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戲子鬼，又是個什麼鬼啊？什麼情況？”金思羽不明所以，問道。
昨夜裡抓了戲子鬼的事，金思羽和張月蓮都不知道，因爲張天賜還沒來得及說。
張天賜一笑，只得先把昨夜裡抓獲戲子鬼的事先說了一遍，並且，又把戲子鬼放了出來，讓金思羽和張月蓮一睹風采。
戲子鬼出來以後，還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甩袖子唱戲，讓金思羽和張月蓮大開眼界。
張天賜收了戲子鬼，笑道：“先不看唱戲，說說那方湖裡的事。”
金思羽和張月蓮點頭，聽張天賜說話。
“那些惡鬼們，一開始裝作可憐巴巴的模樣，躲進寺廟裡乞討香火，並且裝出誠心皈依的樣子，來矇蔽僧人。僧人看不透這裡面的機關，還以爲是自己的佛法強大，度化了惡鬼，所以更加廣開方便之門，接收四方野鬼。誰知道，這些野鬼們暗藏鬼胎，在某一天突然下手，殺光了廟裡的和尚，並且控制了和尚們的魂魄，冒充和尚，雀佔鳩巢，堂而皇之地接受善男信女的香火和膜拜……”
說到這裡，張天賜頓了一下，又道：“這是一羣惡鬼害人的套路，三十六祭中的……慈悲祭。”
金思羽和張月蓮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一起說道：“果然邪惡，這些惡鬼太惡毒了，恩將仇報。”
張天賜也點頭，說道：“這是玄門版本的農夫與蛇，只是可惜了那些和尚，善心餵了狗，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素素蹙眉，問道：“表哥，爲什麼又叫做慈悲祭？”
“佛家的慈悲心腸，就是惡鬼們的祭品，他們享用了佛家的慈悲，所以叫做慈悲祭，”張天賜說道。
原來如此，大家一起點頭，果然是這個道理。
金思羽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那些惡鬼，要不要佈置什麼？”
張天賜笑了笑，說道：“這個局，不太好破。抓了哪些惡鬼，不算太難。難點，在於那些和尚的魂魄。”
“只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些和尚的魂魄，也和惡鬼們同流合污，聯起手來？”素素吃驚地問道。
“也不是，而是和尚的魂魄，已經被惡鬼們分散吸收了。所以，現在的惡鬼是兩面的，身上帶有和尚們的莫大功德，又帶有自己的極大罪孽。”
張天賜想了想，說道：“我要抓鬼，首先要喚醒和尚們的魂魄，並且，使之分離出來。”
金思羽呆了一呆，然後搖頭說道：“完全聽不懂。”
張天賜苦笑了一下，說道：“淺白地說，和尚的魂魄，和惡鬼們的魂魄，組成了新的魂魄。我要分離他們，還原和尚和惡鬼的本來面目。”
素素也不太明白，問道：“那我們前天夜裡看到的和尚，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一個魂魄結合體，矛盾結合體，只不過，當時和尚的善念發揮了作用，所以勸我們走。也就是說，在當時，他的善念壓過了惡念。”張天賜繼續解釋。
衆人思索一番，勉勉強強地弄懂了。
恰在此時，龍虎山的消息到了，是以短信形式發過來的，發在張月蓮的手機上。短信很詳細，隨着短信過來的，還有彭曉森的照片。
張月蓮看了一眼，笑道：“釣魚老頭的真實身份查到了，他叫彭曉森，是龍虎山上清宮宮中道院的弟子。三十五年前，彭曉森出去雲遊修行，至今無消息，沒想到，今天出現在這裡。至於龍虎山引鬼丹，那應該是他當年在道院的考覈中，所得的獎品。有記載，他得過天師府的一罐子引鬼丹，一共一百零八顆。”
說着，張月蓮把手機交給張天賜看。
張天賜接過手機，仔細看上面彭曉森的照片，果然是了個老傢伙年輕時候的模樣。
素素的眼力勁更好，掃了一眼之後立刻確定：“就是他！”
“彭曉森？他三十五年沒有和龍虎山聯繫，算是咱們龍虎山的叛徒嗎？”張天賜問道。
張月蓮噗地一笑，搖頭道：“不算。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只要他不做壞事，不做對有損龍虎山名譽的事，就不算叛徒。”
“那他冒充龍虎山天師大真人，算不算一條罪狀？”素素問道。
“這個，要看大真人的意思。如果大真人追究他，他就是罪，如果不追究，也可以一笑了之。當然，還要看看他冒充大真人的初衷是什麼。如果是藉此騙錢騙色做壞事，另當別論。如果是爲了捉鬼降妖，我覺得，可以不追究。”張月蓮給了一個建議。
張天賜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蓮姐點播。據我看來，彭曉森也不是壞人，冒充天師的身份，大概也是爲了捉鬼。至於這麼多年，沒有和龍虎山聯繫，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
張月蓮點點頭，收拾餐具。
張天賜想了想，看着素素說道：“素素你辛苦一下，看着附近的動靜，看見彭曉森的話，跟我說一聲。我要跟他說明情況，讓他跟着我一起行動，免得枉死在這裡。”
素素點頭而去，滿山尋找彭曉森的影子，順便送金思羽和張月蓮下山。
張天賜休息了一會兒，繼續煉丹，等待天黑。
長話短說。
一眨眼又是天黑，但是素素卻再也沒見彭曉森的影子。
“表哥，怎麼辦？”素素問道。
“找不到就算了，假如他真的作死，自己闖進了方湖裡，也不能怪我。”張天賜聳聳肩，說道：“我們先吃點東西，去方湖看看。”
素素點頭，鋪開餐布，準備晚飯。
田曉荷和龔自貴也飄了出來，先一步去方湖那裡警戒去了。
簡單地吃了一點，張天賜收拾自己的法器，又畫了些符咒帶在身上，和素素一起走下山谷。
下弦月，月亮上的越來越遲，上半夜的山谷裡，一片漆黑。
但是遠看湖面，卻已經熱鬧起來，一點點鬼火在湖面上飄動，映照着湖水，閃閃發光。
張天賜伸出手來，握住了素素的手，在心裡說道：“今晚肯定要下水，到了水下，我們不要分開，否則孤掌難鳴，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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