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下無牛

“咯咯……你就吹吧,天下無牛,都被你吹死了。”金思羽大笑,花枝亂顫。

“唉,我真的沒有吹牛啊。只是這事兒,目前無法解釋。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張天賜搖搖頭,苦笑無語。

說話間,兩人攜手上了河壩。

耳邊江水咆哮,腳下的河壩也在微微震顫。

老鬼龔自貴飄了過來,拱手問道:“法師,一切順利嗎?”

“非常順利,今晚的事,記你一功。”張天賜點頭一笑,又道:“你一邊玩去吧,我們自己回去就好了。”

良辰美景佳人作伴,帶個老鬼在身邊太煞風景,所以張天賜打發龔自貴自去。

龔自貴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躬身而退,鬼影消失在夜色中。

金思羽打開車門,卻沒有急着開車,朝剛纔的樹林方向看了一眼,道:“夏夢瑤……也被帶走了嗎?”

“嗯嗯,全部被帶走了。她們都屬於人間的遊魂野鬼,被陰司鬼差看見,肯定全部帶走。”張天賜點頭。

金思羽打火開車,又問道:“對了天賜,爲什麼剛纔的那條蛇,被你一句話就嚇跑了?”

“因爲……它們怕我,可以說,我是它們的天敵。就算它成了精,修煉成龍,見了我也一樣乖乖的。”張天賜嘻嘻一笑。

“蛇的天敵不是刺蝟或者貓頭鷹嗎,怎麼是你?”金思羽不明白。

張天賜笑而不語。

金思羽一邊開車一邊又問,道:“明天晚上給王凱的兒子招魂,有多少把握?”

“如果王凱兒子的魂魄就在橫塘小區的話,我就有百分百把握。如果不在那裡,則另當別論。”

“曉荷一直說很危險,會不會真的遇上什麼?”金思羽又問。

“虎口奪人,肯定是有些危險的。不過,全身而退也是沒問題的。”張天賜笑了笑,道:“橫塘小區的老鬼,料來也不敢過分。惹火了我,不是不敢收拾她。”

金思羽嗯了一聲,又道:“小心爲妙……對了,那裡的老鬼專門禍害小男孩,是不是和夏夢瑤一樣,要吞食小男孩的魂魄,來維持自己的道行?”

鬼和人一樣,害人也是有動機的。

通常來說,鬼魂也不會無緣無故害人。最常見的動機,也和人類一樣,是報復。

“不是,那些孩子的魂魄都在。”張天賜搖搖頭,道:“孩子們被害死,魂魄被收養,就變成了老鬼的幫兇。可以說,橫塘小區的老鬼,害人是爲了招兵買馬,增加自己的力量。”

“可憐的孩子們……”金思羽嘆息,又道:“你還不知道,那些孩子怎麼死的吧?”

“不是說,都在水池裡淹死的嗎?”張天賜問道。

“是的。不過橫塘小區裡面,有幾個人見過靈異現象。好幾年前,金樓第一棟的邊戶人家,曾經在夜裡,看見一個老太婆,拉着一個小孩走進水池裡。第二天,便死了一個小孩。”

金思羽看着前路,繼續說道:“還有一次更加恐怖,就在黃昏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那個老太婆,一手拉一個小孩走進水池,腳步踩在水面上,隨後消失了。結果一樣,第二天又死了兩個小孩。”

“混帳東西,喪盡天良啊!”張天賜憤怒,道:“我現在不收拾她,總有一天,還是要滅了她的!”

金思羽看了張天賜一眼,悠悠地道:“連出怪事以後,很多人都搬離了橫塘小區,尤其是家裡有孩子的。可是死人的事依舊在發生,有時候,會有過路的孩子走進來,莫名其妙地死在水池裡。哪怕……水池裡沒有一滴水。”

張天賜揮揮手,示意金思羽別說了,然後背靠座椅,閉目皺眉,似乎很糾結很矛盾。

“你沒事吧天賜?”金思羽問道。

“沒事。”張天賜睜開眼來,道:“按理說,這事兒被我遇上了,就算王凱不給我一分錢,我也要出手滅了那個老鬼。可是,唉……”

金思羽有些感動,道:“有這份俠義之心,自然是好的。但是從人性自私保護自我的角度來說,你有視而不見的權力。”

“不,除魔衛道,是我的義務,我不能旁觀,不能視而不見。”張天賜搖頭說道。

“義務?”金思羽一愣,不解地看着張天賜。

“算了算了,不說了。”張天賜揮揮手,道:“我有點餓了,找個地方吃夜宵吧。”

“好,我請你。”金思羽一笑。

這時候轎車已經回到了市區,距離江濱雅苑很近了。

金思羽找了一家燒烤店,在路邊停了車。

江城自古以來就是水旱碼頭,位居江淮要衝,繁華之地。

這時候雖然是深夜,但是綜合大學附近,依舊是遊人如織。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時候,夜生活正精彩。

燒烤店裡也有不少客人,正在吃燒烤喝啤酒,熱火朝天。

金思羽和張天賜走進店中,在安靜的角落裡選了一張臺子對面坐下,點了一些燒烤。

很快,燒烤和啤酒送到。

張天賜一反常態,悶頭吃東西喝酒,絕少說話。

金思羽很少吃,只是象徵性地啃着一串雞翅,問道:“天賜,怎麼不說話?”

“餓了,沒力氣說話。”張天賜繼續吃燒烤,頭也不擡地說道。

“不對,我覺得你有心事。”金思羽說道。

張天賜擡起頭來,道:“沒有,我單純就像一張白紙,哪有那麼多心事?”

“你在思考橫塘小區的事,想着如何不暴露身份,又可以幹掉那個東西,對吧?”金思羽忽然探頭過來,低聲說道。

“這事……明晚再說吧。”張天賜的眼神盯着金思羽的衣領,道:“姐姐的項鍊好漂亮,在哪買的?”

“德行,說着說着又污起來了。”金思羽急忙坐直了身子,擡腳在桌子下面,踢了張天賜一下。

張天賜哈哈一笑,繼續喝酒。

半個小時之後,張天賜終於吃飽了,帶着幾分醉意和金思羽一起出了燒烤店。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金思羽上了車,招呼道。

張天賜很自覺地上了副駕位,道:“姐姐,都這麼晚了,不如就在我那裡睡吧。”

“謝謝你的好意,不打擾了。”金思羽飛過來一個勾勾的眼神,脣邊掛着淺笑,擰鑰匙打火。

砰!

張天賜正要說話,卻聽見砰地一聲響,轎車的前擋玻璃花了。

“誰在砸我的車?!”金思羽一驚。

張天賜更是一驚,頓時酒醒,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金思羽隨後拔了車鑰匙,跟着下了車,快步走到車前。

“啊!”

兩人轉到車前,低頭一看,都猛吃了一驚,渾身冷汗淋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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