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在兩頭怪物的肩膀上怕了一下，怪物咯吱咯吱的轉動腦袋，兩顆腦袋全部面向我們這個方向，看到他轉過來的那顆腦袋，我幾乎要吐了。
妖物果然是妖物。
看到他轉過的臉，我才知道這個妖物是用許多活人活生生煉化而成，這妖物的臉上密密麻麻的疊成無數張臉，我一眼看過去都數不清。
人死之後要到陰間，也算是個層層闖關，這裡面肯定有曾經惡毒的人，死了之後被陰間的惡犬咬過，以至於臉上好多地方還留着明顯的印記。
老頭把自己的鬍子盤起來當做墊子放在自己的屁.股下面，雙手合十眯着眼盯着我和慕君，上下嘴皮子飛快的閉合。
隨着他的動作，身後的那些屍體快速的朝着我們聚集而來。
同時，這裡的陰氣越來越重，黑霧中充斥着無數雙閃爍着綠光的眼睛，還能聽到他們吞嚥口水的聲音。
“小心一點！”
慕君摟着我的腰，在一具屍體將要碰上我腳踝的時候，長臂伸過去，那具屍體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我知道慕君的本事，就算有比這裡更厲害的東西我也不擔心。
我現在擔心的是到底什麼情況下才能刺激他，讓他徹底的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也不知道這裡的危險對他來說有用沒。
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初我在小狐狸的幫助下進入六道輪迴，我是解脫了忘記了和以前的一切，可同時我也不知道慕君後來都經歷了什麼。
他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慕君摟着我在屍體中來回跳躍，我沒當回事他也沒當回事。
就是這裡的屍體太多，解決一批又是一批，而且他們化成一灘爛泥之後，沒多久就會再次活過來。
照這麼下去，就算我和慕君精力再大，也會被他們給拖累。
想着，我眯着眼冰寒的目光落在老頭的身上。
瞥了一眼他之後，我輕輕合上眼，一朵冰清玉潔的地獄花緩緩地在我腦海中綻放開來，星星點點冰凌一般透明潔淨的白光在我腦海裡幽幽綻放。
看到地獄花中心的那一朵血滴一樣的紅色，我的嘴角露出一抹慧心的笑容。
還好，還好。
就算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沒有把自己吃飯的本事給忘了。
笑了一下我睜開眼。
我在怪老頭的深沉的額黑眸中看到了錯愕和難以置信，他張着嘴，白嫩的皮膚在漸漸地萎縮，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的臉就會變成一張乾枯的皮。
整個人會變成最初的樣子。
他曾經吞噬的那些人也會在他的身上顯現出來。
因爲吃驚錯愕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你是……”
我擡手在自己冰涼的眉心中央摸了一下，那裡已經有紅果結出。
等我把紅果摘下的那一刻，就是這裡塌陷，就是眼前這個老頭魂飛魄散的一刻。
“你……”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早就已經消失了，這個時間再也沒有她的存在，你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