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安京

經過四天風餐露宿的旅程,流光終於看見了那個日式古風感極強的平安京。

儘管在生活中現代都市中的流光看來,這就跟個小縣鎮似的。

看到流光沒有擺出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幾位武士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身爲武士,屬於是貴族,如果身邊有人跟個鄉巴佬似的到處咋呼,那丟的也包括他們的臉。

守門的護衛好像是看到了這棟精緻的馬車,大老遠就趕了過來。

當問清楚一行人的身份之後,幾個守衛直接就當起了馬伕,幾個武士手中的行囊也被幾人分着背。

就在流光跟着幾人隨着馬車進入平安京的那一剎那,朱雀猛地躍到流光的面前,雙手呈張開狀護衛在流光的身前,眼神肅然,一臉嚴厲的望着周圍。

而流光,則是猛地停住腳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連朱雀的突然舉動都沒有來得及制止。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無數道窺視的目光在緊緊盯着流光一樣,流光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幾個武士看到兩人如面臨大敵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警戒起來。

這幾天的同路已經讓他們認同了這兩位的能力,儘管流光有點不太靠譜,但連那位看起來死板而且實力強大的朱雀都擺出了這種陣勢,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流光猛地一擼袖子,連印都懶得再去結,直接開了靈視。

然後下一刻,流光傻眼了。

只見平安京中妖氣沖天,漫天遍野的妖怪四處飛竄。

如果不是街道上還有很多人,流光甚至都認爲自己來到了妖怪之都。

就在流光打算將式神全召喚出來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一道朦朦朧朧的亮光包繞着整個平安京閃閃爍爍。

流光立刻冷靜下來。

那應該是集齊了數個陰陽師中的大能所設立的結界,而這個結界的作用很單一,就是阻止外面的妖怪進入平安京。

知道那些妖怪進不來之後,流光才冷靜了下來。

平安京的結界內部雖然也有很多妖氣,但是比之結界外的那些來說,結界內的簡直就是無害。

但是那密集的數量讓流光不寒而慄。

儘管那些妖怪大多數都不是朱雀的對手,但是數量上仍然讓流光膽怯了幾分。

而且那其中甚至還有有幾個超越了朱雀的大妖怪。

不過他們對結界並沒有任何的理會,只是稍微看了幾眼便離開了。

即便如此,在那些普通的妖怪的攻勢之下,結界仍然顯示着岌岌可危的狀況。

示意朱雀退下,然後流光關閉了靈視。

在這種對比之下,如果流光想要對那些妖怪進行任何攻擊行爲,那麼平安京就危險了。

即使有衆多式神會保護流光,但是如果在那種數量的妖怪的圍攻之下逃離,恐怕流光會失去幾個式神。

不但平安京會被摧毀,甚至連自己的式神也有可能會損失,這麼虧的買賣誰會去做。

思前顧後之下,流光只能放棄掃除這些妖怪的打算。

看到流光放下了戒備,幾個武士也將手從刀柄上離開,只有那幾個守衛依舊呆呆的看着幾個人。

“不知火閣下,剛剛怎麼了?”

武士大叔來到流光的身旁細聲問到。

流光無奈的嘆了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嘴角勾出一道弧線。

“大叔還是不要問了,沒有好處的。”

武士大叔驚疑不定的看着顏藝有些嚴重的流光,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但是內心的不安還是讓武士放棄了嬉笑的心思。

跟隨着馬車來到了特意爲小公主安排的別院。

大概是這幾天的舟車勞頓把小公主悶壞了,完全沒有之前知書達理的樣子了,拉着朱雀滿院子亂跑。

武士大叔隨意打賞了那幾個護衛就讓他們離開了。

流光繞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後在一顆櫻花樹下駐足。

武士大叔眯着眼睛來到流光的身邊。

“這是當初使者出使唐國的時候特意從唐國移栽過來的幾課原枝。如何,很美吧!”

流光只是笑了笑,然後開始準備陣法了。

看到流光的莫名行爲,武士大叔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不知火小鬼,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幾天下來,流光和大叔的關係已經親近到私下可以隨意稱呼的地步了。

流光連腦袋都沒有擡起來,只是忙着手中的準備工作,隨口回了句。

“準備結界。”

大叔頭上開始冒汗了。

“這麼說來,剛剛進城的時候,你的舉動是、是因爲那種東西?”

流光手上的工作稍微停了一下,擡頭看向武士大叔。

“大叔,我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那種情況,如果你知道了的話,絕對無法安心過日子的。”

武士大叔沉默了。

“大叔你只要全心全意的保護好小公主就夠了,其他的事情就由我這個專業人士來負責吧!”

武士大叔沒有說話,只是複雜的看着流光,然後嘆了一口氣。

身爲武士,無法自己爲君主做出貢獻,反而還要靠一個孩子的保護。

武士大叔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急切的看着流光。

“不知火小子,你該不會是打算一個人對付那些妖怪吧!”

流光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擺弄着手上的微型陣法。

武士大叔的臉色一黯,然後閉着眼睛,強硬的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

“不知火小子!我們是武士!是平安京的守衛者!即使死,我們也要爲守護平安京而死,這是我們武士至高無上的榮耀!”

流光靜靜的等武士大叔說完,然後一臉淡然的看着他。

“所以,你就要放棄掉那些擔心你的人嗎?僅僅是爲了那莫名其妙的榮耀,你就要放棄掉那些一直在你身後提心吊膽的親人嗎?”

武士大叔一愣,然後猶豫了一刻,但緊接着,臉色便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那份榮耀,足以支撐我的家人們的生活。”

流光沒有反駁他的說法,只是打算從側面來提醒他。

“然後失去你,失去你這個家裡的頂樑柱,當沒有飯可吃,沒有家可住的時候,他們能夠拿那份榮耀當飯吃?還是當家來住?然後你的孩子會沒有父親,你的妻子會失去丈夫,你的父母會失去兒子,而你的君主,則是失去一個有無皆可的普通炮灰。”

武士大叔完全呆愣住了。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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