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凱瑟琳這樣的高手過招確實讓人覺得很累,或許並不是凱瑟琳有多麼的高明,只是因爲她的高高在上,讓人壓抑,讓人釋放不開。希格心裡這樣想,可把山特放到自己身邊是什麼意思?山特難道會爲了凱瑟琳來窺探自己?第五軍團的元帥人選到底是誰?沒有答案!
但至少凱瑟琳宴請他們三個吃飯化解了中午在酒樓的麻煩,丞相府也不敢輕易對希格有什麼動作,他們完全吃不準凱瑟琳請希格等人吃飯的緣由,亦或者會有什麼特殊的任命或者任務,丞相府再大,這個時候頂風而上,怕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從山特那裡打聽到,勤王軍大會出席的並不僅僅是元帥,還有各重要位置的將領,還有朝中的各位大佬,凱瑟琳參加不參加就不知道了,主持這次會議的,是凱瑟琳王宮的總管史克萊。
大會的當天,希格按時來到會場。他沒有必要去太早,其他軍團的人他不認識,朝中的大佬他也不認識,自己勢單力孤,沒有必要早早去讓別人看笑話。
當希格進入會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排在了最末。會議桌是長方形的,軍中的大佬坐在右邊,朝中的大佬坐在左邊,一般這種重大的會議,位置都是官職、軍銜、地位來排的,希格的位置排在了會議桌右手邊的最末尾!
希格勃然大怒,看着會議桌正前方**位置的王宮總管史克萊,大聲問道:“總管大人,你確定我的位置就在最後嗎?”
所有的人都對希格以來就質問史克萊很是吃驚,史克萊也很疑惑,說道:“位置的安排是丞相大人經手,我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什麼誤會!”坐在左手邊前排第一個位置的一個六十來歲的官員說道,“我安排的位置是嚴格按照官職、軍銜來分配的,希格將軍的確是就是那個位置!”
希格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有別人出來說話,所有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於是笑道:“想必這位一定是艾拉西亞帝國的丞相大人巴拉奇了?我的軍銜官職雖然低微,可我代表的是第五軍團。我想請問丞相大人,第五軍團的第一代表應該排在什麼位置?就算我第五軍團派了個小卒或者馬伕來參加會議,恐怕也應該不會排在這裡吧?”
“是我考慮不周了!”巴拉奇笑道:“請希格將軍不要誤會!可是現在已經坐滿了,就請希格將軍先委屈一下,明天會議我再調換回來!”
“考慮不周?”希格大笑道,“哈哈,好,既然在艾拉西亞帝國,連丞相心裡都沒有第五軍團,這個會議,第五軍團不參加也罷!”希格說完,甩手而去。
“放肆!”巴拉奇說着,“來人,攔住他!”
幾個衛兵出現在希格面前,攔住了希格的去路!希格哪裡受過這種氣,一言不合就要拿自己?右手一個冰環發出,幾個衛兵立刻就被凍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沒有人看見希格是怎麼施放的魔法技能。
希格轉身問道:“總管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會議的主持人,憑什麼別人可以指使衛兵來拿攔我?”
史克萊笑嘻嘻地來到希格身邊,說道:“希格將軍,這件事,我的確不清楚,如果有人故意爲難將軍,我一定會讓他好看!”史克萊說完,臉色一變,目光盯着巴拉奇。
“希格將軍,真的是誤會!”巴拉奇看見史克萊滿臉怒色,急忙賠笑道,“你看現在都坐滿了,調換位置也不合適,希格將軍你想怎麼辦?”
“好辦!”希格笑道,“丞相大人既然問我,那就簡單了!既然是丞相大人承認是失誤,我想這個責任就由失誤者承擔,那就請丞相大人和我換個位置!”
所有人都對希格的狂妄大吃一驚,巴拉奇更是怒不可遏,大聲叫道,“你就是那個位置,愛坐不坐!”
“總管大人!”希格笑道,“我還是那句話,艾拉西亞既然已經沒有了第五軍團的位置,那我還開個什麼鳥會?”
“欺人太甚!”巴拉奇說着,默唸咒語,一道閃電射向了希格,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張大了嘴巴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事變。
希格頭也不擡,左手一道閃電迎了上去,右手一道霹靂寒冰避開巴拉奇的閃電,朝着巴拉奇回擊了過去!出手太快,沒人知道希格的這兩道魔法攻擊是怎麼同時發出來的,連咒語都沒有念。
嘭地一聲,兩道閃電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又是咔嚓一聲,只見巴拉奇渾身顫抖,頭髮眉毛上面都是冰渣,口中哈着蒸汽,整個人好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一樣,連頭髮都被凍得一根根豎了起來。
史克萊連忙一道光束落在了巴拉奇身上,解開了巴拉奇的封凍,然後笑着對希格說道:“希格將軍,這樣好了,在我身邊加個位置,你就坐在我旁邊,怎麼樣?”
希格也是一愣,然後笑道:“有勞總管大人費心了!”
一場座位風波就這樣草草收場了,但讓希格感到吃驚的是總管的深藏不露,輕描淡寫地就解開了自己的冰封,看來自己還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在這個會議大廳裡,不知道還隱藏着多少高手呢?
希格在這次會議中很的確很特殊,第一,他不是第五軍團的元帥卻代表第五軍團作爲第一代表,甚至從職位上說只是一箇中軍參謀;第二,第五軍團孤懸在外,與其他軍團,朝廷都沒有任何的聯繫;第三,第五軍團的軍力現在只有二十萬人,只比元帥以下的大將軍領的兵多一點,無法與第一第二軍團的將近百萬人相提並論!
會議的主要討論內容,是如何沿江佈防,如何保證後勤,如何相互配合聯防阿拉德的進攻等等這些議題跟希格沒有多大的關係,希格也懶得發表自己的意見。
“希格將軍!”第一軍團元帥克魯索夫看見希格只是笑着不說話,問道,“第五軍團孤懸在外,與第一第二軍團的處境不一樣。所謂旁觀者清,希格將軍看法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請希格將軍說說自己的看法!”
“我一個後生小輩!”希格笑道,“怎麼敢在各位元帥將軍面前班門弄斧?元帥大人別難爲我了!”
“小子!”第二軍團元帥瓜雅達說道,“你在第五軍團的事情我們可都聽說了,後生可畏啊,讓你說你就說!我們說的這些都是老調重彈,味同嚼蠟,沒什麼意思了,你處境不一樣,絕對有不同看法!”
總管史克萊也笑着對希格點點頭!
“那我就簡單說說我的看法!”希格笑着說道,“以前有沒有這種會議我不知道,但今天我既然代表第五軍團來了,就要說說第五軍團的看法!但首先我們要知道陛下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各位大人,陛下偏安卓兒瑪城已經快九年了,爲什麼要召集我們開這個會議?我們只佔有艾拉西亞帝國不到三分之一領土已經快九年了,各位將軍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大膽地爲陛下想一想,陛下是要繼續偏安下去十年,二十年還是更長的時間?或者乾脆與阿拉德劃江而治,將艾拉西亞徹底一分爲二?”
“放肆!”巴拉奇憤怒地說道,“你敢詆譭陛下……”
史克萊狠狠地盯了巴拉奇一眼,然後對希格說道,“繼續說下去!”
“不,英明的陛下絕對不願意保持現狀,繼續偏安下去或者劃江而治!”希格繼續說道,“可是,剛纔在坐的各位大人,你們有誰討論過打破僵局的辦法?你們討論的依舊是芬德爾江的防線,依舊是如何抵禦阿拉德?有誰討論過突破沿江防線,到阿拉德的勢力範圍內去作戰?你們有誰討論過光復克羅地那城?沒有,就像瓜雅達元帥說的那樣,都是老調重彈。可你們安於現狀,陛下卻不願意我們老調重彈。阿拉德佔優的領土比我們要大得多,人口要多得多,長久的僵持對峙,我們沒有任何的優勢!所以陛下擔心,擔心我們天天在熱衷於討論如何守住這一點點領土,卻忘了還有更多的領土在別人的手中,更多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這當中。山河破碎,百姓流離,陛下心痛、擔憂,卻沒有人能夠爲陛下解決光復的問題,甚至連討論都沒有,君憂臣辱,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大談特談自己偉大的計劃?”
說完,希格平復了一下心情,坐了下來。
現場沒有一個人說話,會場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聲音。這些身經百戰的將軍,這些身在朝中的大佬們,九年來的確是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君憂臣辱,這四個字的確足夠震撼人心,讓那些熱衷於守住沿江防線就是勝利的人感到萬分的羞愧!
“果然後生可畏!”克魯索夫笑道,“句句直指人心,讓人羞愧難當!”
“元帥大人不必這樣!”希格說道,“處境不同,想法不同而已!就這幾年來說,能夠守住芬德爾江防線,各位大人卻是勞苦功高!”
“希格將軍!”瓜雅達問道:“你既然提到了光復的議題,能不能說說具體的想法?”
“元帥大人太高看我了!”希格說道,“光復之路很難,就現在的力量對比而言,阿拉德還佔優明顯的優勢,而且如果不能改變現狀,阿拉德的優勢還會更加明顯!”
“改變現狀,談何容易?”克魯索夫嘆道,“沿江防線牽扯了我們太多的兵力和物資,我們哪有能力做出調整和改變,騰出兵力進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