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騎快馬,在夜色之中奔騰着,迎風喧囂,馬蹄聲‘噠噠’朝前,穿過那片荒草的小捷徑,當殷翔等在營帳的前面,遠遠的見到那羣輕騎之中,並沒有獨孤翊宸的身影,他也吃了一驚。
“莫非,出了什麼事端?”殷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當那些輕騎兵的駿馬在營帳的前面停下來的時候,殷翔趕上前去,卻見他們從這馬山,豁然扔下來一個身影。
上官循被這麼扔下了馬,疼得他哇哇大叫,“他孃的,你們都睜大了眼睛,看看老子是誰,就算是你們那太子爺又怎麼樣,獨孤翊宸現在算個什麼東西?
在老子的面前,他還不得低一等?現在靖國的皇帝可不是他,他這個太子過時了,也沒什麼用了……”
上官循的聲音依舊在叫囂着,一身狼狽的模樣,灰頭土臉的,此刻被騎兵丟在地上的身影,就日通是耍賴的一般,竟然是不肯起來,但只將懷中的衣裳緊緊的抱着。
前方,一道黛色身影的長衫走近了他的面前,上官循一愣住,擡首看去,卻是昔日教導太子師傅,上官循這下就像是活過來了似得。
一下子站了起來,“原來是你呀!”他絲毫沒將眼前的這個老儒看在眼裡,一臉輕蔑的說道:“既然遇到了熟人,就好說話了,獨孤翊宸看都成什麼樣了。”
他說着,兀自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似乎往日的威風又回來了,在遇到曾經靖國的人,這下就好辦事了。
殷翔見到上官循的時候,也是愣了一愣,“你們將他擄來做什麼?”
騎兵道:“稟先生,是君上讓我們將他送回來,說是任憑先生處置。”
任憑他處置!
殷翔愣了一愣,卻是沉吟了起來,“他是上官儀親弟,要如何處置?”這下可是難道了殷翔,他繼而又再問:“那君上呢?剛纔不是出去一探究竟嗎?怎麼現在卻只有你們回來?”
“君上進城了……”
“什麼!”這一下,殷翔卻是整個人如遭雷轟一般的感覺,“這個節骨眼他怎麼能進邑城?天狼被逼到城裡面去了,樑子驍也在城裡,如果我們攻不進去的話,君上就危險了。”
“哼,什麼君上不君上的,楚雲霓回宮裡去了,他自然得跟上去,否則難道看着她去送死?”上官循卻在這一刻訕訕然的開口,事情的經過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你說什麼?”殷翔一緊張,豁然抓緊了上官循的手腕,“這下可糟了……”殷翔整個人如同僵硬了似得,瞠大了雙眼,直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想着怎麼解此刻的危機。
“好在是我走得及時,否則要是見到天狼和那小妮子的話,我十條命都不夠丟……”上官循此刻暗自慶幸自己的僥倖,還好是離開得早,否則都不知道要怎麼死在邑宮裡了。
就在上官循兀自僥倖心切的時候,卻將自己懷中原本緊緊揣着的那一套衣裳給掉了下來。
殷翔眼見,心生疑惑,正想要彎下腰去撿起的時候,上官循卻是忽然叫囂了起來,“死老頭,你別動本官的東西……”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兀自快速的低下了腰,搶在殷翔的前面,將那一套衣裳給搶了過去。
這衣裳,雖然上官循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作用,竟然值得嶽清影這個女人用盡性命讓他帶出宮裡,可是,既然說要交給楚雲霓,那他就得交回去給楚雲霓,其他人豈可隨意得到?
可是,殷翔一見到上官循這麼緊張的時候,心中也頓時更加的感興趣了起來,“給我看看……”他伸出手來。
上官循卻是冷哼一聲,倨傲無比,“老子的東西,給你作甚?”
殷翔臉色一肅,“將他綁了送到俘虜營中去,然後把他手上那東西給我拿過來。”
聞言,上官循的臉色都變了,忽然整個人叫囂了起來,“殷翔,你個酸腐老傢伙,你敢這樣對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只不過是廢太子的老師,我是上官循,上官循啊……”
上官循一邊叫囂着,卻是一邊被那些士兵綁了起來。
殷翔走過去,站在上官循的面前,將手輕輕的拍了拍上官循身上那沾滿了塵土的衣裳,道:“我知道你是上官循,可是,你知道我家殿下是什麼身份嗎?”
“獨孤翊宸不就是……”
“我家殿下乃青冥君上……”
殷翔沒有去理會上官循的叫囂聲音,兀自打斷了他的話。
在一聽到殷翔的話的時候,上官循聲音卻是變得尖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是……”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在被士兵支着架往俘虜營之中的時候,依舊還在叫囂着道:“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死老頭,有本事你別綁爺爺,有本事你帶兵攻城去,把樑子驍的頭砍下來,把天狼和瓔珞那小賤人的頭也砍下來,現在邑城無人看守,你都不敢去,只敢在這裡……”
上官循叫囂的聲音越來越遠。
殷翔卻是大吃了一驚,“現在邑城無人看守?”他愣了一愣,隨即卻又大喜,“天助我也……”
殷翔不知道獨孤翊宸究竟要將上官循怎麼處置,不過,既然獨孤翊宸說任憑他處置了,殷翔也不想長了上官循的氣焰,就讓他在;俘虜營裡面帶着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看怎麼調兵遣將,趁着邑城裡面現在無人把守的情況下,攻打進去,他這一欣喜之下,也將上官循好不容易帶出宮裡來的那套衣裳給帶回到營帳之中,放在獨孤翊宸的桌案上面。
無人問津。
楚雲霓原本讓上官循的帶訊到顧蕭那邊,讓顧蕭出兵攻打邑城的,可是,陰錯陽差之中,卻將消息轉到了殷翔的耳中。
此刻,就看誰的手腳快,先入邑城爲主了。
此刻調兵遣將的身影在這周邊上忙碌開來,上官循的嘴巴被塞滿了布條,反手綁在那木柱子上面的時候,身後,卻是及不安分。
但見上官循,此刻只將手不斷的反轉着,期希能夠轉鬆這繩子上的結,逃脫了出去。
只是營帳外面,卻已經聽到了戰馬喧囂的聲音,已經在殷翔的指揮下,發兵奪取邑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