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一道軍綠的身影如浮光掠影一般閃爍而去。
徐直看的有點失神。
大宗師。
從京都到滇南，飄蕩於天地之間，橫穿萬里之遙。
大師階段鴨子式飛行的能力到宗師階的如同飛鳥一般，再到大宗師的扶搖而上。
不談其他威能，單這份超然飛翔的能力，便讓他對大宗師階層心生嚮往。
一名普通的刀客（燕玄空）：老頭子說你欠皇普圖五千萬，那傢伙沒臉沒皮還要收十個點的年複利，一本南澳的破火書怎麼就那麼值錢，他怎麼不去死啊。
燕玄空獲取信息較爲靠後，基本都是老爺子在轉述。
如今看來，老爺子是採取的倒敘方法，提的是最要緊的事情。
對於燕家人來說，週轉最緊張的錢財，向來是擺在了第一位。
徐直拿着手機一陣發信息解釋，最終的判賠是五千萬，他對這個結果是很滿意的。
皇普圖也很滿意，一方面是債能要回來，另一方面是測試讓他相當開心。
不論是用於鼓舞滇南軍區的戰士，還是見證一個低配的司徒玄空，這遠遠超出了他來京都要火書的估算。
燕玄空罵人純粹是站在自己一方人的立場上，態度很正常，他向來和皇普圖不對付。
從遙遙領先到落後一截，從修煉等級上還得叫皇普圖叔叔，這一直讓他很難受。
“別給他說好話，還差多少錢，我補上這缺口趕緊還掉，咱欠誰的都行，就不欠皇普圖的。”
燕玄空通訊上發了一句，隔了數秒又道：“我怎麼查不了你賬戶，你銷戶了？”
徐直無語的看着燕玄空的通訊，這位師傅又在看他的賬戶了。
只是兩人如今權限相同，燕玄空想幹這種事情就無能爲力了。
九級的網絡權限確實很高，面對這種特級權限時，所有低於該權限的信息都會讓步，同權限彼此可以實時通話，並無多少延遲。
在上輩子看似簡單的即時通訊手段，在這方世界只是少數人特有的權利。
燕玄空交流了一小會，似乎還沒發現到他權限的等階。
“等等……”
燕玄空自顧自的發了條信息，開始陷入到沉寂。
“你是我徒弟嗎？”
良久，燕玄空最終問道。
徐直入大師階段的時候他還測試過，這才一年，皇普圖就信誓旦旦的說徐直同階無敵了。
同階第一和同階無敵看似一個意思，但差別很大。
一者有超趕的機會，一者是讓人絕望的距離。
大宗師之中，皇普圖年齡最小，但最講規矩，說一是一，遠不像燕行俠這種老油條，又或司徒玄空這種見慣諸多世面老人精。
相互攀比數十年，燕玄空很清楚皇普圖並不擅長誇口。
那麼，徐直現在有了和老一輩較量的底氣？
和司徒玄空遭遇一模一樣的遺蹟世界墜落現實。
甚至比司徒玄空的運氣還要強，大宗師的司徒玄空從這種天災之下活下來，和大師階的徐直從天災中活下來，等級完全不同。
氣運昌盛到難以形容。
這比生於帝王之家的皇室子女氣運要更兇。
前者是天助，後者是人爲。
燕玄空在很認真的思考如何去教育了。
大師階的修煉者不適合強行的訓練。
若是按原計劃，徐直會沿着皇普圖當年的路線前行，只要悟透，或許也會主動走向接近皇普圖的修行之路。
這條修行之路坎坷，遠不是做師傅的去說教就可以完成，他只能成爲一個輔助者，提點者。
個人都有個人的運道，自己的路無法被複制，皇普圖也無法被複制。
如錢通察覺後也難以承受，雖然有裨益，但遠沒到累積深厚，達成打到同階第一的程度。
在燕玄空的計劃中，一切只要接近就好。
至少徐直在等待年華的過程中不會蹉跎歲月。
一切的磨難和苦練都會形成將來的底蘊。
但如今這種底蘊來的太快了，猶如天助，已經遠遠超出了燕玄空的計劃，一切都變的陌生極了。
“師傅你在想啥？”徐直回道。
他只是因爲際遇特殊，修行繁雜，還在學府就進入了大師階，導致了燕玄空難教。
實際上，不管是他拜燕玄空，還是拜師何人，都會面臨這種難以教授的情況。
四處吃百家飯，這是諸多有門戶之見的師門難以接受的。
燕玄空大義，並不計較他修行拓家的練氣術，對於諸多絕學武技處於包容的態度。
燕玄空對於他已經做到足夠用心，但凡有所需都會盡力完成。
源於虎山，拜師於燕家，師徒關係沒的跑。
“你這六年完成了我修煉之後二十餘年的累積，好小子，好好幹，不說大宗師那種太虛的境界，咱先穩步提升，將大師階填充滿，穩步去晉升到宗師。”
“我們將來這是妥妥的一門三宗，一門三宗啊，若是錢通發點力，我們燕家就是四宗，瑾柏培養好了，說不定也有一絲機會，他比我當年強的多。”
燕玄空的興奮之情難言於表，通訊發過來都是極長的字符串。
“皇普圖的評估應該不會錯，反應速度中等水準，不過這也是咱們燕家人速度方面的通病，你還修行長棍，速度中等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不曾修行白虎七煞氣，速度還有的商量，老頭子正在求義父教你身法方面的輕身術，這是大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在你師爺那邊表現好一點。”
“霸王棍法是門好棍術，我和老頭子的解析你可以做參考，有用就學，沒用就過。”
“皇普圖那筆錢早點還給他，他還欠你一份大師階的大禮，早還早取，你還差多少，咱們家族直接拿四五千萬現金還是沒問題的。”
說到錢這個事情，徐直看了看自己黑卡的金額，默默的給皇普圖要錢的賬號轉了五千萬過去。
兩枚青經丸，加上西流國的收穫，他還清債務還能剩數百萬。
若不涉及購買藥資，他現在也勉強算的上財務自由。
“我還完了”徐直乾巴巴的道：“流浪到西流國掙了三千來萬，別人欠我的債也還回來了，剛好夠用。”
一長串的網絡空間地址和標記霸王棍法的提取碼發到，緊接着是燕玄空同樣乾巴巴的話語。
“你師兄不成器，我教育他去了。”
小的沒法教了，去操心一下大的。
錢通初入大師階才進了燕玄空的門，年歲偏大，若不使勁鞭策，一旦邁入天命之年，終究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直小憩剛過片刻，便見錢通一臉沮喪的走了過來。
“師傅今天莫名其妙發火，寫了近一千字的通訊罵我，字字扎心，我現在難受。”
“大師兄，你可以向瑾柏學習，瑾柏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什麼話都不過他腦子。”
“他唱歌被罵習慣了，臉皮比我厚的多。”
“咱們也唱唱，就用師傅的通訊作詞，唱出來肯定痛快啊，繞耳過。”
徐直哼了個流行調，錢通看了徐直好一會，也鬼哭狼嚎的加入了罵自己的行列。
“燕家人唱歌就沒一個好聽的，這破詞聽的我真難受。”
設置在房間的通訊器中傳出司徒玄空悶悶的聲音。
“徐直你別唱了，過我這邊來，看看我這《雲龍九現》的輕身術搭不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