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阿紫一愣，擡頭問道：“法師的意思，是要用道門法術，幫助我修煉？”
“何止如此？對我來說，助你們姐妹成人，只需要一道金印。”張天賜想了想，道：“狐性多疑，你遲早會猜出我是誰，不妨跟你直說了我的身份吧，但是你要切記，不得向外人泄露半句。”
狐狸靈性極高，是最聰明的東西。
張天賜知道，如果阿紫跟隨自己，不出七天，一定會查知自己的身份。與其被她猜出來，不如直說。
阿紫的眼神一亮，道：“阿紫明白，絕不多口。”
張天賜點點頭，道：“麒麟殿上神仙客，龍虎山中宰相家，我是龍虎山天師大真人……”
撲通一聲，張天賜的話沒說完，阿紫已經嚇得跪倒在地！
張天賜一笑，取出天師伏魔鏡，道：“空口無憑，阿紫，看我天師伏魔鏡。”
一道柔和的光，從鏡面上灑下，將阿紫籠罩在其中。
阿紫的身影在光圈中慢慢幻化，現出了狐狸的原形……
好厲害的天師伏魔鏡，還有照妖鏡的功能？金思羽在一邊暗自點頭。
張天賜收了天師伏魔鏡，地上的阿紫，又變回了美女的樣子。
“大真人，阿紫願意終身追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有二心，叫我死在天雷之下！”阿紫在地上磕頭，戰戰兢兢之中，又帶着無限的欣喜。
“起來說話吧，不用多禮。”張天賜說道。
阿紫又磕了兩個頭，這才站起，偷偷打量着張天賜。
張天賜走了兩步，道：
“龍虎山有狐仙堂，和你們狐狸家族，也算是淵源極深。我小時候，也曾經受到狐仙的幫助，所以，度化狐仙，也是我的一個願望。只是我如今道法未成，還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阿紫，你回去敬亭山，將素素招來，以後你們姐妹，便是我的兩個護法。等我的身份正式公佈的時候，就賜你們金印加身，永世爲人。”
阿紫大喜過望，道：“謹遵大真人之命，阿紫這就回去。”
“去吧，這時候夜深人靜，剛好行動。”張天賜說道。
阿紫道別，興沖沖地告辭而去。
金思羽看着張天賜，問道：“天賜，剛纔阿紫說，她的素素姐從不貪戀紅塵，你說，她會出山，給你做護法嗎？”
“會的。”張天賜自信地一笑，道：“第一，天師有召，她不敢不來；第二，這對阿紫和素素來說，是天大的機緣。她們的同類，修行一萬年，也未必有這樣的好福氣。”
“你所說的機緣，指的是什麼？”金思羽問道。
張天賜笑了笑，道：“狐狸精的修煉，終極目的是爲了做人，擺脫畜生的身份。像阿紫這種道行，只能在每天的深夜，變成美女的樣子，出來得瑟一兩個小時。但是隻要我願意，一道金印，就可以讓她們變成真正的人。”
“什麼金印，這麼厲害？”金思羽愕然。
“就是龍虎山天師印。金印加身，就代表我特許她們爲人，以後有金印的庇護，便不會再現出原形。”張天賜想了想，道：
“明代中期，發生過一件事。朝中一個貴妃，託人給當時的天師，送來自己的貂裘大衣，請求天師在上面加一道金印，用來辟邪。天師知道古怪，便用天師伏魔鏡照了一下，赫然發現，貂裘大衣變成了一張狐狸皮。知道該貴妃品行不端禍亂後宮殘害忠良，天師便拒絕加蓋天師印，而且收繳了狐狸皮，以火焚之。次日，該貴妃暴斃。”
金思羽一呆，道：“好神奇，確有其事嗎？”
“那個貴妃，比當時的皇帝，大了接近二十歲，卻能讓皇帝終身迷戀。年過五旬，依舊可以得到皇帝的專寵，這便是狐媚之術。”張天賜一笑，道：“當時的皇帝，是明憲宗朱見深，那個狐狸精叫萬貞兒，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萬貴妃。”
“原來是她？”金思羽愕然不已。
張天賜笑而點頭。
“那你的天師印，是什麼樣子的，可以讓我看一下嗎？”金思羽又問道。
張天賜搖搖頭，道：“天師印還在龍虎山，等我正式公佈身份，入住天師府的時候，纔可以持有天師印。”
“那你要到什麼時候，纔可以正式公佈身份？”金思羽問道。
“這個還不好說，等我奪了七色盤龍菊之後，才能決定何時公佈身份。”張天賜說道。
兩人閒聊了許久，直到凌晨兩點，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張天賜起牀，就在陽臺外盤腿打坐，吐納運功。
金思羽隨後也起牀了，在衛生間裡洗漱。
等到張天賜打坐結束，門外恰恰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只見一個白裙少女站在門外。
看年紀，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長髮垂肩，有傾城之色，神韻空靈閒花照水，使人見而忘俗。
少女懷中，還抱着一個紫色狐狸。
見到張天賜，少女微微屈身福了一福，道：“阿素見過法師。”
“哦哦……進來吧。”張天賜愣了一下，這才閃身，讓阿素進來。
“多謝法師。”阿素再次道謝，腳步輕盈地走進了屋裡。
金思羽恰恰洗漱出來，一眼看見阿素，不由得呆了，半晌才道：“這就是阿素嗎？簡直就像小龍女一樣啊，一塵不染，人間絕色……”
張天賜也微微點頭，上下打量着阿素，發現她的容顏和裝扮以及神韻氣質，的確和劉亦菲版的小龍女非常相似。給她一柄長劍，她就是小龍女。
阿素轉身，向金思羽萬福，道：“姐姐萬福金安，阿素隱居深山已久，不諳人間之事，實在不知道小龍女是誰。”
“小龍女……是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美女。”金思羽想了想，卻又皺眉，道：“你真的是阿紫的姐姐？怎麼看起來，你比阿紫還小了兩歲？”
阿紫給人的印象，大約在二十一二歲。可是眼前的阿素，纔不過十六七歲。
若是看相貌，應該是阿紫爲姐姐，阿素爲妹妹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