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四千多萬金幣的配方，你要交給一羣學徒？”
多邦長大了嘴巴，一副見到了敗家子的神色盯着唐頓，其他人也是類似的表情。
這年月，魔藥師們都敝帚自珍，市面上除了那些常見的配方外，學徒們只有在導師的工坊中工作，得到了認可後，或者是加入藥劑協會才能得到更多高級配方，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只能交換。
“爲什麼不可以？”唐頓皺眉。
“你腦子沒問題吧？那可是傳奇藥劑，不是白開水配方，別說學徒，就算是你將來的女兒和庶出的兒子都沒資格擁有。”羅西基沒好氣的訓斥，他覺得自己將來有很大機率做他的大舅哥，所以必須制止他的敗家行爲。
“魔藥學發展緩慢，就是因爲你們這種思想。”唐頓嘆氣，“這份藥劑之所是是傳奇級別，並不是說配置難度，而是指它的效果，我寧可把它賣的到處都是，也不留在家裡發黴，你們想想，用它產生的價值來壯大勢力，不比鎖在櫃子裡有價值？”
衆人沉默了，茱莉葉崇拜地看着唐頓，他的看法果然與衆不同。
“可是……”多邦嘴巴翕張，可終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多少年養成的固定常識讓他沒辦法接受這種理念。
“唐頓是對的，等他做了國王，這種藥劑也沒什麼意義了。”荷瑪很欣慰，自己選的主人很大氣，不像羅西基一行。因爲自身的地位限制了眼界。
“就算招募一百個忠誠的學徒，咱們也沒辦法把變身藥劑賣遍整個大陸。”阿巴貢心算了一下。市場太大了。
“笨蛋，咱們要做的是高端市場，只面向貴族，你要是子爵都買不起。”唐頓講解，“必須讓貴族們明白。咱們的藥劑是奢侈品，是身份的象徵，一瓶怎麼也得賣五萬金幣吧？”
噗，多邦噴了一口茶水，震驚的看着唐頓，“你確定沒說錯價格？”
“有資格參加上流宴會的貴族，還缺這個錢？”唐頓翻了一個白眼，“你是窮鬼。別把別人也當窮鬼好不好？”
多邦搖了搖頭，他想到了那些貴族的奢靡風格，只買貴的不買對的，說不定還真能讓唐頓大賺一筆。
“可以試一試，不過手工作坊的產量肯定上不去。”阿巴貢搓着手，一臉的鬱悶，哪怕是魔能榨取藥劑都供不應求，更別提這個。
“所以我準備使用流水線來生產。”唐頓根據夢境中那些製藥工廠的流程。向衆人介紹。
“設備怎麼辦？”羅西基思索。
“找人做，克虜伯，矮人。侏儒，這些都是擅長機械工程的種族。”唐頓早想好了，“可惜大地精文明失落了，不然做這個小意思。”
“可以找矮人，幽暗地域的矮人一族最擅長製作各種機械。”不用大百科全書荷瑪出主意，就連傑克遜都知道生活在地底世界的矮人是最厲害的機械專家。
“慎重。幽暗地域很危險的，以黑暗精靈爲首的地底種族對任何地表生物都不友好。”
羅西基不想讓唐頓趟這種渾水，每年死在幽暗地域的人類多如牛毛，連屍體都不找到，因爲都被吃掉了。
“這個以後再討論，主人，給咱們的商團起一個名字吧？”阿巴貢以前做生意用的是西境之狐的名聲，現在不行了，顯不出唐頓的地位和勢力，沒辦法給貿易伙伴形成壓迫力或是安全感。
“叫紅杉商團怎麼樣？”
一身白色休閒長袍的安德莉婭走了進來，徑直坐到了沙發上，阿巴貢立刻安排女僕上茶。
“可以。”唐頓的家鄉是紅杉郡，旁邊還有偌大的紅杉森林，叫這個名字挺貼切的。
“給，你的冊封書下來了。”女主祭將一本燙金的證書交給唐頓，上面寫着紅杉公爵四個大字。
“不應該是國王授勳嗎？”傑克遜接過，非常狗腿地單膝跪地，呈給唐頓，“主人，恭喜你榮登公爵寶座。”
“呵，授勳？你們敢去王都嗎？”女主祭調侃，“這只是一個形式罷了，承認你爵位的合法性，其實有沒有它，你都是西境無可爭議的主人。”
“收起來吧！”
唐頓翻看了幾頁，最後視線掃過那枚鮮紅的國王大印後，將它丟給了荷瑪，他以前做夢都想成爲一個貴族，可是現在成了公爵，反倒沒什麼感覺了。
“別自滿，不過是一個三流國家的公爵罷了，連九大帝國的實權伯爵都比不上，你就算是成爲德蘭克福的國王，人家的侯爵都不正眼瞧你，所以說，你還得努力往上爬。”
安德莉婭有資格說這話，靠着家族勢力，那怕國王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這也是她當初敢說出讓唐頓隨便殺王子也不用顧慮的原因。
“的確，三流國家連雙位數的屠龍階都湊不出來，九大帝國隨隨便便一個千人長就是屠龍階，這就是勢力的差距。”荷瑪也擔心唐頓不思進取。
“以伊蓮的身份不適合回學校了，而且那些老師也沒什麼可以教她的了，所以我決定帶她回聖羅蘭帝國，那裡有足以排進整個大陸前十的魔法學院，你呢，打算怎麼辦？”安德莉婭打趣唐頓，“要不要體驗下學生生活？”
“不了。”有荷瑪在，唐頓什麼學不到？再說他想要保住現在的地位，必須儘快進入屠龍階。
覬覦西境的人只是暫時退縮了，等他們弄清楚了唐頓斬殺普拉西多的原因，或者達成協議後，絕對會使出各種手段攫取利益，只有階位纔是震懾敵人的王牌。
“嗯，你要不要去幽暗地域？”安德莉婭經驗豐富，猜到了唐頓的顧慮，提出了新建議。
“你想讓他去送死？”羅西基反問。
“唐頓想要快速提升實力，就必須進行殘酷的試煉，而危機四伏的地底世界無疑是最佳的場所。”女主祭喝了一口紅茶。
“大陸有一個公認的說法，想要穿過惡魔裂痕進入幽暗地域，必須達到裁決階，想要自保，至少要達到裁決四階，唐頓可不夠。”羅西基敲了敲桌子，“地下城的魔能濃度很高，爲什麼不呆在裡邊？”
“練成一個高分低能出來嗎？”女主祭冷哼，“想要成爲強者，就必須不斷進行生與死的磨練，現在地下城誰還是唐頓的對手？”
羅西基語塞，他其實有私心的，想讓唐頓和他迴雪曼帝國。
又閒談了一句，大概是覺得話不投機，羅西基和部下告辭了。
“我讓你去幽暗地域，是因爲剛剛得到了一份家族密報。”等到王子離開，安德莉婭壓把無關人士都趕了出去，才壓低了聲音，“天狼王的墓葬被發現了，據說就在地底。”
“什麼？”一向淡定的荷瑪叫了出來，“你是說八大史詩英雄之一的野蠻人王塔南？”
“廢話，除了他，還有誰敢叫天狼王？”安德莉婭也是一臉的興奮，“得到了它的墓葬，可以少奮鬥十輩子。”
“有沒有那麼誇張呀？”唐頓不信，“話說我知道塔南是第一位野蠻人國王，不過王國維持了不到一年就崩塌了。”
“在西土大陸，有很多強悍的魔能者可以被稱作英雄，但是隻有對大陸的和平做出了貢獻，以及取得了無以比擬的功績，纔可以被稱爲史詩英雄，據史書記載，目前爲止一共有六十八位。”
安德莉婭科普，“這六十八位中，又有八位無論是地位、實力，還是掌握的權力，都在當時達到了巔峰，並且對世界的進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又被稱爲八大史詩英雄。”
“我知道，這八位都是幾乎統一了西土大陸，擁有至高無上王權的人。”作爲一個男人，唐頓對這些英雄故事耳熟能詳。
“你想想吧，天狼王幾乎坐擁整個大陸，掠奪的財富曾經堆積的比泰穆爾拉雅山脈還高，你說他墓葬中的陪葬品會怎麼樣？對了，如果你能找到他的專屬武器，別說屠龍階，秒殺權杖階都不成問題。”
女主祭越說越激動，“塔南被稱爲殺戮者、最狂暴者，他的武器曾經弒神，沾染過神性。”
“決定了，我要去幽暗地域。”唐頓將紅茶一飲而盡，反正要試煉，去地底也不錯，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抓幾隻黑暗精靈女奴，那可是全大陸文明的美女種族。
等到女主祭離開，唐頓立刻讓阿巴貢準備遠行的物資。
“別太激動了，你知不知道，八大英雄還有一個頭銜，叫做八大聖柩。”荷瑪釋放了一個靜音魔法，隔絕竊聽。
“聖柩？那不是神聖棺墓的意思嗎？”
“不錯，聖柩，代表的涵義是不朽，他們在各自的時代都是無與倫比的英雄人物，屠魔弒神，位面無敵，追隨者遍佈天下，哪怕死了，也有數支將身體和靈魂都獻給他們的守墓族一直駐守着墓葬，誰要是找到了墓葬，代表的不是財富，而是死亡降臨。”
荷瑪給唐頓澆了一盆冷水，省得他小覷天下人。
“我肯定不會放棄的。”唐頓沒被嚇到。
“任何一位聖柩的墓葬都是一個秘境，你以爲那麼好得呀？就算屠龍階進入故意都得歇菜，更別提你一個裁決階了。”荷瑪的心情很矛盾，既想要他得到聖柩認可，又擔心他死在裡邊，因爲那試煉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