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奧辛和加林逐步遠去，衣帽店之中，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前。
幾秒後，一個稻草人走出，從其體內涌出一道霧流，出現在其肩膀上。
“怎麼樣？爵士？”
“還算不錯。”站在亞戈肩上的修格因，做出迴應。
“是嗎？”亞戈擡起手，控制着那頭身分離的稻草人返回到他身邊，隨後，概率草人從那稻草人身體中脫離而出，回到了他的身體內。
首先是亞戈用緘默儀葬沉默那個圓臉青年，讓那個圓臉青年無法發聲，隨後，附身在稻草人身上的修格因找了機會靠近到那圓臉青年身後，從稻草人身體裡脫離，直接附身那個圓臉青年，並讓那圓臉青年躲到門後。
只留下那稻草人停在那死靈途徑非凡者的身後，而他之後就控制自己的概率草人進入那稻草人的身體內.....
等對方轉身後受到驚嚇後又察覺到動作轉身，就藉助概率之線，歪曲對方視線，讓概率草人慢悠悠地走到另一側，站在對方身後，再嚇他一次......
照着前世各種恐怖片鬼片的演繹手法，亞戈導演了一場《衣帽店驚魂夜》。
雖然手法還算生疏，但是效果應該蠻好的。
至少，那兩人的印象會十分深刻。
接下來，是多搞幾個目擊者，然後就要靠着鮮花報社那邊的新刊物，讓自己籠絡的那批藝術家們“投稿”了。
以衣帽店裡的怪影、稻草人之類的都市怪談傳播出去，然後就是認知定位的收割了。
不過.....
忽地，一陣鴉鳴聲響起。
亞戈猛地扭過頭，看向了遠處的街道。
警報，響了。
他用【馴養動物】命令烏鴉發現人靠近就發出鴉鳴警告。
“該走了，爵士。”
“好的。”
修格因的身軀中涌出濃郁的靈霧，隨即自身也化作靈霧，將亞戈和旁側的兩個稻草人身體一裹，隨着靈霧激盪，巨大朦朧的霧鴉消失在衣帽店中。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衣帽店的門口。
那深綠色中激盪着霜藍的眼瞳，掃視着衣帽店。
隨即，他身形一轉，向着奧辛和加林的方向追了過去。
......
菲利普斯街31號。
踏着落在地上的月光，赫爾泰開啓靈視，那泛着晶瑩黑色的眼瞳，掃視着屋內的一切。
在他的視野之中，眼前，那屋內到處都充斥着昏黃色、宛如光斑的足跡。
但是，那些昏黃足跡，被反覆覆蓋了，就像是一道道昏黃光斑疊加後沉澱出的厚重色澤。
有許多人經過這裡。
赫爾泰抽了抽鼻子：
“鯨油，那羣該死的銅皮用的潤滑劑，還有......”
赫爾泰的目光在屋內掃視着，發現一些有光斑蔓延的位置，還有一些別的足跡.....
“是黎明教會那幫傢伙嗎？”
能夠那麼敏銳地察覺到線索遺留的，也就那幫人了。
眯了眯眼，赫爾泰的目光掃視着四處蔓延的昏黃光斑，那密集遍佈在屋內四面八方的小足印和來自下水道的惡臭......
神情難看地，赫爾泰向着血腥味和腐臭味濃厚的地下室走去。
除了那些銅皮混蛋愛用的鯨油潤滑劑味道外，那濃重的臭味，讓赫爾泰不由得主動閉塞了鼻子。
僅僅以目光，赫爾泰注視着那一道道細小足印、那一道道昏黃光斑所延伸的方位。
的確是下水道。
該死的東西，給老子玩這招。
臉色難看地，赫爾泰走出了房屋，找到了最近的下水道檢修口，掀開蓋子進入其中。
儘管閉塞了鼻子沒有聞到氣味，但赫爾泰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
在這不算寬廣但也不不算狹小的下水道中，赫爾泰踏在那能夠讓一人直行的兩側路道上，向着31號的地下方向靠近。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代表鼠羣的密集光斑的出現。
那昏黃光斑，向着一個方向延伸過去。
沒有猶豫，赫爾泰直接沿着那密集光斑延伸的方向前進。
但是，來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卻發現，有將近一半的鼠羣足印記，從這裡分開.......
思索了一下，他轉頭向左，沿着那羣分離出去的光斑前進。
然後......
那代表鼠羣的光斑，在一處破裂的街道排水口前反覆出入的痕跡.....
還有就是.....
人？從排水口進入？
不，不對。
眯起眼睛，赫爾泰仔細審視了一下那片巨大的光斑移動軌跡。
突然出現的，也就是說.....
“通過幻影界穿梭嗎？”
有人通過幻影界進入了下水道？
眯起眼睛，赫爾泰尋找了片刻，找到了附近的下水道口，走出，然後一路來到了那破裂排水口的上方。
雖然有反覆的光痕覆蓋，但是赫爾泰還是可以看到那密集鼠羣停留的痕跡.....
赫爾泰的目光掃過四面八方。
有人在這裡被鼠羣襲擊過。
鼠羣在這裡停留過，是伏擊。
忽地，他看了一眼鼠羣遺留的蹤跡....
發現，有一條光斑不只是停留在附近，而是走了出去。
然後，有人跟着來到了這裡....
不止一個人，或者，那個被鼠羣引來的人，還被其他人跟蹤着。
他回到排水口附近，仔細審視了一下。
有奇怪的痕跡.....
召喚靈體？召喚契約生物？還是通過幻影界穿梭？
有一處突然多出的痕跡，讓赫爾泰不禁眯起了眼睛。
隨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天發生的，那被自己認爲是埋伏但卻沒人追來的“危機”。
撿骨師？死靈途徑的非凡者！？
赫爾泰沉思了片刻，再度返回了下水道，沿着鼠羣的移動軌跡，繼續在下水道內行進。
.....
幾個小時之後。
市西。
下水道的檢修口蓋，被蠻力從下方掀開。
一個脖頸有疤的高大男人，從中走出，頗爲嫌惡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衣。
隨後，他的目光掃向四周.....
從進入到市西開始，鼠羣就分散行動了。
那密密麻麻的痕跡遍佈在各條路上，將痕跡全部覆蓋過了。
街道路面上也是，到處都有鼠羣爬過的痕跡，難以辨別......
是故意擾亂痕跡，躲避追蹤？
目光望向每隔百米便有一盞燃氣燈繚繞的明亮街道，赫爾泰眯起了眼睛。