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雖然打過容瑾兒算是出了氣,但是韓心琪不知道啊。
而且當時被打和被撞到腦袋都是韓心琪經歷的事情,火焰有必要替韓心琪爭回一個道歉,要不然別人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看待韓心琪呢。
想到這裡,不等電話另一端開口,火焰又不急不慢的補充了一句,“我要讓容瑾兒在韓心琪的辦公室,當着她那些同事的面給韓心琪道歉!要不然你休想讓我同意韓心琪再去你那裡上班!”
火焰完,就端起茶几上的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拿韓心琪上班的事情來“威脅”宋雲旗,可她就是感覺宋雲旗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然而這個提議,也是火焰對宋雲旗的一個測試。
她想看一看韓心琪到底在男人心中有沒有位置,也想看一看宋雲旗會不會顧及韓心琪經常被別人忽視掉的自尊心。
宋雲旗放下手中端着的咖啡,面龐無波無瀾,眸色卻在漸漸變深。
過了有兩秒鐘,宋雲旗脣角掀起,聲線低沉緩慢,嗓音覆蓋着一層清冷,道:“這個道歉是應該的,就算你不我也會讓她向心琪道歉。”
火焰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不得不,火焰對聽到的話很滿意,但她並沒有讓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心情,畢竟男人有時候出來的話也並不能全信。
語氣不變的道:“那好,到時候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我這個人其實並不太相信男人的話。”
火焰的話音剛落,她就再次透過電話聽到了敲門聲,然後還是之前那道聲音,不知道在對宋雲旗着什麼,然後男人又同樣用英語回了兩句。
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內容都是什麼,但是火焰卻很奇怪的從宋雲旗話的語氣裡,似有若無的好像能感覺出是有人在催促男人做什麼,宋雲旗又把時間往後推移了一會。
後等到電話另一端再次安靜下來後,火焰像是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一樣,慵懶的問道:“你是不是要去工作了?”
火焰覺得今天這通電話挺怪異的,她原本接這個電話是打着想要和宋雲旗吵一架的心理的,可現在他們竟然變成了像朋友一樣在聊天?!
這樣的結果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火焰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好像她只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所有的話語權和事態發展的方向都沒有怎麼如她的意過。
如果前一句宋雲旗不知道火焰的心情如何,那麼第二句看似“關心”的話語,已經能夠讓他明顯察覺到火焰的心態已經平和了。
他們對早上發生的事情也算是“談”妥了,算是有了一致的答案,現在他們也可以來聊一點別的事情了,嗓音淡淡的道:“不急。”
火焰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吐槽着,‘我又沒問你急不急,既然你都這麼了,那肯定是被我猜對了。’
但火焰出口的話卻是,“你人現在是在國外,那現在我接的電話豈不就是國際長途?沒事就掛電話吧,省點電話費。”
火焰覺得自己出的這段話相當成熟,畢竟自己的年齡在那放着呢,她雖然有心不想耽誤宋雲旗工作,可她不想讓自己表達出那種感情,就找了個合情合理,跟宋雲旗沒什麼太大關係的理由,想要掛斷電話。
宋雲旗輕笑兩聲,一隻手把玩着桌上的鋼筆,語氣裡帶着明顯的笑意,玩笑道:“怎麼,想要給我省電話費?”
“滾,”火焰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後解釋道:“老孃是在替韓心琪省錢,你少在那自作多情,像我們這種貧民,您那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瞭解不到我們生活的艱辛。”
“呵呵,”宋雲旗苦笑兩聲,大人物?他從來都不是。
別人現在看到的都是成功之後的他,很少有人能知道他在之前曾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幼時又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又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時間,剛纔他只是告訴助理五分鐘後他就過去,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鐘,聲音沒有起伏的問了一個他之前已經問過兩次的問題。
“你現在在哪裡?”
火焰再次聽到這個問題,也沒之前的反應那麼大了,她現在確確實實可以好好的和宋雲旗聊天了,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方,擋住了從頭頂照射下來的亮光,老實的答道:“家裡。”
“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宋雲旗的聲音很低,給人的感覺沒有那麼強勢。
“對門新搬來的鄰居,之前在VICS CLUB見過一次,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火焰毫不隱瞞的把自己和鄧兵的認識,到現在他們是什麼關係,簡單的幾句話帶過。
她知道宋雲旗這麼問自己是什麼意思,所以刻意把重要的話留在了最後,保證男人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火焰突然想到一件事,想想覺得挺搞笑的,原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陳楚之前就對她管的挺多的,但是她就是不喜歡陳楚。
不喜歡陳楚對她話的語氣和態度,不喜歡陳楚看他的眼神。
宋雲旗又和陳楚是朋友,他們好像都特別喜歡管自己,而且方式也都是那樣,見不得自己去外面和陌生人玩,見不得自己和異性走的太近。
對韓心琪也是那樣,讓她做一個安靜,聽話的好孩,把她養成善解人意的性格,可這樣的韓心琪火焰一點都不喜歡,或者是討厭韓心琪被活成這種樣。
她不知道在她們沒有出現之前,韓心琪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但她知道自從她出現之後,每個熟悉韓心琪的人,都會誇她懂事、善良、脾氣好。
可什麼是懂事呢?
就是想要什麼都不敢,怕看到父母不悅的眼神。
也不敢開口求幫忙,怕麻煩別人,所以現在總是處處爲別人考慮,誰對自己好都感激涕零。
爲什麼要把這種定義爲善良、懂事呢?
沒有人關心過韓心琪想不想要這樣的生活,開不開心,她寧願韓心琪活的任性、叛逆和自私一些,也好過走着被人安排好的路線和生活,讓她活的那麼壓抑。
現在,兩人都在對她做着相同的事情,但是火焰對待他們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在她認識宋雲旗之前,其實火焰挺不喜歡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的,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在無形當中改變了自己……
火焰想着想着,思緒就慢慢的飄遠了。
直到電話裡一直傳來男人喊她的名字,才把她喚回了神,可是她卻不知道剛纔男人都了些什麼,就又輕輕的問了句,“你剛纔什麼我沒聽到。”
宋雲旗再次耐心的重複問道:“你去VICS CLUB不都是化着妝的嗎?那他怎麼會認出你了呢?”
宋雲旗的心裡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內心的疑惑也是越來越大。
火焰沒有睜開眼睛,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不知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而且那個人也並不經常住在這裡,今天是因爲中午我突然回家,我們纔剛好撞到的。”
宋雲旗張了張嘴還想再多問一些什麼,可又看到門口站着的身影,他還是嚥下了接下來的話,朝門口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自己現在就過去。
在門口站着的身影消失之後,宋雲旗從椅上站起了身,擡腳離開辦公桌,一邊走着一邊對着電話淡淡的道:“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後,會立馬回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不用對我,你去忙吧。”
火焰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隨便扔在了沙發上,兩隻胳膊都搭在了額頭上,眼睛仍舊是閉着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心中則是在想着她沒有對宋雲旗出口的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不用對我,對我了又怎麼樣?我不可能會在這邊期盼着你回來,而且你回來找的也不是我,那又何必要對我那些呢?’
其實火焰的出現比現在的韓心琪所承受的更多,也更辛苦,之前的她從來都沒有產生過幸福感,也厭惡這個世界,也不喜歡人類。
三種人格,恐怕只有沒心沒肺的王其,生活的是最無憂無慮的一個了,她有時候也很羨慕王其。
電視上似乎在播放着什麼綜藝節目,很熱鬧,也很吵,並不時的從裡面傳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可火焰還是覺得屋內很安靜。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後,火焰便不想再這樣呆下去了,她想要給自己找點什麼事情做,就無聊的把插着玫瑰花的瓶統統都換了一次水。
她這樣獨自安靜在家呆着的場面,真的是少之又少,突然她有點想念那個之前韓心琪養着的那條流浪狗了,現在她也不知道那個傻狗在哪裡。
外面下着這麼大的雨,她開始有點擔心那條傻兮兮的狗會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的天氣它能不能找得到吃的東西。
想到這些,火焰便走到門口拿起衣架上掛着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又拿了一把傘,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外,樓道里便吹來一陣冷風,讓火焰立馬打了個冷戰,屋內和外面的溫度確確實實相差很大。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帶上帽,便朝前面走了過去,還沒走到樓梯口,火焰便又聽到了一個關門聲,轉頭看到是鄧兵提着一袋垃圾出來了。
看到火焰後,似是有些驚訝,又有點開心,“火焰,你這是要出門嗎?”
鄧兵提着垃圾朝火焰走來,火焰在鄧兵走到身邊後,瞥了眼他手上提着的垃圾,似乎是想要看出點什麼,可惜那鼓鼓的袋完全被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着,火焰根本沒法辨別這裡面有沒有鄧兵之前替她扒下的海鮮殼。
收回視線後,火焰輕輕的搖了搖頭,情緒似乎有點低落,眼中沒有任何的色彩,周身也少了平日裡讓人難以接近的冰冷,平靜的答道:“屋裡有點悶,我出來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我剛好今天也沒事可做,不如咱們去看電影吧?我聽我學生最近出了一部大片,他們都挺好看的,可是前陣一直在忙沒空去。”
鄧兵下着樓梯眼睛都是盯着火焰的側臉在看,也不怕一覺踩空滾下去,他對自己的這個提議那是相當的興奮。
火焰和鄧兵相比,則是明顯平靜了許多,她沒有迴應鄧兵的提議,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一隻手還拉着外套領,只讓自己在帽下面露出一張臉,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明天早上,我是早上在學校上完課後纔回來的,而且我也只請了半天的假。”鄧兵對火焰的冷淡反應絲毫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心情,臉上一直帶着微笑。
“那你一般都是多長時間纔回來一次?”火焰轉頭看了鄧兵一眼。
“半個月或者一個禮拜一次吧,我學校有宿舍,而且那裡的東西也比這裡的齊全,一般要是沒什麼事我都不回來。”鄧兵似乎是知道火焰在擔心什麼,所以出來的話帶着篤定的語氣。
火焰聽後,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
鄧兵看着火焰一言不吭的樣,便又主動解釋了起來,“我在這裡租房就是因爲不想一直住學校,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可是租下這個房後,又發現我好像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度過的,真讓我自己搬出來了,我好像還挺難適應的,而且一個人呆着和在學校的單人宿舍是一樣,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火焰嘴角彎了彎,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對鄧兵道:“這就是現實和理想的不同。”
韓心琪在韓家雖然過的步步爲營,可最起碼那裡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人,也很有人氣,她以前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着希望韓心琪能早日離開韓家,獨自生活。
可真的搬到這裡之後,韓心琪的生活也並沒有她之前想象的簡單。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很喜歡我這張臉嗎?還是你透過我在想你喜歡的女孩?
火焰知道,韓心琪在剛搬到這裡的時候,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這裡的環境,適應了一個人生活,適應了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房,適應了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的空間。
包括她自己也是,有時候她出現了,半夜躺着陌生的環境裡,都很難入睡,那一陣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身體的疲勞。
也是頭一次讓火焰知道錢的重要性。
當時韓碩明雖然讓人給韓心琪交過房租,但是也僅僅只是交了房租而已。
水電和天然氣,廚房用具和家電,生活當中所需要的日用品,這些統統都需要韓心琪自己負責。
如果當時沒有陳楚的幫忙,或者是沒有陳唸的從中作梗,韓心琪在這裡的生活和在韓家可以沒有什麼兩樣。
只不過一個是她需要活的心翼翼,另一個則是活的無比艱辛罷了。
不過現在那些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火焰堅信她們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火焰,你有什麼理想嗎?”鄧兵和火焰並肩下着樓梯,兩人步伐一致,之間的距離也很近,近到鄧兵的上半身只要稍微往旁邊傾斜一下,他就能很“無意”的碰到火焰的肩膀。
鄧兵的視線不停的在火焰的側臉和肩膀徘徊,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他喜歡現在和火焰在一起的距離。
“理想?”火焰呢喃的重複了一聲,似是不太理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一般,後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她十分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也正是因爲她太過於清楚自己是因爲什麼,所以火焰從來沒有過太多的奢望和幻想。
一個連自己什麼時候會消失都不清楚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談理想呢?
她怕自己到時候會捨不得離開。
會因爲自己的貪心而留下遺憾,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那樣。
“那夢想呢?或者是你現在生活的目標是什麼?”鄧兵不死心的追問着。
火焰看着腳下的臺階,輕咬了一下嘴脣,眉心微皺,她聽了鄧兵的問題,現在也正在思考着要怎麼去回答這道“難題”。
火焰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爲什麼而活,那就是爲了保護韓心琪,這個目標她很明確,任何事情也不會讓她有所動搖。
但這個目標她對有些人可以,有些人則不能,而鄧兵恰巧就在火焰那些不能的名單上。
至於夢想,火焰想了一會,後歪着腦袋看着鄧兵,調皮的問道:“我現在想到了一個做夢都想實現的事情,這個算嗎?”
‘夢想’這個詞在火焰的腦中定義十分簡單,那就是做夢都在想的事,因爲很難達到或者完成,也只能在夢中想想,所以才被稱之爲夢想。
鄧兵和火焰的視線碰到了一起,讓他有些心慌意亂,躲避般的收回了一直盯着火焰看的目光,嚥了一下口水,把手上提着的垃圾換到了另一隻手上,點了點頭,“當然算了。”
“我想——”火焰在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還停留在鄧兵身上,然後便收回了視線,看向正前方,興奮的道:“有很多很多的錢,不用工作,生活在大房裡,每天都有酒喝,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哈哈……”
鄧兵覺得火焰的這些他都可以做到,又問道:“你喜歡喝什麼酒?我傢什麼都有,下次我回家可以順便給你帶幾瓶過來。”
火焰的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亮光,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哥倆好的用手拍了拍鄧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不過姐姐最近比較忙,過陣也可能會出趟遠門,沒空喝,你工作也那麼忙,沒有必要爲了一瓶酒再跑回來一趟。”
火焰對鄧兵要送給她酒這件事,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拒絕的,之所以她要出遠門,也是在暗示鄧兵以後有事沒事都不要來找她,也讓他沒事不要回來,他們最好還是和之前的生活一樣,不要遇到,沒有交際。
鄧兵聽完火焰的話,臉上表情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他也沒有再繼續開口自己不怕麻煩,非要送給火焰酒喝的話。
兩人很快就到了樓下,站在樓道口,火焰看着嘩嘩下個不停的雨,感覺外面要比樓上冷的多,讓她又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外面雖然很冷,但是火焰的心情卻比之前在屋裡時輕鬆了很多,仰頭看着天空,嘴角彎了起來。
鄧兵身上只穿了一件衛衣,沒有穿外套,站在通風的樓道口,不一會就被風吹了個透心涼,站在那裡有些瑟瑟發抖。
他看着火焰站着不動,似是很喜歡下雨的樣,也沒吭聲,靜靜的陪她站着沒動。
垃圾桶在距離他們這個門洞三十米遠的一個電線杆下面,此時雨下的很大,鄧兵心想自己如果現在就跑出去把垃圾扔了,那麼回來的時候身上必定會被雨水淋透,那他到時候也就必須回樓上換衣服了。
火焰看着天空,鄧兵就在一邊盯着火焰的側臉看着,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話,都在欣賞着自己此時眼中美麗的“風景”。
火焰看着天空發了一會呆,讓自己身心都統統放鬆了下來,她除了不喜歡一個人在家裡呆着外,像現在這樣的情況,火焰倒是覺得一個人呆着也挺好的。
她是第一次這麼安靜的享受着下雨,享受着下雨給她帶來的內心平靜,實話,這比她平時常去的夜店或者酒吧,更讓火焰覺得舒服和享受。
第一次讓火焰覺得,她好像已經不知不覺的對這個世界有感情了。
“你很喜歡我這張臉嗎?還是你透過我在想你喜歡的女孩?”火焰眼睛看着前方,聲音平淡的在問着旁邊的鄧兵。
鄧兵看着她的視線太過於專注,火焰就算想要忽略掉都不可能。
然而鄧兵看向火焰的目光,讓她覺得和其他人不一樣,或者是很奇怪,在外面,別的男人看到她,眼神中會多多少少帶着玩弄般的趣味,大多沒有真感情。
可這個鄧兵她從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她就能夠感受得出這個男人喜歡她。
之前她對鄧兵沒有太多的注意,因爲她在很多男人的眼中都看到了他們對自己露出“喜歡”的眼神了。
但經過幾次的接觸,她發現鄧兵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沒有太多的雜念,甚至還是很單純,有時候還會帶着一種神聖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是這點讓火焰十分的不理解,她不清楚鄧兵爲什麼要帶着那種像是崇高、莊嚴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己也和這種詞很不搭,也很容易讓人誤解,所以她才懷疑鄧兵是不是在透過自己想着另外一個女人。
鄧兵因爲聽到的話愣了一下,立馬就把腦袋低了下去,像是被人中了心事一般,眼神帶着慌亂,不安的轉動着,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過了有一會,方纔聲的道:“你很漂亮。”
“謝謝你的稱讚,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這句話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那個和我長的很像,你所喜歡的女孩呢?”火焰輕笑一下,帶着慵懶的嗓音問着。
鄧兵被火焰問的有點緊張了,“都、都有。”
“哈哈,”火焰爽朗的笑了兩聲,轉頭看着鄧兵打趣的道:“你怎麼這麼實在呢?下次要是再遇到漂亮女孩了,你是不是也會那麼專注的盯着人家眨也不眨的看着?”
鄧兵紅着一張臉,搖了搖頭。
火焰覺得這個鄧兵挺有趣的,便起了好玩的心思,朝他一本正經的道:“不過你剛纔的回答在我面前可以,但在你喜歡的那個女孩面前,可不能誇別的女孩漂亮哦,那樣你會是萬年單身的。”
鄧兵委屈吧唧的看了火焰一眼,像個受教的學生一樣點了點頭。
火焰雖然覺得鄧兵好玩,但也沒過分的逗弄這種老實孩,目光又朝四周看了看,就把手上拿着的雨傘遞給了鄧兵,提醒道:“你不是要去扔垃圾嗎,雨傘借你,順便幫我過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一隻很蠢的狗。”
鄧兵看着遞過來的雨傘,愣了一秒方纔趕忙伸手去接,問道:“什麼品種的狗,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是你養的狗丟了嗎?”
火焰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她最不喜歡這種一次性問出幾個問題的聊天方式了,讓她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
但這次她卻是耐心的回答了起來,“中華田園犬,年齡未知,名字叫——”
火焰卡在了這個問題上,她歪着腦袋,仔細的想着那個傻狗叫什麼名字,她記得韓心琪以前曾經告訴過她那隻傻狗的名字,但是她見到那隻狗後覺得那狗有點傻和蠢,也沒叫過它的名字。
她記得韓心琪那狗喜歡吃甜食,叫甜甜?火焰皺着眉頭在心裡想着。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也對這個名字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就很是隨意的繼續道:“名字叫甜甜,算是我養的狗吧,那狗長的有點蠢,智商也不高,喜歡在外面跑着玩,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你去那裡看看就行。”
火焰指了一下旁邊那棟樓的樓梯口,然後那根手指又隨便到處亂點了幾個地方,統統都是動物可以避雨的地方。
她之前每次晚上出門前,都是隻要下了樓梯,那狗就從身後跑了出來,現在她都站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那狗還沒出現,就表示肯定不在這裡了。
而且她每次回來的時候,那隻狗也會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等她一出現,再一路跟着自己回來,從這點火焰就猜測那隻狗的藏身之地有很多,所以才希望鄧兵能多去找幾個地方。
火焰覺得她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那隻傻狗了,也擔心它會不會死掉,那她以後出門就無聊了許多,沒了欺負的對象。
這麼一想,火焰覺得她更加有要找到那隻傻狗的念頭了。
鄧兵撐開雨傘,又從上往下的打量了一下火焰,提醒道:“你現在穿的是室內拖鞋,不要往雨裡去,在這裡等着我,我幫你找到它。”
火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並在心裡吐槽着,我如果不是剛纔發現自己穿的是室內拖鞋,也就不會讓你幫這個忙了,年紀竟然這麼羅嗦。
鄧兵轉身,打着雨傘提着垃圾,肩負重任的邁進了雨裡,一邊走着,一邊不停的向兩邊觀望着,口中還在不斷的呼喚着:“甜甜?你在哪?快出來。”
走到垃圾桶旁,把手裡提着的黑色袋扔進垃圾桶內後,便直接朝斜對面走了過去。
這附近都是老房,建築格局都一樣,鄧兵在樓梯下面的雜貨堆處一邊喊着“甜甜”的名字,一邊到處翻找着,找了差不多有兩分鐘都沒見到一個活物,就走了出來。
打着雨傘,站在雨中朝火焰擺了擺手,然後又往旁邊指了指,表示他繼續去那邊再找找看,手勢和想要表示的意思很簡單,火焰看到後對鄧兵點了點頭。
然而鄧兵的這一找,就像停不下來了似的,從頭到尾幾乎把他們這片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結果帶回來了一隻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真正的流浪狗。
當他抱着那隻看不清本身是什麼顏色的狗回來後,嚇的火焰都不敢向他靠近,因爲那隻狗實在是太髒了,好像在泥潭裡打滾了一樣,鄧兵因爲是抱着那隻狗回來的,原本乾淨、整潔的衣服上,也被沾滿了黑色、黃色的泥水。
被雨淋過的狗身上還帶着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大老遠火焰就制止了鄧兵的靠近,讓他站在雨裡,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把狗放下,另一個是從哪兒帶回來的就讓他再把那隻狗送哪兒去。
鄧兵再次給了火焰一個委屈吧唧的眼神,後果斷的放下了懷中抱着的狗,跟個被家長教訓的孩一樣,站着一動也不敢動。
火焰看着鄧兵明顯被雨淋過的樣,嫌棄的勾了勾手指,轉身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