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樂看向他們。
站成三排的設計師齊刷刷地跟她揮手。
宛若永別。
蘇樂樂不喜歡這樣的氛圍，高舉着手，隨意地擺動了兩下，她說：“有緣再見。”
她甚至沒有等到那些人迴應，就快步走進電梯裡，一直到電梯升到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她的心情依舊沒有平復下來。
走向總裁辦公室的道路並不算長，只有幾十米。
但對蘇樂樂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調整好情緒，她站在門口，輕輕叩門。
“進來。”
蘇樂樂背靠着門站立。
周雅正站在沈合的面前，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她的臉上掛着笑容，看起來相當愉悅。
蘇樂樂看到那一幕，心如刀絞一般，痛得她差點兒窒息……
她強迫自己表現得完全不在乎，語氣淡淡：“我來的不是時候。”
負於背後的手握住扶手，拉門，奧首挺胸地準備退出去。
即便是在這一場感情之中，她輸得一敗塗地，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有尊嚴的離開。
心疼？
那又如何？
只要不說，不表現出來，那就沒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在乎沈合。
沈合的聲音冰冷而又急迫：“你先別走！”
短暫的幾個字，讓窒息的感覺更重了幾分。
蘇樂樂快喘不過氣來了。
難受得要命。
她忍着，漠然地問：“你是想讓我留在這裡，看你們秀恩愛嗎？”
“我很清楚你一直不願意相信我跟周雅是清白的……”沈合怕蘇樂樂出去，三不做兩步追到蘇樂樂的面前：“就把她喊過來，跟你解釋一下。”
他當初拉着周雅在她的面前做的那些事，是對她的第一次傷害。
而今天，又讓她重溫了一遍，被自己最喜歡的人拋棄的感覺。
蘇樂樂緊緊地攥着拳頭：“沒有什麼好說的，那都是你的自由。”
“可自從結婚以後，你就是我的自由。”沈合併不很瞭解女人，但他能夠看出來，蘇樂樂的身體緊繃着，輕輕地將手搭在肩膀上：“就算要分開，也要先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是不是隻要我聽完，你就同意跟我離婚？”蘇樂樂昂頭盯着沈合的眼睛。
沈合避開蘇樂樂的視線：“除了這個條件之外。”
“那就沒得聊了。”蘇樂樂的態度很堅決。
兩人僵持住。
半晌，都沒有人願意後退一步。
周雅在一旁看得尷尬，乾咳了兩聲開口問：“還讓我說嗎？”
“說！”沈合態度很果斷。
蘇樂樂用下巴指着沈合的辦公桌：“先把離婚協議簽了。”
沈合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可能籤。”
周雅：“……”
儘管她的主要任務是破壞沈合和蘇樂樂的感情，但不得不說，沈合還真是活該。
幼稚地找女人配合他那聽起來就很可笑的計劃，事後又道歉……
周雅很同情蘇樂樂，她甚至覺得，如果不站在蘇樂樂敵對的立場，她可能會很喜歡蘇樂樂。
因爲蘇樂樂的身上有她永遠都學不會的瀟灑，痛快。
周雅主動地說：“你可以放心，我跟沈總連手都沒有簽過。”
“他說要送我回去，每次都是拐個彎就把我放下了。”
“說請我吃飯，都只讓你看看，等你走了，他馬上就走。”
“……”
說完這些，周雅懊惱地繞過他們兩個，出了辦公室。
她身上還有任務。
可說了這些話，她還怎麼破壞蘇樂樂和沈合的感情？
周雅站在門口，冷靜了很大一會兒。
衝動是魔鬼。
她以後可千萬不能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