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頜首說道：“那我和慧嫺先離開了。”
蘇慧嫺笑道：“蘇貝不也要走嗎？和我們一起出去吧。”
蘇貝邁步跟他們一起走了出去，外面冷風有些涼，杜洛脫下了外套，搭在蘇慧嫺的肩膀上。
蘇慧嫺偏頭朝着蘇貝笑，那笑容裡，有三分炫耀，三分得意，還有幾分複雜的不明。
一輛高檔的勞斯萊斯停靠過來，司機上前來打開車門，迎接杜洛和蘇慧嫺。
蘇慧嫺在杜洛的陪伴下上車，正要跨上去，她忽然停住動作，笑道：“蘇貝，有時間也回家來坐坐，歡迎你。”
蘇貝勾脣一笑，用沉默迴應。
那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父親對她的失望和不信任，在她離開的那天，已經達到了頂峰。
她對蘇慧嫺母女的不喜歡，表露在臉上，蘇慧嫺母女對她的陷害，深藏在骨子裡，外人，只看到表面而已。
何況父親早就預設了心理立場。
她又何苦回去不討好？
蘇貝正要叫車離開，一名酒店裡的服務生匆匆趕來，到她身邊，低聲說道：“蘇小姐，一位叫陸赫霆的先生，請你去樓上的房間。”
陸赫霆要見自己？
他終於想起來了五年前的事情？
在酒店裡見面，難免讓人心生一絲曖昧的聯想，然而除了酒店，此刻好像確實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相見了。
蘇貝重新進入了豪爵大酒店，進了電梯，按下了陸赫霆所在的樓層。
到了門口，蘇貝深呼吸一口，扣響了房間門。
“進。”男人的聲音清冷無波，乾脆利落。
蘇貝推門走了進去，陸赫霆坐在沙發上，眉色之間，比剛纔還多了幾分淡漠疏離。
短短時間，他似乎更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蘇貝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他，想到大寶長大後也會長成這個樣子，蘇貝覺得自己真的不虧了，給兒子找了個這麼具有完美基因的男人。
“陸先生。”蘇貝客氣地喊道，邁步走了進去，“陸先生現在是想起我了嗎？”
“沒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冷冰冰的。
蘇貝被他的話哽了一下，揚起明亮的笑眸：“那現在可以認識一下嗎？”
陸赫霆簡單說道：“未嘗不可。”
她勾脣笑起來：“我剛纔真的以爲，陸先生從此以後都不會見我了呢。”
陸赫霆還真有這樣的打算。
五年前，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離開得無聲無息，一晃就是五年過去。
是真將他當日用品了，日拋型的？
不過，在看了她給的那份禮物後，他改變了這個想法。
“陸先生，能否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蘇貝單刀直入地開口。
陸赫霆凝眸：“你今晚，已經不止一次冒昧了。再多一次又如何？”
蘇貝抿了抿脣，開口，“陸先生，當年的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嗎？”
陸赫霆喉結狠狠地滑動一下。
蘇貝所問的問題，太過有殺傷力，讓他心底被猛然一個重擊，手掌差點打翻擺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
上一次如此失態，還是收到她託人寄來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