設計出來的那一天，就沒考慮過帶兩個人，更不包括你身上這一大坨鐵塊。”
託尼無言以對。
之前這人單獨飛行時，速度確實還行，作爲以靈活機動爲主的單兵飛行裝置，它的水平堪稱一流。
拖累速度的，當然是馬克0號。
沒有專用的金鈦合金，又要保證足夠的防護力，託尼只能質量不夠重量湊，馬克0號的自重是馬克2號的三倍不止。
但沒這身厚殼子，他剛纔也頂不住重機槍掃射。
越過山脊，向下滑行時，兩人的速度終於快了起來。
託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路克：“你沒在電視上看過我嗎？他們都叫我審判天使。”
託尼覺得自己不太適應這談話的節奏，難道之前自己表現得很像這傢伙的小迷弟嗎？
路克：“好吧，開個玩笑而已。你可以叫我白狼，託尼-斯塔克還是有資格知道我這個代號的。”
託尼：“你認識我？呃，白狼先生。”
路克呵呵：“斯塔克集團嘛，世界上不知道它的人可不多。”
託尼默然片刻，纔開口道：“謝謝。”
路克：“別謝太早。我覺得，大家保持一種純潔的生意關係最好。”
託尼：“what？”
和託尼當朋友的人，經常要爲他幹出的破事買單，包括女朋友都是如此。
路克不覺得和他當朋友是個好選擇。
再說，白狼這個馬甲和託尼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應該表現得和大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