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臉頰，嘴角卻還漾着淡淡的笑容，我忽然想起來了甦家屯的爺爺奶奶，他們老了的時候也許就是這個樣子。
心裡有些發酸。
“阿婆，我們今天是有事特意來找你說的上山的那個阿婆，反正現在也沒事，不如陪您在這聊天，您看這天也黑了，不知道我們晚上方便借住在您家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老婆子這家裡可是很多年都沒有來過人了，不過你們住是能住，就是我這家裡沒什麼吃的，可能……”
“阿婆，沒事，我們自己去村子裡買一點，今天晚上這飯我來準備就好！”
我扶着阿婆進了院子，讓青衣去村裡買點米麪，最好還能買點肉，好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銀錢。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裡雖然窮，但是有些人家裡還是有米麪，雞那可是寶貝，能下蛋還能吃肉，所以買只雞也是很容易的事。
青衣回來的時候拎了一袋麪粉一袋白米，另外還有一隻雞，二三十來個雞蛋，還有一些青菜。
我在廚房裡轉了一圈，老婦人雖然身上穿的髒兮兮的，但是這屋裡收拾的很乾淨，尤其是廚房，基本上看不到灰塵，該有的調味料竟然一樣也不缺。
雖然覺的有點奇怪，但也還能理解。
老婦人要幫我燒火，我讓青衣扶着老婦人出去，青衣給我燒火，我就在廚房裡忙活起來，蒸米飯的同時利落的把那隻雞收拾了。
想着老婦人應該很久沒有吃過肉，我不敢做成辣子雞，就把雞給清燉了，快熟的時候加了點土豆，另外準備了一些爽口的小菜。
一個多小時後我就準備好了晚飯，也不知道是我很久沒有用這種柴鍋做飯還是我也餓了，竟然覺得今天的飯格外的香。
飯菜準備好，藉着屋子裡的煤油燈，我在老夫人的眼裡看到了淚水。
“老婆子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有多久沒有人陪我一起吃飯了！”
沙啞的聲音聽的讓人心酸。
“阿婆，你嚐嚐這雞湯，我燉了好久，不過我很長時間沒有做過飯了，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我怕老婦人再說下去我控制不住也會跟着落淚，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她。
老婦人接過去連着哎了兩聲，吹了兩下喝了一口，渾濁的眼睛就放着亮光：“好喝，好喝，這味道好！”
“好喝那您就多喝一點，鍋裡還有！”我笑着道。
我不知道青衣有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總之這頓飯我吃的五味雜陳，好像看到了爺爺奶奶他們，又好像看到了多年後的自己。
老有所依。
我忽然想起來這四個字，也忽然間明白爲什麼人一定要生孩子，大概就是怕這樣的孤獨吧。
這頓飯足足吃了將近一個小時，老婦人吃了一碗米飯喝了兩碗雞湯，還吃了一些雞肉和青菜，要不是怕晚上不消化，她可能還能吃。
吃過了飯，青衣在廚房裡收拾着，老婦人拉着陪她聊天：“姑娘啊，看你這穿着打扮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你怎麼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