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幹嘛？”
林軒走過去關掉了直播，見姜淺予還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失笑，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結果被小妮子直接拍開，她蹙着眉頭，有些厭惡地道：“怎麼會有這種人，難怪趙涵那麼煩他。”
林軒在旁邊書桌前坐了下來，笑道：“什麼意思？”
“之前彈幕不就有人說了嘛，那個辰語軒人品有問題，趙涵很早以前就關注比賽了，她跟我說這個人打職業的時候就黑點一大堆，後來退役直播，也是不擇手段蹭熱點、搞營銷，整天髒話不斷，都不知道這種人怎麼會火的。”
她踢掉了拖鞋，光着腳坐在林軒電腦椅上盤起雙腿，掰着纖白手指一副認真講課的模樣，“反正趙涵講過他很多黑歷史，我就記得兩件事，就是跟他現在整天掛在嘴邊的陳慕雨有關的，陳慕雨去sky之前，sky在lpl都不厲害，後來陳慕雨帶他們拿了好多冠軍，然後世界賽輸給STR後其他四個人都退役了，就陳慕雨一個人撐着sky，狀態還不好，春季賽的時候sky常規賽連敗，陳慕雨在排位裡遇見這個辰語軒，說自己一個人有點吃力，問他能不能回來，他就說陳慕雨能打上國服第一他就回sky，然後陳慕雨一天一夜沒睡打到國服第一，結果這個人就說了一句‘兄弟，我開玩笑的’。”
“後來陳慕雨狀態恢復，帶領sky一串四奇蹟奪得LPL冠軍，代表LPL殺回MSI，還打贏了Crane奪冠，這個人跳出來各種蹭熱點，然後世界賽sky輸給Crane後就一點聲音沒有，陳慕雨拿了那麼多冠軍，就可惜世界賽兩年都是亞軍，後來陳慕雨退役了，sky也降級了，LPL連歐美都打不過，很多人就懷念起sky來了，又是這個人跳出來說不是歐美弱，是他們當年太厲害怎樣怎樣……反正有熱點就去蹭，誰倒黴了就不管或者踩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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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好像就是去年還是前年，賽季結束前他直播遇見一個隊友衝擊王者框，而且那個隊友還很carry，碾壓局，結果他爲了直播節目效果就非要找對面的人solo，就是不推，那隊友都打字說跪下求他了，他也不搭理，後來遊戲打贏了，結果晚了兩分鐘，害得人家沒有拿到王者框，他一直在全屏打字找對面solo，事情鬧大後又強行解釋說沒看聊天框……”
“好像在那之前，還有一次陳慕雨他們幫一個退役選手拿王者框，也是他見陳慕雨他們人氣高，就死皮賴臉要一起排，結果最後一局去廁所就耽誤了十分鐘，到遊戲裡還跟這次一樣，碾壓局各種浪，最後結算的時候又是晚了，害得人家退役了都沒拿到王者框，聽說後來還嘲諷人家怎麼只有一個大師框……”
小妮子跟家長裡短八卦一樣說完，鼓了鼓腮，“反正就是很噁心啦。”
她看起來是跑來聊天的，林軒也就笑了笑道：“一個原本不景氣的行業剛起步的時候，最初進來的人普遍素養自然不高，不過入行早就是優勢，行業發展起來，原本混在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水漲船高，時無英雄，豎子成名，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很多時候現實本就不公平，越是老實人要吃虧。”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但行業發展起來後，公衆關注、輿論聚焦，越來越多優秀人才涌入進來，畢竟還是真正有能力、有口碑的人才能爬得高、站得穩，不論電競、直播都是這樣，你會知道這些，自然也會有其他人知道……借用一句話來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姜淺予看他一眼，輕輕皺皺鼻子，很是清淺優雅的範兒點點腦袋，林軒總感覺她跑過來似乎不僅僅是爲了跟他普及那個辰語軒的黑歷史，見狀也就盯着她，等待後文。
結果姜淺予澄淨明媚的眸子望着他大概兩秒鐘，終於開口，卻是很奇怪地問：“幹嘛？”
“沒事。”她擺明有事卻又不肯說，林軒也就只好聳聳肩，隨手攤開桌上的《金瓶梅》繼續看起來，房間裡頓時寂靜下來。
一秒。
兩秒。
五秒。
……
渾身都不自在的林軒轉身看了眼姜淺予。
小妮子望着他很無辜地眨了眨眼，一副“你瞅我幹啥？”的疑惑表情。
林軒只好放下書，無奈道：“有什麼事你直說成嘛，我保證沒二話……你這麼安靜會讓我有點慌。”
“我一直很安靜好不好？”
姜淺予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要起身離開，手按着椅子扶手，伸着腳穿拖鞋，一隻拖鞋被她剛剛踢得有點遠，就一隻腳丫踩進拖鞋裡，一隻腳丫伸在空氣裡，眼睛望着林軒，朝他努努嘴。
林軒嘆息一口氣，彎腰把剛剛被她踢到一邊的拖鞋給拿過來，丟到她腳邊，姜淺予雪白晶瑩腳丫伸進拖鞋裡，站起來往房門走，大概走到房間中央的時候，想起來什麼似得停住轉身，語態平靜地問道：“你打完市賽打算去幹嘛？”
林軒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搖頭道：“還沒想過，應該是沒什麼事情……怎麼了？”
姜淺予輕輕“哦”了一聲，然後道：“沒事啊。”
說完後腳步沒動，林軒看着都替她覺得累，隨後見她依舊演技拙劣，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我們原本不是說高考結束就出去玩嘛，後來霜霜回老家就沒去成，然後這兩天才商量好，等市賽結束後一塊去看海……”
林軒笑了起來，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眼，道：“泳裝嗎？”
姜淺予臉蛋一紅，習慣性地作勢擡腳要踢，結果腳是在習慣的高度停住了，拖鞋卻在空中劃出一個很漂亮的弧線，直奔林軒臉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