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小孩爲什麼要纏上她。
思討着往前走了幾步,驀地走道內我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視線。
長身玉立,金色龍紋黑長袍,腰間墨玉腰圍,那頭黑髮因爲身後走道盡頭窗子裡映進來的光而泛着一層幽光,南宮烈好看的薄脣銜了一抹笑,一隻手負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裡,捏着一大把各種顏色的花朵。
他怎麼會來,這不是大白天嗎?
“娘子。”
“你不要命了!”
我嚇死,走道盡頭的窗子裡還是有些陽光照進來的,急忙上前把門打開,將他給推了進去,關好門,再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這時轉身才發現,南宮烈正一臉好笑而視線灼灼地看着我。
“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我被他看得老臉一紅。
“就算有髒東西又如何,我的娘子可是世間最漂亮的女人。”
這話說得,到讓我有些無地自容。
南宮烈上前將手裡五顏六色的花送到我手上:“聽一些新魂說,現在的人世間男女相愛的話,就喜歡送花。”
難不成他還爲了這事拉了幾個新魂去拷問,但我心裡很是受用,不管怎麼着,長這麼大,這還是男人第一次送花給我。
只是接過來手裡的觸感和那種沙沙響的聲音還是讓我有些滿頭黑線,這不是紙花嗎?
當然,就算他送我堆糞我也得接着,更何況這還是花,紙花也是花,我高高興興把花插到了一個花瓶裡,回頭問南宮烈:“好看嗎?”
他勾脣:“你是指你,還是花?”
說不過他,他撩撥人有一手,我不是沒有領教過。
“對了,你白天不是不能出來的嗎,怎麼今天會來?”我急忙轉移話題,只是這點小心思南宮烈怎會看不出來,他不動聲色地彎了下脣角。
“快就要到七月半了,陽間陰氣也重,所以近幾日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那就好,上次差點把我給嚇死。”
“娘子,你原比自己想像的要再意我。”
我一下子就無措了,不知不覺間,我被他的寵愛給攻陷,可要是真的承認,那未來又會怎樣?
見我不言語,南宮烈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略微加重了些語氣:“嗯?”
不等我答應,俊臉已在眼前放大,那雙星辰般的眼眸把我逼得臉色通紅,他輕笑:“娘子嫩羞起來的樣子最是美。”薄脣覆了下來,像是一聲短短的輕嘆。
這一次他很再意我的感受,不再是那種怒髮衝冠的凌洌感,而是溫柔地要我,時輕時重,時緩時急,生怕一不小心,將剛剛大病初餘的我身子給揉碎了似的。
事後,南宮烈還體貼地給我放了熱水泡身子。
有了他的陪伴,這一天的時間居然過得很快,天黑了,南宮烈不吃人間的東西,他坐在沙發上,長袍加身,一臉溺愛看我吃麪。
這讓我多少有些尷尬,據說古代的女人都很優雅文靜,可我呢?
真是想裝都裝不來。
好不容易收斂着一些把面給吃完了,南宮烈開口:“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元陽會。”
我當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只看着他長袖一揮,我好端端的臥定居然開出一條深不可見的通道來。
“娘子不必害怕,跟我走就是了。”他隨手往空中一抓,抓來兩個雪白簡單的面具:“遞一個給我:“戴上。”
我不知道他要戴個面具做什麼,但還是順從他,跟着他的樣子戴好。
他便拉着我的手,一起往那個通道里走去。
看上去很長的通道,哪知才走幾步,眼前就驀地一下子開始變得明亮了起來。
繁華如夢的街景,大紅燈籠,人來人往,就像回到大唐長安街似,很難相信我居然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
小販喲喝聲,灑樓歌詠聲,女子嬌笑聲,這一切就像我們人間的人閒逛街似的,唯一不同的是,也許你前面正走着一個人,可是驀地他就化成一股煙不見了。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南宮烈的意思,他是鬼王,如果以真面目示人,那這裡的街道恐怕就沒現在這麼平靜了。
我們一路走一路看,賣的東西都很稀奇古怪,大多數沒見過。
眼前走着一個人又在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南宮烈小聲告訴我:“元陽會只有在每年的七月纔會有,這個月陽間的家屬祭拜親人,所以纔會有七月伴鬼門這樣的說法,剛纔那些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見的,他們的親人在祭拜他們。”
原來鬼門大開這事居然是真的。
便不由問他:“那爲什麼在陽間我還是會時不時的看到許多陰靈?”
“因爲那些有一部份是不願意過來的,比如有冤情的,又或者是有什麼怨念,當然有一部份卻是心懷不軌,這些自然由陰差去管,但正如你們陽間一樣,壞人那麼多,又如何能抓得完。”
南宮烈帶我去了就近一家最好的酒樓,老闆熱情的:“客官,你的包間兒今年早早就給備下來。”話完帶着我們去了二樓一間窗口靠街的雅緻包間裡。
也不多打擾,匆匆下樓去準備飯菜去了。
我很好奇:“連店家都認識你的面具,難不成你每年都會來微服私訪?”
“是。”南宮烈露在外的目光似有些深意;“原本年年來,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