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烏雲密佈,陰風怒號。
整個昊陽城,都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
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之上,變的十分的冷清。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偶爾從街道上走過,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街道兩旁的一些店鋪,因爲沒有生意,此時也全部打烊關門,去忙別的事情了。只剩下店外掛着的旗子,在狂風的肆虐之下,不停的晃動着身姿。
城內的一切,似乎比之前蕭條了不少。
而在昊陽城的朱府之中,一羣人卻忙的熱火朝天。
在族中一些執事的安排之下,朱家所有的老幼婦孺,皆被聚集在一起,化整爲零,偷偷摸摸的離開朱府,朝着昊陽城外趕去。
朱府的門口,數十名手持武器的大漢,神色嚴肅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稍有風吹草動,便投去銳利的眼神。
看着朱府之內的動作,這昊陽城中,彷彿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雪絨依舊是窩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手掌之上,一團火焰緩緩升騰,另外一隻手,則是熟練的將一些材料,不斷的扔進火焰之中。
不一會的功夫,一張療傷符,便在雪絨的動作之下,煉製成功。
將這療傷符放於一旁,雪絨將臉頰上的幾根髮絲撩於耳後,有些疲憊的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此時的雪絨,眼眶深陷,頭髮凌亂,身上的衣袍也滿是褶皺,就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一般,十分的憔悴,哪裡還有半絲小姐的模樣。
見雪絨停下手,一旁的洛承趕緊站起身來,開口勸道:“雪絨小姐,家主吩咐我前來接小姐回家,這都幾日了,若再不動身的話,恐怕家主要發怒了。”
洛承現在十分的無奈。奉家主之命,洛承此次前來,任務是接小姐回府,可是雪絨這丫頭,就是不動身,礙於雪絨的身份,洛承也不好強來,只能不斷的勸說。
“不行,再等幾日。”雪絨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爲什麼啊,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啊,還有,我怎麼感覺現在朱家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洛承問道。
由於洛承昨天晚上纔剛剛抵達朱府,所以對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太清楚。
“韓家對朱家宣戰了,而且,樑家的樑寬長老,現在也在昊陽城。我已經給朱帥送去消息了,現在,我必須等他回來。”雪絨說了一句,便再度坐在桌前。
早在十幾日之前,韓家便對朱家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半個月之內,朱家還不投靠於樑家的話,那麼韓家便會大舉進攻朱家。
以朱清的性子,自然不會理會韓家的威脅,所以,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現在朱帥不在,雪絨必須抓緊時間,儘可能多的煉製一些療傷符。
畢竟,如果開戰的話,療傷符對於戰局的走向,十分的重要。
“什麼?”聽了雪絨的話,洛承的臉色微微一變,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這個朱清,朱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和自己說,難道真不把自己當兄弟麼?洛承現在很想討要一個說法。
等洛承走後,雪絨的眼中,滿是落寂。
朱帥離開朱家,去凱羅學院學習,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了。這半年來,雪絨的腦海之中,時時刻刻的都存在着那個身影。
現在朱家遇到難處,雪絨便早早的給朱帥送了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朱帥就會趕回來了。
不知道朱帥現在,修煉到了什麼境界。學院的生活,是否過的順利。最重要的是,有沒有想過自己。
輕嘆一聲,雪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度認真的煉製起療傷符來。
洛承離開雪絨的房間,怒氣衝衝的四處尋找着朱清。
“你們族長在什麼地方?”隨手拉住一個匆匆走過的年輕人,洛承開口問道。
“族長,他應該在議事廳,要不我帶你過去?”見向自己詢問的,是族中的貴賓洛承,年輕人趕緊答道。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洛承說了一句,就朝着朱家的議事廳走去。
洛承就是十分簡單的一個人,你要你對我的胃口,哪怕你是一介草民,我都和你稱兄道弟,爲你兩肋插刀。
但如果我看你不順眼,那麼對不起,我都懶得搭理你。
經過鬼靈谷的事情,洛承對朱清父子十分的滿意,所以打心底裡,已經將朱清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朱清的做法,卻讓洛承感覺十分的不爽。
之前在朱隆的六十壽辰的時候,朱清都被韓良,當着昊陽城諸多勢力的面,那樣羞辱,朱清也沒有找自己幫忙。
不過那件事暫且不提,畢竟是老爺子的壽辰,不想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朱家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而且自己就在朱家,朱清都沒有和自己提半個字,這讓洛承感覺,朱清並沒有拿自己當朋友。
來到朱家的議事廳外,洛承一腳便踢開了廳門,衝了進去。
“洛承兄弟,你怎麼來了。”見來人是洛承,朱清趕緊起身相迎。
“你還知道喊我一聲兄弟,朱家被樑家欺壓的事情,你怎麼不和我說,我還是不是你的兄弟。”洛承滿臉的怒意。
“這個···”朱清有些難爲情。
現在的朱家,所面臨的挑戰,的確十分的嚴峻。
樑家的樑寬,前幾日已經抵達昊陽城,隨時都有對朱家出手的可能。所以朱家纔會緊急的將族中的婦女兒童送到外地。
洛承昨日來到朱家之後,朱清第一時間,也想尋求洛承的幫助。
但是轉念一想,朱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自家的事情,弄得洛家與樑家出現點什麼矛盾,並不是朱清想看到的結果。所以朱清才緘口不言。
可惜,朱清不知道的是,樑家早就丟給洛家一個難題—將雪絨嫁於樑棟。
所以說,洛家與樑家的關係,現在也十分的緊張。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不想給我添麻煩,不過既然我知道了,這幾天我就不走了,留下來協助你。”洛承一屁股坐在了一張空椅子上。
見洛承如此,朱清無奈的搖搖頭,重新坐回上位。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韓家現在,擁有五名魔法師高手,韓良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六段魔法師的級別。”
“麻煩的是,樑家的樑寬,現在也住在韓家之中,他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法王高手,而且,他此次前來,還帶着五名五段左右的魔法師。”
“我們朱家,則是有七名魔法師,加上洛承兄弟,在魔法師的數量上,我們稍落下風,不過還有一拼的可能,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樑寬該怎麼對付。”
“若是交手的話,沒人是樑寬的對手,所以形勢,十分的嚴峻。”
坐下身來,朱清緩緩的分析道。
聽了朱清的話,大廳之內一片寂靜。
朱家在朱清的管理之下,纔剛剛有點起色,就遭遇瞭如此難題,若是不能安全度過,恐怕朱家,就要在德克帝國除名了。
“不行的話,我去拖住樑寬,你們儘快解決戰鬥,然後再來協助我。”這時,一旁的洛承開口說道。
洛承的實力,雖然僅在七段魔法師級別,但是他的體內,已經吞噬了一種火系之靈,對付一名九段魔法師,也略有勝率,實力在這羣人當中,應該是最高。
見朱清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洛承便主動將樑寬攬了下來。
聽了洛承的話,在座的無不側目。
樑寬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法王級別,雖然只有三段,可也遠不是魔法師能夠抗衡的。
衆人都不敢相信,洛承居然敢將實力最強的樑寬主動攬下。
這樣的氣魄,讓廳中的其他人,感到一陣羞愧。
就當衆人還沒有定論的時候,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緊接着,一位大漢慌張的推門進來。
“族長不好了,韓家來襲了!”
什麼!
朱清馬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帶着大廳內的一衆人,快步的走至院中。
此時的朱家大院,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族人,大家都受了不輕的傷,躺在那裡不停的哀嚎。
韓良則是滿臉笑意的站在一旁,眼中滿是得意。
在他的身後,密密麻麻的站着幾十名韓家的精銳,將整個朱家大院都包圍了起來。
而在韓良的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望向朱清的眼中,滿是陰冷。
樑寬!
朱清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讓自己的妻子莫名消失的仇人。
“朱清族長,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不知道,當日我提出的建議,朱清族長考慮的怎麼樣了。”韓良桀桀的陰笑道。
“哼,想讓我們朱家和你們狼狽爲奸,休想!”朱清目光如炬,低沉的說道。
“那就沒辦法啦。樑寬長老,你看今天這事···”韓良朝着身旁的樑寬說道。
“既然不從,那就殺!”樑寬陰冷的說道。
樑寬此次前來,就是受家主樑天行之命,要麼將朱家收爲自己的附屬勢力,要麼,就是將朱家徹底的剷除,好給其他附屬勢力一個交代。
現在朱清斷然拒絕自己的提議,所以樑寬直接下了命令。
聽了樑寬的話,雙方的精銳紛紛開始凝聚元素之力,大戰一觸即發。
“呦,好久不見,樑寬你現在好大的威風啊!”就在這時,一道略顯年輕的聲音突然從天空中傳來,緊接着,一名背後忽閃着火系之翼的青年,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