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君主制的國家，雖然有朝會這種可以廣泛討論的場合，但卡薩實際上依舊是一言堂。
所有人都是輔助者。
最爲重大的事項都是密斯特瑞歐專行獨斷。
交予下面人做事，那只是這些事情沒入他的眼，並不需要他專心去操作。
但涉及可能發生的國度戰爭，這便需要他認真做出考慮了。
作爲兒子的密斯特巴馬似乎並非同心同德，這讓他有點心累。
滿腦子就想着去撈好處。
相較於發一筆戰爭財，密斯特瑞歐更爲在乎諸國之間的平衡和把控。
除了征服者，沒人會喜歡一個亂世。
但在這一刻，密斯特瑞歐感受到了一個亂世的到來。
這個亂世比自己此前想象的大，也比聖西奧感知的要嚴重。
如同平衡的陰陽五行，大國之間只要打破這個平衡，便會引發連鎖的反應。
諸國能坐視夏農和歐瑞理斯歐的爭鬥，除了想坐山觀虎鬥，想着這兩國因爲戰爭衰退一些，也清楚不會引發惡性的不平衡。
作爲高層，都能看出馬迪科斯想借助戰爭坐穩王位，而夏農此前針對過斯巴茲就是最佳的戰爭藉口。
打打鬧鬧，總歸馬迪科斯要退回那個疆域並不算龐大的島國。
夏農王國的國力很龐大，遠不是歐瑞理斯歐可以征伐成功的小國度。
失敗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兩方唯一要考慮的是利益問題，或夏農一直將自己陷在對峙的戰爭泥潭中，彼此做着不斷消耗後勤的抗爭。
又或馬迪科斯的戰爭要挾成功，讓夏農暗地送上一筆豐厚的錢財和物資讓這個瘋子早點回去。
在衆多人的眼中，這場持續了數月的戰爭再無其他走向。
但看到這兩份批示的作戰建議書，密斯特瑞歐明顯看到了第三種走向。
那便是雙方合謀，將看熱鬧的打死。
明面上彼此敵視的雙方，實際上屬於盟友，就等着阿柏羅這個看戲的鬆懈，大軍長驅直入。
斯巴茲不會做這種事情，但馬迪科斯便難說了。
“這小王八犢子壞心眼還真不少，傻兒子你跟着學一點，萬一我死了，這就是你要面對的對手。”
密斯特瑞歐解釋了好一會，將一切的可能都分析了一遍，又看向了徐直。
“你們成功進過斯巴茲的神廟，應該看到了他的屍體，他是怎麼死的？”
沒有親自前去，但密斯特瑞歐似乎已經預料到他們所面對的情況，他心生嘆息之際也不免提起心神。
如同徐直想明白自己投影是如何被打死的一樣，他亦想弄清楚斯巴茲的死因，做一個相應的防備。
“應該是喝康復藥劑毒死的”徐直道。
“喝康復藥劑都能毒死”密斯特巴馬睜大眼睛道：“那是恢復身體的上佳治療藥劑啊。”
“誰知道呢，藥劑就是這麼不可靠，其中有一瓶被人掉包了”徐直攤手道。
復活後被毒死，斯巴茲這是流年不利，也是被親近的人做了大手腳。
利用藥劑的期限，又或其他原因進行了調換。
甚至應該挑逗了斯巴茲的情緒，讓他復活之後想着讓身體迅速恢復。
這極可能涉及宮廷政變等可能。
“家風淪喪，忽視了家庭教育，在年老的時候沒幾個有好下場，斯巴茲也沒能例外。”
半響，密斯特瑞歐吐槽了一句斯巴茲的死因。
與馬迪科斯對比一番，密斯特巴馬忽地覺得自己這傻兒子讓人舒坦了起來。
至少這孩子沒什麼大的壞心眼。
惹到他頭上纔會做反擊。
弒父殺皇這種行徑想都不會去想。
自己總歸還是教育妥當的，他這麼一想，人頓時開心了許多。
“戰爭歸我管，你只管去做生意，能坑夏農王國一筆是最好了”密斯特瑞歐高興道。
“這種可能導致的戰況也就只能坑坑阿柏羅王國了。”
密斯特巴馬實話實話，如何去坑兩個戰勝國是大難題，但打落水狗參與一點分成卻不難。
除非這位父王在其中扮演其他角色，讓夏農王國或歐瑞理斯歐吃一場大虧，他纔有施展才華的場地。
“不要成爲壓垮阿柏羅的最後那根稻草，精靈們可能會忘卻過程，但一定會記得結果，最終記恨到我們身上。”
“馮塔金的科瑞森王國被夏農痛打，又被阿柏羅和我們卡薩聯手壓制，才盤踞在那種荒蕪之地，若是亂了平衡，這個意外也要防備。”
……
父子兩人一陣嘀嘀咕咕，商議着各自要執行的注意事項。
仗要打，生意要做。
只要夏農和歐瑞理斯歐聯手向阿柏羅開火，就到他們發揮的時候了。
“你怎麼還沒回去？”
細節之處討論了近一小時，密斯特瑞歐總算想起送信息的綠皮了。
“您就沒考慮給個回禮。”
徐直眼巴巴的看着對方，他吹了這麼久的小螺號，又不是閒的蛋疼，專門下界給這兩位送財。
密斯特瑞歐很沒覺悟，他覺得必須直接了當的提醒一下了。
“回禮？”密斯特瑞歐疑道
“對呀，送禮要有來有往呀”徐直高興的道，您明白就好，趕緊給點好處，痛快點的。
寶石箱，水銀瓶，水晶雕像，硫磺火盆，礦石馬車都行，甚至木材馬車也沒關係，建設類的寶物他不嫌多。
賭徒之牌，虛空石也沒問題，這類寶物他都是剛需。
若是能給點合適的戰鬥寶物，那便更好了。
“他現在就跟我討要好處”密斯特瑞歐指着徐直皮笑肉不笑道：“我就看了兩眼作戰建議書，屁點的好處都還沒撈到呢。”
“吱吱閣下也是個生意人”密斯特巴馬點頭道：“按付出的規則，確實應該給予報酬，但這件大事現在並無確定性因素，我們無法估算這道信息的真正價值。”
“可能一文不值，也可能價值連城”密斯特瑞歐配合道。
“前者沒有任何報酬，後者可以分享一份戰利品，一切會在獲知結果後明瞭。”
“說的對呀，就是這麼個意思，吱吱閣下你明白嗎？”
兩人一唱一和的，徐直感覺這兩人給他下了個做生意的套。
空手套白狼，還開出了一張讓人遐想的空頭支票。
“我付出了很多的辛苦勞動，經歷了九死一生”徐直不甘心的道，若是一文不取，他還不如跑去給聖西奧送信呢。
“不是每份辛苦都有價值，沒有結果的努力只是竹籃打水啊，吱吱閣下。”
“兒子，你說的太對了。”
“你這份作戰建議書送給聖西奧閣下也是一個下場，甚至還不如送給我們呢，他在精靈王庭只是屬於分城的精神領袖，並無戰利品分配權，我聽說他還破產了。”
“說的對啊，聖西奧破產了。”
破產？
前一陣還撈了百萬的金幣，這麼快就破產了，聖西奧搞了什麼，花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