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和徐長風俱都一愣,羚率先問:“你什麼意思?”
虞修白雲淡風輕地說:“我最近瀏覽華富集團內部郵件時,發現了一封表揚蘇橙的信,才知道她是京都地區的總經理,業績突出,既有才華又有領導能力,總公司對她評價很高。”
羚和徐長風聽的一愣一愣的,徐長風迫不及待地懇切出聲:“那麻煩你把她調到臺北來吧。”
如此一來,她離孟向南遠了,也會避免受到傷害。
關鍵是……
羚卻低了頭,眼裡涌出憐惜,大學時期,蘇橙的事業心差不多爲零,六年間,晉升爲國際大財團的總經理,其中的拼搏和艱辛,一定令常人難以想象。
憑着女性的直覺,蘇橙這麼拼命,一定是另有原因,畢竟蘇家一點都不窮,就算她再奢侈也足以養活她幾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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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揣測着,收到徐長風求救的眼神,目光上移,看向虞修白,臉上跟徐長風一樣,滿滿的希翼之色。
“好,我今天晚上安排一下。”虞修白同意了。
徐長風高興的握拳在空中揮舞着,忍不住咬着手指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帥氣的臉上滿是期待和興奮。
“爹地,起來陪我們玩呀。”莫莫不厭其煩地跑到喬逸帆身邊叫他,有時候還會忍不住伸手拉他的手,用力拽他。
咚咚和虞致志站在窗戶口,正在划拳,不知道在賭什麼。
病房裡正熱鬧之時,喬逸萱姐妹倆竟忽然來了,看到病房裡亂糟糟的,小孩到處跑,羚和虞修白站在一旁說話,全然不顧喬逸帆。
“你們在做什麼?把病房當遊樂場了嗎?”喬逸萱拔高音量冷冷怒斥,驚得病房裡陡然安靜下來。
莫莫正在抓着喬逸帆的手拉他呢,喬逸萱見了,忙上前扯開她,“別碰他。”
莫莫身形往後跌,幸而虞修白反應極快地衝過去抱住了她,否則又要被喬逸萱摔了個大屁蹲。
“喬二小姐也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沒想到竟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個孩子。”虞修白冷冷出聲,語氣竟是譴責。
喬逸蓉立即出來打哈哈,滿臉歉意的對虞修白說:“虞總消消氣,我姐就是太緊張四弟了,病人家屬的心情都是這樣,還請你們見諒。”
虞修白冷冷勾脣,抱過莫莫,不再說些什麼。
喬逸蓉則過去拉了拉自己的二姐,小聲提醒:“二姐,你別忘了虞修白的身份,他可是華富集團的繼承人,一把手,明確對大哥提出要善待陶羚的,你這麼兇,小心他撤資,大哥會氣死的。”
喬逸萱被堵得一臉憋屈,彎腰整理喬逸帆身上的衣物和被子,塗着口紅的飽滿嘴脣抿的緊緊的,臉上盡是不高興。
喬逸蓉回頭,不好意思地衝大家笑笑,討好地說:“要不你們出去玩玩,我們留在這兒照顧逸帆。”
虞修白走過去拉住羚的手,“這樣也好,你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羚正猶豫,忽然聽到喬逸萱不忿的聲音,重重地揚起:“你是虞修白對吧,陶羚的現任男朋友,以你的出身背景和家世,爲什麼要眼巴巴地對這個女人好?你不知道她是死了丈夫還生過兩個孩子的寡婦嗎?”
聞言,虞修白神色驟冷。
黑曜石似的眸子銳利地瞪着喬逸萱,剛想出言刺她幾句,胳膊卻被羚抓住,羚對他搖了搖頭,他神色慢慢和緩下來。
“喬逸萱,你這麼自以爲是,難怪到現在都嫁不出去,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陶羚,就是愛她,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去找個男人生兩個孩子再讓另一個男人如癡如狂地愛着你,你要是有這份魅力,我虞修白的名字倒過來寫。”
喬逸萱被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我們走。”虞修白話音一落,拉着羚的手,回頭示意三個孩子跟上,而後就出了病房。
眨眼功夫,病房裡一下子寬敞又清靜起來。
徐長風緊跟着要走,卻被喬逸萱忽地喝住,“長風,你爲什麼要和他們攪在一起?”
徐長風一臉無辜,“陶羚是我的學姐呀,而且她還是蘇橙最好的朋友,我跟他們在一起,不正常嗎?”
喬逸萱呼吸一窒,控制不住地上前抓住了徐長風的胳膊,徐長風一臉意外地看着她,遲疑着問:“逸萱姐,你怎麼了?”
喬逸蓉尷尬地咳了一聲,一把拉過自己的二姐,讓徐長風離開。
廚房裡的楊荷出來看到姐妹倆,立即低眉斂眸地偷偷往外溜,卻被喬逸萱發現了,冷冷喊住,“楊荷,你吃裡扒外,來這麼多人打擾逸帆休息,你都不阻止也不通知我們,我們僱傭你做什麼的?”
楊荷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眼神閃爍,支吾着:“今天是元宵節,羚姐一家子難得聚在一起,而且……而且……羚姐包的餃子太好吃了,我……我……”
爲了一碗餃子,她就臨時倒戈了。
喬逸萱目露不可思議之色,“爲了吃餃子?你有病嗎?”
楊荷委屈極了,把頭低到胸口,小小聲的辯解:“真的很好吃嘛。”
喬逸萱氣的轉過身,一個頭兩個大,喬逸蓉連忙不住地安慰,並偷偷揮手讓楊荷趕緊離開,沒一會兒,病房裡的閒雜人等走了個乾淨。
喬逸蓉嘆着氣坐到喬逸帆身邊,看着他,說:“你要是真能聽見,算三姐我求你了,趕緊醒過來吧,你不能一輩子都躺着啊,這樣既耽誤了陶羚,也耽誤了你自己,你忍心嗎?”
喬逸萱臉色不好地站在一旁,忽然問喬逸蓉:“代理孕母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喬逸蓉聳肩,“挺好的,一切指標都在標準範圍內,保準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
喬逸萱不滿意地冷哼,“我是想要一對龍鳳胎的。”
原本移植時是一對龍鳳胎,可是隻有一個受精卵着牀成功,目前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無論男女都是我們喬家人,我覺得吧,四弟可能更喜歡女孩。”
喬逸萱抿着脣不說話。
在她們討論孩子和代理孕母時,喬逸帆的眼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太過微弱,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
出了醫院,虞修白帶三個孩子和羚去附近的公園,就在公園裡溜達。
他懶懶地靠着車身,看着三個孩子打打鬧鬧地在鵝卵石路上奔跑跳躍,公園裡亮着地燈和人們佈置的彩燈,燈光如織,迷離燦然。
羚跟在三個孩子身後,始終護着他們的周全。
徐長風湊過來,總是看了又看,他淡淡睞他一眼,淡淡開口:“你放心,我答應你們的事一定會做到。”
徐長風倒不好意思起來,走開幾步,剛好手機鈴聲響起,拿出一看,是總統府打來的,忙接通。
之後跟虞修白和羚打了聲招呼便匆忙離開。
羚抽身回到虞修白身邊,笑着問他:“你要不要過去和孩子們一起玩?”
虞修白看着她,嘴角微彎,“有你就夠了,我參加,兩個男孩子只會覺得不自在。”
羚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好吧。”她返身回到孩子們中間,展開雙臂,像是趕鴿子一般,追着三個五六歲的孩子,在草坪上瘋跑瘋笑。
虞修白則從車裡拿出單反相機,調準焦距,對着孩子們和摯愛的人,捕捉美好的瞬間。
玩了大半個小時,幾個人又累又熱,莫莫看見別的孩子在吃冰激凌,嚷嚷着也要吃,咚咚和虞致志站在一旁不吭聲,深沉的小模樣看不出是想吃還是不想吃。
“媽媽,我要吃冰激凌……”莫莫緊拉着羚的手,晃來晃去的。
羚爲難地去看虞修白,虞修白則直接拉開了車門,“上車,帶你們去買冰激凌。”
莫莫高興的又蹦又跳,招呼着咚咚和虞致志上車,安安分分地坐好。
元宵節這一晚,虞修白開着車子載着家人,穿越大半個臺北,就爲了給女兒找好吃的冰激凌,最後在一家意大利手工冰激凌店買了三份小的,一份超級大桶。
買好之後,虞修白開車載着他們回到了酒店,套房內開足了暖氣,一家人坐在沙發上,拿着勺子,慢條斯理地吃着。
虞修白不動手,坐在一旁等着羚喂他,他倒是自覺,每次都準時地張開嘴,一旁三個小鬼看着他們倆,都不同程度地露出鬼臉。
只有虞致志,似乎是泄憤地大口大口吃着冰激凌,臉上滿是不爽。
“致志,你怎麼了?”羚移到他身邊,關切地問。
虞致志哼了一聲,拿着冰激凌走向臥室,羚緊跟着走了進去,鍥而不捨地問他怎麼了,虞致志低了頭,忽然氣呼呼地把勺子扔到地毯上。
羚皺眉,彎腰撿起勺子,定定地去看虞致志,秀眉輕蹙,“你不高興是因爲你爸爸對莫莫和咚咚好,不對你好?”
虞致志神色一僵,低着頭,不回答。
“還是因爲你爸爸和我相處融洽,讓你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裡難受了?”
虞致志猛地擡頭,冷冷地瞪着羚,大聲衝她喊:“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擺出是我媽媽的樣子,你不是不是,永遠都不是。”
羚被他吼得愣住了,其實私心裡,她是希望自己能和虞致志友好和平相處的,畢竟,顧少清永遠擺脫不了虞修白這個身份,她和她的孩子們必須學會與他共處,與虞家達成友好關係。
所以,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真心實意地表達關愛,實際上,也是真心喜歡這個男孩子。
可是,在她以爲已經獲取他的好感時,他卻發飆了。
“致志,你到底生什麼氣,可以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